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女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作者:都市风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她很想到学校去找他,问个明白,但又怕见了面,不知问他个什么好,因为俩人的关系什么都不是——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有表达过对对方的爱意——也仅仅是见过几次面,相聚过一些时间而已。她也担心到学校找他,这样会引起他学校的同学对他有不好的议论,而因此影响他的名声。她知道他同学校里的那位女同学的关系已是公开的了;因此,最终她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下来了。她的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这样,忙是原因,但在他那里肯定主要是另一个女朋友的原因。要不,依情依理,一个照面怎么样都不能不打。她没办法,就只好又交代赖珠注意他同那一个女朋友的动向,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在家里,贺岚已看透了她的心事,因为平时女儿从来都是乐哈哈的。因此,她就对陶梅半是开玩笑又是半开导地说:

  “虽然话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也可以学一学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该出手时就出手,女子主动也不会掉价。”

  贺岚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医院里她接触过温腾飞几次,通过观察,认为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子,是值得信赖的男子,作为女婿是理想的。

  陶梅听到妈妈这样一说,不禁“噗嗤”地笑了一声,就钻进妈妈的怀里;心情也轻松了好多,但是心结还是不能解开。这时母女俩同坐在长沙上。

  周末,陶梅时不时就约赖珠一起去爬白云山以散心。俩人在一起,她的话已变得越来越少了,表情显得凝重,俯瞰着整个羊城的全景,也不让她的心境愉悦起来。赖珠都为她担心了;她俩人在一起长到这么大,还未见过她有这么一副表情的。

  有一次,赖珠安慰她说:“草莓,你怎么那么没信心,依我看他非你不娶。”

  她的话是打了埋伏的。

  “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最终能不能走在一起的问题。你不是没看见过,在外人看来,一点都不可能的一对,可偏偏他们变成了夫妻,还白偕老;可在外人看来,是很般配的一对,而偏偏不能走在一起。在世界上就婚姻之事,谁也不能说得清道得透。”她很有哲理地说。

  “好呵,你还要我出书,这方面的书,你早就应当出了。”

  陶梅听到赖珠这一句打趣的话,才乐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还有,爱是有各种各样的,而有的人所追求的爱是完美的,而有的人所追求的爱是破碎的残缺的。”

  “那,草莓,依你说怎么样的爱才是完美的?”

  “懒猪,依我说呢,那应该是一种不含杂质的纯洁的真实的爱;它应具有使人充满活力和引人向上的鞭策力量;它也应具有伟大无私的至上情操;它应具有共同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它更应是美丽的象征;这样的爱才是完美的!”

  “那,破碎的残缺的呢?”

  “那些为金钱、名誉、地位、权势、虚荣、美貌、****所左右的爱,就是破碎的残缺的!这样的爱,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很风光的,但在他们的内心世界里是很空虚的;他们的灵魂是不自由而是被束缚的,是经不起任何风浪的。”

  “臭美,全是臭美。你所讲的完美的爱,恐怕在人间找不到!”

  “这恐怕也是!”

  “那,但愿你能找到。”

  “懒猪,你怎么讽刺起我来了。”

  “草莓,这不是讽刺而是祝愿;你同温腾飞的爱,如果能成功——依我看一定能成功——那就是完美无缺的爱了,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只恐怕我这是一厢情愿!”

  “矢志不渝,金石为开,也可以静观其变,据……”

  “懒猪,你运用词语,大有进步了,”陶梅打断了她要说下去的话。

  “草莓,这还不是受你的影响,才有今天的进步!”

  “你,这不是刻意奉承我吧!”

  “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你我之间还有虚情假意吗?”

  “……”陶梅看到她说到这个分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说,她被赖珠的话感动了。

  “——据那位同学的情报,他现在正处于十子路口,但主要原因不在他,分手是迟早的事,只不过那女的还是死缠住他不放而已。那女的家人绝不会容许她下嫁给一个贫民百姓——现在凡当官的家人不都是这样——那女的母亲据说都已闹到学校里来了,逼着女儿同他分手;那个男的也经常到学校里来缠她了,”赖珠接着把刚才被陶梅打断的话柄,把所侦探到的全说了出来,最后她说,“这一下,你不会总是苦着脸了吧。”

  本来,她一见到陶梅,看到她那副愁闷的样子,就想把这个情况对她说了,之所以一直忍到现在,她是吊一下朋友的胃口,故意让她愁让她急。刚才她要说时,却被没注意到的陶梅打断了话柄。

  赖珠的说法同陶梅估计的一样,这样就给了她很大的安慰。听到了这些话,陶梅在心里乐了一下,可她还是假装不信地说:

  “‘懒猪一号’,你这个情报不会是编出来安慰我的吧。”

  “草莓,一谈上恋爱,怎么就连朋友都不相信了!”赖珠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为你的事,我什么时候都是会两肋插刀的呀,还会编出这些谎话来欺骗你吗?”

  “姐姐,算我错了,还不行!”

  “妹妹,你也不要这么认真!”

  陶梅什么时候都叫她‘懒猪’,很少叫她的名字,更不会‘姐姐’这样叫她,除非有其他人在一起;而赖珠也一样,只有她俩人的时候,她都叫她‘草莓’。现在她听到陶梅这么认真的叫她姐姐,又叫得那么亲切,她反而觉得刚才的话讲重了,所以赶快这么妹妹地叫她。

  “——但是,现在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

  “为什么呢?”

  “温腾飞太过善良。据了解,那女的也很善良又太过痴情。男的太过善良,就下不了决心主动同那女的分手,他不愿意伤害她;那女的善良而又太过痴情,那就更不行,他就更不愿意伤害她,也害怕会生其他事故。”

  “哪,要等到猴年马月?”

  “哎,不谈就不谈,一谈就急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也为我的事急吗?我以前不急,那是因为没一个令我心动的,没有一个能让我实现梦想的!”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是牵手阿坝,牵手九寨沟,让灵魂在那里栖息!”

  “哦,真是很浪漫,真的很浪漫!那也得搭上我一份!”

  “不,不是浪漫,而是实实在在的。你的那一份,肯定不会少。”

  “那真的要急了,但也要看一下时机;我真怕你急上火急过头急得想不开。”

  “你不用担心这个,怎么样,我也不会跳珠江,大不了一辈子当剩女;我只是想,就两年多,他就要毕业了,在他毕业之前,我想把关系确定下来。”

  “那最好的时机,也要等到他大四,到实习期间,他俩不在一起了;现在,虽说他俩不是像果糖一样粘在一起,但一下子还是很难分开的;现在,你的机会是不多的,因为他有顾虑;如果那女的,逼于家庭压力,无奈先提出分手,这样,这一天就会来得快一点;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手了。”

  “那只好等了。”

  “等是要等,但也不是被动地等,久不久你就给他信息约他,他来不来你都不用急,我有办法使他急。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还有白雪复学的事办好了没有?”

  “白雪好像还没落实好。”

  白雪复学这事,虽然陶梅已多次交代过白雪,吩咐她一定要落实,但还未听到白雪落实的回音。下了山之后,她就给白雪去了电话,吩咐她赶快办好复学的手续。而那头的白雪却说,我还要再同爸爸妈妈和哥哥商量一下。

  “这也是你哥哥的意思,过几天我就把费用寄给你,”陶梅说。

  “我们不能再花你的钱了,”白雪说。

  “怎么说花我们的钱,我的钱不就是你们的钱,”陶梅说。

  “再花你们的钱,哥哥会骂我的。”

  “他骂你,我就骂他,看谁骂赢谁!”

  “我哥不会吵架,肯定是你赢!”白雪“嘻嘻”地笑着说,“我想你赢。”

  “那就是说我会吵架了,”陶梅也“嘻嘻”地笑着说。

  “您更不会吵架,当了我的嫂子,也学不会吵架。”

  “你想不想我当你的嫂子?”

  “想,想死了!自从那一天看到了您,我天天都在想!”

  “那,怎么还说是花我的钱?”

  “不说可以,但有条件,”白雪调皮地说。

  “什么条件?很苛刻吗?”

  “一点都不苛刻,很轻松!”

  “那你就说吧!”

  “从今往后,就叫您嫂子。”

  尽管陶梅很想白雪这样叫她,但犹豫了一会儿,她又说:

  “你哥不反对,你爱这样叫就叫吧,当心他骂你。”

  “他要是因为这一事骂我,我就动员全家人来骂他;他最怕奶奶,奶奶一骂他,他就不敢开口了。”

  “那明天你就到邮政所开一个户头,然后把号码给我就行了。”

  “不用开,我有,平时是给爸爸妈妈寄钱回家用的。”

  “那马上给我。”

  一个周末,赖珠就给温腾飞了信息说,有一个人病了,不知你这位先生要不要来看一下。

  温腾飞一收到她的信息就急了,马上给她回了一个信息问,是不是陶梅病了。不是她是谁,赖珠又给他回信息。那我马上去看她,温腾飞在信息上说。你到哪去看她,赖珠问。到她家,温腾飞说。你认得她家?赖珠问。我不认识你认识呀,你带我去不就成啦,温腾飞说。我看,先免了吧,她还能走得动,就老地方见吧,赖珠说。好,不见不散,温腾飞说。他一完信息,就马上放下手头的活,向老板请了假,把脸上的汗水擦洗干净,换下了那身带着汗臭味的衣服,就赶到天河城的仙踪林。这天是星期天,他就在那里的小饭店送快餐。平时,上完班,他要进书店去,也是要这样弄干净的,不让身上出汗臭味来。

  他在那坐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陶梅俩走了进来。他赶快迎了上去。还未等她俩坐安稳,就急不可耐的问陶梅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这还用问,她是心不舒服,”赖珠还未等陶梅开口,就先说了起来。这弄得温腾飞感到难堪。陶梅在桌子下面猛用脚踢她的脚,暗示她不要这么说。可赖珠不管她,还是接着说,“多长时间了,连面都不照一个,能舒服吗?”

  “这是我不对,我这就道歉!”

  “你不要向我道歉,该对陶梅道歉!”

  “赖珠,你就当我的全权代表吧!”为了缓和气氛,陶梅风趣地说。

  “我不当这个代表,这样的代表难当得很,比基辛格还要辛苦,整天要两头斡旋,又没一点茶水费,”赖珠听到温腾飞这么一讲,也觉得刚才的话有点过了,想把气氛放松下来,“道歉我倒是接受,那从今天起要定一个条约。”

  “什么条约?”温腾飞和陶梅异口同声地问。

  “不会卖国也不会卖身。”

  “那你说出来听一听,”陶梅俩一起说。

  “那我这就起草了,你俩听好了。”

  “起草,就起草,不管怎么样的我都会遵守,”陶梅说。

  “我一样,绝不会违反,”温腾飞也说。

  “经平等协商,温腾飞和陶梅俩特订立如下条约:第一,每天互相一次问候信息;第二,每一个星期见一次面;第三,每半个月,请我吃一顿饭,吃饭不能铺张浪费,盒饭就行,俩人向我汇报一下恋爱成绩;第四,从今天起,男方要无条件接受女方的一切馈赠;第五,为视平等,男方也要给女方回赠,男方给女方的回赠是一个……以上条约,不得违反,如有违反者,责任自负。”

  赖珠之所以在第四条里那么说,是陶梅对她讲过温腾飞不接受她给他的妹妹的复学费用。

  “第五条怎么不说完,一个什么呀?”陶梅俩异异口同声地问。

  “我怕说了,你俩联手制裁我。”

  “我们怎么会舍得制裁你,”陶梅俩一齐说。

  “那我说,你俩听好了,是……是一个……一个热吻。”

  “啪”的一声,陶梅就在她的大腿上打了一巴掌。而温腾飞一下子就脸红到了脖子。

  “哎呀,痛死我了,说好不制裁,怎么一下子就动武了?”

  “世界上有这样的条约吗?”

  “没有的事,就不能去创造吗?固步自封,社会还能进步吗?

  “这样的条约谁会去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