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女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作者:都市风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温腾飞同陶梅俩分开之后,回到快餐店,还在想着刚才在仙综林里三人在一起时的情景。他想着赖珠那一副天真的样子,也想着她所说的条约,他心里想笑,但笑不起来。他心里是多么想有陶梅这样的终身伴侣;虽然他俩认识还不是很久,但他对她的爱是那么地强烈;只不过他是把这份爱深深地埋在心底下,而在她的面前不让它轻易流露出来而已——他真的很害怕这份爱会伤害到她——这样就让陶梅感到他有一点冷漠。

  可是,他现在还放不开卢腊梅。他的确很矛盾。他知道同卢腊梅的关系是一定没有好结果的,因为来自她家的阻力太大了。市长夫人似乎已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不但*他,还*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在下定决心马上同她分手,他做不到——他很同情她的处境也觉得她很可怜,并且,那样一来,说不定她还会一下子精神崩溃,会闹出人命来——上面已说到她就已玩命过一次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同她摊牌,那无异于是同她的家人一起把她*上了绝路的;因为这样一来,她就会认为连一个最信得过的能听她倾吐苦水的人都没了。他在这个时候应当给她更多的是安抚和温暖,让她冷静;他觉得自己有这一份责任。

  但是,他还是很遵守赖珠给他定的“条约”的第一条,每天一有空就不忘记给陶梅发一个短讯,嘘寒问暖的;这次问一下身体怎么样,下一次问学习紧张不紧张这样的话,语气显的比以前轻松有热情了。每一次,陶梅收到这样的信息,就觉得有一股热流流遍全身,心里总是甜蜜蜜的。

  然而,每一个星期见面一次这一条,温腾飞就常常违约了。他实在很忙,平常学习本就紧张,而一到了周末还要打工。他不能不打工,那每一天几十块的收入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因为父母亲打工的钱,要攒下来还贷款,要不,到了毕业就拿不到毕业证书;况且,父母亲打工的钱不能保证,有时多一点,有时又少得很,甚至有时好几天都没活干;如果他不去打工,那他的每一分钱就得伸手向父母亲要;他知道向父母亲多要一分钱,父母亲就得多流下许多汗水,说不定为了节省还得少吃饭不吃饭;父母亲的每一分钱都是从牙缝里剔出来的啊!

  而且,他还想攒下一些,还上乃乃治病的钱。他算过想过,这一大笔钱,在毕业前是还不了的,那就只能还多少是多少了吧;有还就是讲话算话,有还就是诚实,男子汉讲话不能没有口齿。

  陶梅要到他打工的小饭店去找他,他说,这些地方不是你去的地方。他是不想让她看到他满头淌汗脏兮兮的样子。

  “怎么说不是我去的地方?”陶梅反问他。

  “这里脏的很?”

  “你在那打工都不怕,我怕什么?”

  “那不一样,在厕所旁蹲着,我都能吃得下饭,可你不行。”

  陶梅听到他这样讲,就明白他在心里俩人还有身份的隔阂;她就偏要去他打工的地方去。

  “你行,我怎么就不行?”

  “……”

  温腾飞语塞;他知道他如果讲出“我们出身不同”这样的话,那会伤了她的自尊心的,她一定会哭的;他不愿让她伤心,就只好把这还未讲出口的话,又吞下肚子里去。

  “那,你来就来吧,同赖珠一起来,我还欠她的盒饭。”

  “还是我来请。”

  “谁请都一样,但总不能都是你请,那就显得我太小气了。”

  “怎么还要分彼此。”

  “这不是分彼此,问题是我一个男子汉,在任何问题上都应当有一个起码的责任。”

  陶梅听到他这样讲,就明白他是在维护自尊心,就再也不在这个问题同他争了。她原本是考虑到三个盒饭所花的钱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却是一天的工钱,她真的不愿给他增加一点负担啊。她很清楚在这里三个盒饭所花的就是他在学校里好多天的伙食啊。

  在他差不多中午收工的时候,陶梅和赖珠到了。在两人来的路上,赖珠说,你怎么总是让我来当电灯泡,而尽管她是非常想来的。

  “懒猪,你真不想当了?那下一次不叫你了,我还可以少一个盒饭呢,”陶梅知道她是心不对口才这样说的。

  “草莓,你不是过河拆桥吧?”

  “怎么是过河拆桥,是你不再愿意。”

  “那算我错了还不行,今天的饭我来请。”

  “那你是想喧宾夺主,挖墙脚。”

  “我都说过了,绝不会挖你的墙脚,其实,即使我想挖也挖不动的。”

  “这是啥意思?”

  “你是明知故问。”

  “我更不明白?”

  “我没有魅力,何况你俩是一见钟情,一见就想那个。”

  “你也不要这样悲观。”

  “我从来不悲观,只不过是那些下三滥的,我看不上,舍不得下本儿罢了。”

  “怎么,恋爱也要下本儿?”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有天上掉下的馅饼。”

  “这也是,吃上一顿免费的午餐,可能比吃不上,所付出的代价还要大。”

  “在这个世界上,看来只有我们俩之间什么事才不用下本儿的了。变了,变了,我真担心我们俩之间也会变!”

  “变不了,变不了,我们俩永远是姐妹,你永远是我的姐姐!”

  “我真的很担心,有那么一天,你这位妹妹远去了,不能常相见,我怎么活!”赖珠这么一说,眼睛就变红了。

  陶梅看到她这样伤感的样子,想到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也就差一点要落泪了。

  她俩说着说着,就到了温腾飞打工的那个小饭馆了。看到他还在店里满头大汗地忙东忙西的;她俩就不去打扰他,就远远地站在店外看着他在忙。陶梅真的想上去帮上他一把,但是想了一想,才忍住了;她怕那样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这时,温腾飞已瞧见她俩了,就加快了忙的速度。一会儿,忙完了手头的活,就向老板请了一会儿假。他走到店外对她俩说,你俩,还得多等一会儿。说完,就又走进店里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陶梅俩看到他穿的同刚才不一样了,才明白他是去换衣服的。

  “到哪好?”温腾飞问。

  “快餐还是开菜?”陶梅问。

  “不要违反‘条约’,就盒饭,”赖珠说。

  “说是那么说,但也不要那么死板,合约是可以修改的,”陶梅说。

  “这不是死板不死板的问题,而是一种信用,一种契约,”赖珠说。她真的不想陶梅过于破费。

  “也不至于是这样,你又来上纲上线了,”陶梅说。

  “怎么说是上纲上线,定下的东西,谁都随便改,朝令夕改,还不像现在的吏治一样,”赖珠说。

  “读医的真的说不过读哲学的,”陶梅说。

  “这同读什么没关系,我说的只是一种现实。”

  温腾飞看到她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辩论着,心里就有一种很亲切的甜甜蜜蜜的感觉。

  “那好吧,上快餐店,腾飞,你来决定上哪好?”

  “那就在附近的都市快餐店吧,那里宽敞,那里加饭也不用加钱。”

  三人到了都市快餐店,各点所需。陶梅要的是豆腐R丝,温腾飞和赖珠要的是扣R咸菜。陶梅要他俩去找位子坐下,她来买单。温腾飞说,今天我来买单,就把五十块塞到陶梅的手里。赖珠拉起他向座位走去。很快,饭菜就上来了,但是同刚才点的有差别,是两份豆腐R丝,一份里加了一个蛋包,加了蛋包的是给赖珠的。另一份是瘦R青菜,加了扣R,还加了一勺饭,这是给温腾飞的。

  “怎么我的不是扣R?”赖珠一看货不对板就问。

  “你的体重是多少了?”陶梅问她。

  “一百四多一点吧。”

  “你还嫌不够磅?”

  赖珠没办法只好下筷吃,但一边吃一边看着温腾飞嚼着肥R在不停的吞口水。

  温腾飞看到她那个样子,就想夹起一块扣R给她。见状,陶梅就马上制止他说,从今天起,再不给她吃肥R,让她锻炼口味,要不,真的嫁不出去了。

  “嫁不嫁,无所谓,先享受今天要紧;今天才是真实的,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

  “‘明天会更美好’,这句话你忘记了;你不要为看不透明天,就作贱今天。”

  “我不是作贱而是享受也。”

  “你的这个享受同作贱无异也。”

  “哎,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赖珠摇头晃脑地说。

  “我看你呀,整天都是肥R肥R的,到时候真的要嫁河马也。”

  “没有公牛,河马又何尝不可也,”赖珠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扒着饭,几下子饭菜就没了。她放下筷子后,就向卖饭的地方东张西望;她真的还想过去多买一点什么,只是看到温腾飞在,才不好意思去。

  温腾飞听到她俩的对话,差一点就要喷饭。

  一会儿,谁都放下了筷子了。陶梅就给每人要了一杯豆浆,三人一边喝一边胡侃海聊。

  “为了减肥,为了有人追,就得像颜回那样一箪食一瓢饮,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同死掉无异也。”

  “有那么一天,出入要人抬,那才真的同死掉无异也。”

  “你不要吓我,一到篮球场,我还是中锋。”

  “不要骄傲,不要骄傲,我看你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在篮球场上是连一步都挪不动的。”

  “说真的,这一段时间,我也少吃了R多吃了青菜水果,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还是不停地长R,甚至一不运动连喝水都长胖。”

  “那每天保持跑两千米,像我一样。”

  “哎,哪来这么大的毅力呀!”

  “你不是整天说,天上不会有掉下来的馅饼吗?”

  “说一套做一套,这是时下人的通病,我就不免也会染上。这就像那些当权的,在台上高调唱反腐,在台下却越贪越大。”赖珠以调侃的语气说。

  “赖珠,你这句话,真是切中时弊了。你看那些当权的,几顿饭所花的就够建一座希望小学了。他们天天在台上口口声声地说要办廉价政府,可看来了这个政府却是越来越不廉价了,是不堪重负了。”温腾飞听到这,也忍不住C嘴了。

  “这就是了,看看我老家桂西北一些地方的小学那个温陋的样子,还有那里许多农民连饭都不能吃饱雨水都喝不上,回家连一条像样的小道都没有,可反过来看看,一些当权的灯红酒绿、‘一杯美酒千人血,数碗肥羹万姓膏’的**生活,就来气!”陶梅说。

  “你俩都看到了,我们家乡那里也是这个样子的,”温腾飞说。

  “腾飞哥,看来你是当官的料,你一旦当了官,会像他们一样吗?”赖珠问。

  “我不会去当官,一毕业就回家乡去当农民。”

  “当农民,会被看成是没有雄心壮志的,你是不是想一鸣惊人?”

  “人各有志,但我决不是在制造噱头,也不是作秀而哗众取宠。”

  “又回到那穷山沟,你考虑过将来的前途吗?”

  “既然作好了回去的打算,肯定也考虑过这个人人必定要考虑的问题,但凡事不能总是从好的方面去考虑,我从改专业那一天起,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真的失败了怎么办?”

  “我不会给失败所打倒!失败一两次算得了什么!”

  “如果次次都失败呢?”

  “我相信我的能力,我更相信我的信心,我也相信我的毅力;能给失败所打倒的,缺乏的往往是信心和毅力;如果一个人具备了这两点,他是不会最终被失败所打倒的!”

  这些话正是陶梅想问的,只不过找不到机会,今天却给率直过头的赖珠先问了,她在心里暗中感谢她。她真想不到,平时看来总是大大咧咧的一个赖珠还问起了这样的问题。这就好象是对温腾飞作了一次面试。这面试合格了,她在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偶然邂逅,一见钟情,没有看错他。

  他们仨像是调侃又像是在讨论时政问题地说着说着,就到了温腾飞又要回店的时间了。在告别时,陶梅问:“腾飞,晚上还上书店吗?”

  “时间早的话,还要去的,不去一下,好像睡不好觉。”

  “那吃饱晚饭后,我在书店里等你,赖珠你来不来?”

  “免了,不打搅你的俩人世界了,我要早睡,明天还有一场球,”赖珠说。其实,她是没有什么活动的,她是想把空间留给她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