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战神 第二十四节 开学琐事
作者:太行雪满山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314寝室的其他19名男生的眼里,来自洮北的严敬一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就是偶尔看看书,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写着什么就是在校园里散步想着什么,更多时候则干脆看不见踪影。

  开学三天了,大多数同寝室的男生之间已经跨越了各种版本的普通话建立起了一定的交情,唯有严敬一和大家交往很浅,就连同样来自洮北地区的同乡找他聚会也找不到人。

  课堂上的严敬一也十分不起眼,一百多个学生的班级,口才好的、长得帅的、组织能力强的,经过三天时间就已经充分展现出来了,比如说315的胖胖的戴着眼镜的李四,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被拥戴为寝室长。而大眼睛方块脑袋的张三也在一天时间内成为了316的寝室长。314的老大是被省内一所本科院校开除的,据说是玩的过分了,所以跑到轻工学校来,有点心灰意懒,野心勃勃的老四口才不佳,被问急了就会哈哈笑着掩饰,其他人都什么野心,因此这个寝室长有点难产,最后大家笑话说按岁数来第二十四节开学琐事。老大先干,不爱干了老二再干,争取两年时间大伙都干一遍,所以老大糊里糊涂的就当上了寝室长,可是和张三李四俩人没法比。

  男生们中间长的帅的也有几个,女生们没事多瞅两眼还是有的,但大多数都是自封的。这么多人中间,唯有严敬一显得有些自闭,有些心不在焉,到是314的寝室老大很有些相似。

  其实在严敬一看来,同寝的兄弟们固然在上学期间感情还行,但是只有两年的时间,而同寝室的人又太多,不像四五个人那种小寝室,可以建立起比较稳定的关系。这二十人的寝室,今天你跟他喝酒,明天被别人拉走,所以两年后兄弟们一散伙,彼此基本就不联系了。而且全永春省几十个县市来的学生,每个县市才一两个人,生活中也难以发生什么长久的联系。更关键的是,严敬一知道同寝的兄弟没有一个走学术路线的。当然,区区中专生走学术路线?能让人笑死。

  严敬一本来也没看得上这轻工学校,东北的重工业都坚持不住了,轻工业更是早早就完蛋了,即便学成也无用武之地。即便家里承包的造纸厂是轻工业,可专门去看看这方面的书就行了,还用的着专门学习?所以他这几天一直看的都是“闲书”,主要是永春市当地出版的报纸刊物,他要找找可以写文章的路子。他不打算近期再写下岗问题这种大文章,现在这篇文章引发的讨论正在火热的进行中,《洮北日报》把他的原文拆成了十份,现在刚刊登到第三篇。所以严敬一打算近期写一写时评,给自己在永春市的学术界、新闻界奠定一些基础再说。

  班里的女生在严敬一的眼里,也确实是有几个很漂亮的,别看是区区中专,在1997年大学尚未扩招的阶段,一个普通高中的班级至少有一半人连普通的中专都考不上的年代,上个中专,就跟10年后的二本是一样的。所以有许多家庭条件不错,脑子也不错,当然长相也不错的女生到轻工学校来求学的。按照严敬一的审美来看,柔柔弱弱的女生他不喜欢,对男人的负担太大,相反那种心中有想法,行动有坚持,就是那种一看起来眼睛就亮亮的女生更能满足自己的征服欲。而且严敬一知道自己在生活中基本就是不能自理状态,需要一个强大的女生和自己一起生活才能保证自己风轻云淡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严敬一从不否认在男女关系上他是个强悍的人,或者说是大男子主义的人。但他也不认为自己不适合当个好丈夫,因为他在生活中的坚持很少,吃穿都不在乎,只要让他做喜欢做的事情就行,而吃穿却又恰恰是女生在乎的,这正好是个互补。

  至于爱情,严敬一没想那么多,上辈子之所以孤独终老,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自己搞学术,而是缺乏经济能力,人穷志短,兜里没钱的男人站在女人面前只有一种情况可以挺直腰杆,那就是无所求。否则但凡心中有点想法的,都会活的委屈。现在兜里有钱了,严敬一就更不着急了,所以对那几个记忆中熟悉的漂亮女生也只是偶尔看看,重温一下罢了。

  同学中间,唯一让严敬一关注多一点的是同寝室的丁亮,这个小子有点像许三多似的,很实在。区别是许三多命好,但是丁亮命不好。毕业之后想留在永春这个省会却没什么好路子,最后去考消防员,还成功入伍了,严敬一记得自己2002年去看过他,可是下一次见面就是2003年他得了白血病垂危状态了。严敬一利用自己的头脑帮他联系了许多永春市的媒体,发掘出了丁亮身上的闪光点,得到了有限的一点社会捐助。在那以后就没联系了,严敬一知道丁亮肯定是死了,只不过他的家人没告诉自己而已。以他的家庭条件根本承担不起那么昂贵的治疗费,而且2003年的时候还没有干细胞移植这一说,都是骨髓移植,更昂贵不说,根本也找不到可以配对的骨髓移植者。这玩意可不像捐精那么能引起一些人的恶趣味而十分踊跃。

  实话说,中专两年,严敬一和丁亮关系最好,还曾经在一年级结束后的夏天去了丁亮家,好好的在大山里玩了三天。根据严敬一后来想,丁亮之所以得上白血病,主要是在永春这个省会过的太压抑了,身无所长,志气高远,被现实逼迫的总是着急上火才得了病的。严敬一在丁亮去世后不知道多少次想起他,现在再次遇到了,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也打算帮帮他,不过两年时间还早,所以严敬一也没有太着急的打交道,现在主要是为自己在省城打开局面。

  “喂,喂,敬一,老师提问你呢。”同寝室、又同乡还同桌的钟必成捅了捅严敬一。

  “嗯?”严敬一从《工业日报》里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钟必成,这个哥们以后还相处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所以最近几天对于钟必成积极联络、加深感情的事情,严敬一的回应是含含糊糊。

  钟必成脸上带点焦急又说了一遍,严敬一才好像大梦初醒似的在周围扫视了一下,发现同学们都偷偷笑着看自己,再抬头,发现班主任含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