“呼呼!”
杂毛小道喘着气,问我,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我的脖子,已经被李月给掐的流血了,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有在一天之内经历如此大起大落过。
“按你说法,这李月被附身了,那你还是不是你?”我问杂毛小道。
“哦不是,你还是不是人?”我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滚!”杂毛小道啐了一口,问我:“你小子还是童子吧?”
我捂住自己下体,说废话,当然是了。
“那就好,你撒泡尿去,清醒一下,男属阳,女属阴,童男尿是正阳水,这样你就不怕黄皮子了!”杂毛小道说。
我看了看周围,两步窜进了李荣的屋子,找了一圈,发现一个矿泉水瓶子,条件简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对着瓶子放起了水。
你还别说,尿完之后,我真的感觉自己眼前亮了许多。
出来一看,那些幻象都不见了。
杂毛小道道袍上都是口子,看来也经历了一番苦战,我和他两人将李荣李月都给搬进了屋子里。
摸黑跑到厨房一看,方丽也不见了。
“走吧,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现在距离天亮也不久了,那黄皮子今晚是不会来了。”杂毛小道说。
我说你怎么知道?
杂毛小道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凑过去看,有一条淡淡的勒痕,像是被人掐过。
“就凭这个,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杂毛小道将我拉进了李荣的屋子。
这屋子里虽然乱,但是挺宽敞,黑灯瞎火的,我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杂毛小道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李荣和李月,摇摇头,就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这李荣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还在呻吟着说头疼……我也是醉了。
呆坐了一阵,外面很寂静,我感觉挺无聊。
“咱们讲个故事吧?”我说。
“想听什么故事?我给你讲讲我的身世如何?”杂毛小道看向我。
难得他主动这么说,我说好啊,那你讲吧。
又点起一根烟,杂毛小道就说起了他的身世。
杂毛小道出家做道士,还得从他小时候的一件事说起。
其实他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去做了道士。
那年杂毛小道八岁,读三年级,放学后,他独自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家里走。
杂毛小道的学校建在半山腰,学校门口是一条公路,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的走在路上蹦啊跳啊,他孤零零的,费劲的背着书包走。
一个高大的男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在瘦弱的杂毛小道面前很高很壮,恶狠狠的,对杂毛小道伸出手:“有没有钱”
杂毛小道那时候还是个小屁孩,他抽了一下鼻涕,慌忙护住自己的书包:“没的”
初中之前,杂毛小道一直傻了吧唧的,农村的孩子质朴,所以显得有点笨,其实他书包里有一块钱,那是他外公给他的午饭钱,他没有吃午饭,把钱留下来了。
见他这举动,那大男孩怒了,伸手抢夺他的书包。
杂毛小道不给他,护犊子般护住我的书包,那时候的杂毛小道虽然个子小很瘦弱,但仓促之间,那大男孩竟没能抢过他。
这下大男孩有点生气了,狠狠一脚踹在杂毛小道肚子上,杂毛小道闷哼一声,死死地拽住书包。
“找死!”大男孩生气了,准备打杂毛小道。
就在这时,噶吱一声,杂毛小道的书包袋子忽然断了,那大男孩拉着杂毛小道的书包摔了出去。
一辆摩托车恰好飞驰过来,大男孩直接撞在了摩托车上,嘭地一声,他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好远好远,在空中血花溅射,宛如蔷薇一样,喷出许多血。
大男孩的身体被撞的扭曲了,像个布娃娃,身体软绵绵的,内脏流的到处都是,他眼睛圆鼓鼓地盯着杂毛小道,嘴里吐着血沫子,嗡动着对杂毛小道说些什么。
那模样好怨毒,好怨恨,似不巴不得吃掉他似的。
杂毛小道的灵异生涯,也是从这件事开始的,接下来的故事更恐怖。
那大男孩躺在地上,流的血好多啊,从他的嘴里、鼻子里、然后是胸腔喷出来,把他整个染成了一个血人。
杂毛小道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周围的孩子开始尖叫,开始疯狂的四散奔跑,杂毛小道才浑身颤抖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犹如林中小鹿瑟瑟发抖。
他分明看到那大男孩的眼睛里流出了红色的血泪,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杂毛小道,那么不甘心,那么的怨恨……
死不瞑目。
后来那骑摩托车的人赔了许多钱,杂毛小道家也象征性的赔了一些,只是从此以后,晚上做梦杂毛小道总会梦到这个男孩的脸。
深夜杂毛小道闭上眼睛,就看到他浑身血淋淋的,眼睛流着血泪,怨毒地盯着杂毛小道。
回去后杂毛小道就大病了一场,晚上半梦半醒之间,常常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不像是人,阴森森的,脸上蒙着一层青纱,像要对杂毛小道做些什么。
杂毛小道说,那时候不知道,后来才晓得自己当时被吓跑了一魂一魄,所以神智有些不太清醒。
这样过去了一个月,有一天杂毛小道半梦半醒间又看到那个大男孩站在他跟前,脸上都是血,眼睛流着血泪,阴测测地对着杂毛小道笑。
杂毛小道脑子一黑,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昏了过去。
他这一昏迷,就发展成了高烧不退,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爸妈认为杂毛小道被吓到了,小孩子遇到车祸受惊过度,决定送杂毛小道去医院看看。
说道这里,杂毛小道狠狠抽了一口烟。
“那是我第一次进城,我的家乡是湘西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爸妈走了三百多里山路,把我送到了县城最好的医院,花了很多医药费,我终于止住了高烧,人渐渐有了意识。但事情远没有这样结束”杂毛小道说。
“高烧止住了,我人却中邪了,尤其是晚上。”说道这里,杂毛小道眼神有点异样。
“一到晚上,我就会阴测测地冷笑,发出咯咯咯地声音,我妈回忆说,那会儿我的眼神很怨毒,脸色煞白煞白的跟死人似的,那时候我自己基本上没有神智,说的通俗点你也懂,我就是被鬼上身了!”杂毛小道说。
我愣了愣,没想到杂毛小道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