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女 第一百八十章
作者:都市风高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温腾飞一到放假,就更忙了。在第三天,就带团上了九寨沟。他在上九寨沟的前一天晚上,约了陶梅到了仙踪林。本来他是想约她就到购书中心前面的小广场坐一会,但是天气太热了,即使在街头上站一会儿也就满身大汗,连他都受不了啦。他是不愿陶梅也同他一样受这个苦,就只好到了仙踪林。但到这来要消费,他舍不得花这个钱,他也不想陶梅老是为他花这个钱。而想来想去,还是到了仙踪林,这里空调好,也清静,说话方便。他约她,想见她,想看着她那清纯的脸,想同她待一起,想同她说心里话,想同她讨论问题,想听她说笑话,也想看到她打闹。但是今晚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想把爸妈寄来的几千块钱还给她。他不知道爸爸所寄来的这几千块钱,有很大一部分是通过卖血而得到的。因为今年新开工地少,工更不好找。而一直到了整个天河城要关门,还钱这一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那几千块还是在口袋里捂着发热。同上一次一样,他一直把她送到她家大院门口。在要即将分头走时,陶梅这才鼓起了勇气,投到了他的怀里。俩人互相之间这才搂在一起。

  “我真的好想又同你到九寨沟去!”在温腾飞的怀里,陶梅含情脉脉地对她说

  “以后,以后吧,以后就我们俩去!”温腾飞这样回答她,话不多,但好像是誓言。

  可是,第二天一早,到了白云机场,当他想起了那一次一早同陶梅在这里坐在一起对话时的情景,就惘然若失,有点后悔不答应陶梅的要求。

  他带着的团,第三天,刚进入九寨沟天鹅海的时候,就收到一个信息,说卢腊梅在九寨沟,你方便就赶来。他一看信息,就知道这个手机号是张彩虹老师的,觉的很奇怪,怎么她俩会在一起,卢腊梅不是已回家了吗?他就马上拨通了张彩虹老师的手机,问她在哪?在五花海,老师回答。那我就过去,我也在九寨沟;他一说完,就同地接社的导游说了这事。那导游说,你放心,快去,这里有我就行。

  他就赶快坐上旅游车往五花海赶。很远就看见她俩挨着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老师好像是在指着湖里的一件什么东西向她讲解一般。当他远远地叫了一声“腊梅”——卢腊梅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一看到是他,不但不迎着他跑来,而是一转身就往山坡上的树林里跑。他与老师就赶快追过去。他跑的快,不几步就追上了,一把就把她拉住。

  卢腊梅拼命地挣扎,想挣脱他的手,而温腾飞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他的怀里,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挣扎只是哭。这时,老师也追上了,说腊梅,你不要这样,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对得起你的朋友。她这才不再挣扎。可过了很久,她才止住哭。但是,温腾飞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令她伤心到这样不想见他;他知道肯定不是为了他而这样的。因为要同他在一起,而遭到家庭的压制,这样的事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而都不能使她屈服。所以,他不知怎样用言语来安慰她好,只是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跑掉。

  这时,张彩虹老师对温腾飞说,卢腊梅已有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找一个地方给她吃一点东西吧。到旅游中心吧,到那方便,温腾飞说。本来他是想一起回到他下榻的格桑花大饭店的,但他现在还抽不开身,还要在这里等他的团队。好,你对这里熟悉,哪里近就到哪,老师说。

  仨人就一起坐上车往下走。温腾飞把卢腊梅紧紧搂在怀里,一刻也不放松。老师紧挨着她而坐,一样是担心离她远了一点,她就会出事。

  在旅游中心,温腾飞对老师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叫老师帮他照看一下卢腊梅——才放开搂她的手,去买来了一大堆吃的东西回来。在他和老师的劝慰下,卢腊梅这才把一碗快食面吃了一半。吃着时,她对老师说,老师,您也吃一点吧,实在对不起了,为了我,这些天也害得您没好好吃过东西,没好好睡过一觉。老师吃一点吧,真的不好意思,让您这么担心,温腾飞也说。你俩是哪里话,就是你俩不是我的学生,遇上这样的事,也是要管的,老师说。

  俩人都吃过东西后,卢腊梅就对老师说,老师,您去参观吧,我会听您的,不会再有事的了。

  “寒假我来过了,该参观的我都参观过了。冬天的九寨沟看过了,但是,我还是嫌看不够;我这一次来是要看九寨沟的夏天的;以后还要来看她的春天和秋天,我还要来看来拍摄。看,是要把世界的美好留在心中;拍摄,是要把世界的美好留给人们。世界那么美好,地球那么美好,祖国的河山那么美好,我要走遍祖国看遍祖国,走遍世界看遍世界。我真的是恨人生苦短啊!”

  张彩虹老师之所以在他俩面前一下子说了这一番如此感慨话,既是有感而发,而主要是说给卢腊梅听的,弦外之音是要她珍惜生命爱护自己。

  然而,温腾飞心中的疑问还是不能解开,老师和卢腊梅怎么会在一起,卢腊梅为什么拒绝见他?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张彩虹老师是一位摄影业余爱好者,经常到一些名川大山去拍摄。从时间算起来应该是温腾飞出发的大前天,她上了从冠州到成都的火车,打算先到成都住上一两天,然后再次上峨眉山再游乐山大佛,再到黄龙和九寨沟。可当她一上了火车,走进了自己的硬卧厢,就看见了一位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的青年人,坐在里面,把脸别到窗外,好像没发现她进来一样。她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坐下时,主动地向这女青年打了一个招呼。这时,这青年人才把脸别了过来一下,同她点了点头,可还是一声不吭的,又把脸别向窗外。

  老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学生模样,脸色苍白得可怕,是一副苦不堪言疲惫不堪的样子。凭着一位老师的经验,她意识到这一位女孩子心里一定是有着解不开的死结。这一个卧厢里只有她俩,火车一路开,她一路慢慢的接近她,询问她,开导她。而问她什么,她只是简单回答。问她的名字,她回答卢腊梅;问她还读书吗?她回答还读;问她在哪读书,她回答华农大学。一听到她回答是在华农大学读书时,老师一震,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老师就继续问下去,又问,你的家在哪?卢腊梅回答没有家;又问家人呢,她回答没家人;又问一个都没有吗?她回答,一个都没有;又问有朋友吗,她回答,没脸见。通过这样一问一答,老师发现,卢腊梅的心情反而是越来越不好,心事越来越沉重。

  到了开饭的时间,老师发现她一点吃的东西都没买来,而餐车来时,也不去买什么东西,只是久不久才喝上一两口水。老师就拿出自己的食物同她分享,但任你怎么劝,她还是一点东西都不吃一点。老师想了好久,最后才想起应当把她搂抱住,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她的心。老师就像搂抱自己的女儿那样把她紧紧地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她也不挣扎。老师一面摩挲着她的背,一面对她说,我是你学校的老师,你有什么事,看看能不能给老师说一说,老师想办法给你解决。

  卢腊梅感到老师的这一双手是那样地温柔——她从小都没感到过有一双这么温柔的手摩挲过的。

  突然,卢腊梅在她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这时,老师在心里有数了,她能哭出来,知道有转机了。她就慢慢开导她说,一个人从他落地的那一天起,他的生命就是属于他的爸妈的属于国家的属于人民的,当然也是属于他自己的,但谁都没有权利擅自来处置它。

  “那我的生命,怎么就给母亲擅自处置了?”卢腊梅听到了老师讲到这时,就激动地反问。

  “如果你的母亲是这样做的话,她是不对的。她对你怎么了?”

  这时,卢腊梅才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把母亲洪秀英那不齿的行径对老师讲了个细。洪秀英怎么样硬*她嫁给吴那通,而硬要拆散她同恋人的关系,还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让吴那通把她**了的经过,她都一五一十地对老师倒了出来。她知道老师是靠得住的信的过的。她一边在诉说心一边在淌血!

  老师也是一边听她诉说一边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心也在淌血!

  “我那母亲不是禽兽不如吗?”卢腊梅诉说完后,就这样反问。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老师很气愤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看过九寨,看过我恋人的家乡后,我满足了,我也不想再活了;我已经没脸见到他了。”

  “你想过拿起法律的武器吗?”

  “想过,但我是读法律的,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家里,有母亲在场,有谁相信这样的事,举证不了呀。”

  “你的恋人叫什么名?”

  “温腾飞?”

  “那不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他很优秀呀。”老师一下子就记起了温腾飞就是挽救了她的生命的那位学生,也记起了自己的老公曾对她说过卢腊梅的事。

  “是,张老师,他就是救过您的那位学生。”

  这时,卢腊梅才承认认得张老师;其实,在她别过脸来看到张老师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自己学校的老师。

  “哦,我也听过我的老公说过你。但是,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世界那么美好,温腾飞那么优秀,对你又那么好,你同他不见上一面,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对不起他吗?你不觉得遗憾吗?”

  “不,不,绝不能让他再见到我,更不能让他知道这令人不齿的事!”

  “那到九寨沟的路还长着呢,你总得吃一点东西,才有力气到那吧!”张老师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打开后,塞到了她的手里,又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这时,卢腊梅才拿过饼干抽出一块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嚼了起了,就好像在吃苦药那样艰难。可她已是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

  她从医院回到家后,就再没吃过什么东西。那天下午,当父母亲都上班后,她空着手穿着拖鞋就上了街。那保姆就赶快对洪秀英作了报告。洪秀英问,她带东西吗?没有,空着手,保姆回答。洪秀英还只是以为她是上街散心去的。可她一上了街,就到了一家大商场,刷卡,买了一个行李包和几套衣服以及一套洁白的连衣裙,还有一双运动鞋,把在路上要用的东西都买齐了,只是没买吃的;然后到自动提款机那里提出了两千块钱,接着就赶到了火车站买了到成都去的票上了车。她知道,如果她带东西,那保姆就会及时向她那禽兽不如的母亲报告,她就一步也不能离开南江市。就这样,她在火车上遇到了张彩虹老师。

  一路上,张彩虹老师就这样照看着她,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生怕一看不好,她就会出事。到了夜里一定要看着她睡了过去之后,才敢睡下。老师已悄悄的把她的情况向列车员报告了,万一有什么事好照应,也可以帮她照看一下她。

  到了成都车站下车出站后,张彩虹老师问卢腊梅先到哪?卢腊梅回答说,到九寨沟。那我同你一起去,我也是到那的,张老师说。其实,她这是改变了路线了。她还是很担心卢腊梅。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比刚上车看到她时,脸色再没那么难看,但是,看来,她还未彻底解开心头的死结。她想,一定要使她回到温腾飞的身边。就这样,俩人就一路结伴到了九寨沟。从成都到黄龙的一路上,老师总是想尽办法想让她开心起来,一会儿指着蓝天对她说,腊梅,腊梅,你看你看,这里的天多么蓝啊!一会儿,又指着白云说,腊梅,你看你看,那一朵朵白云多漂亮啊,我们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它啊!一会儿又指着大山对她说,腊梅,你看你看,这里的高山多雄伟啊,又是多美丽啊!你看你看,高山那边飞过了一只雄鹰了,多么像温腾飞,啊,又飞过来一只了,这一只多么像你,追上来了,追上来了,哦,飞远了,飞远了,一起飞远了,你俩是不是飞到后山去,躲到山坳里偎依亲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