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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帅才之妻

　　后来果不出她所料，她爹知道这件事后就断绝了他们的联系，整天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去找陈元达，就算有时候陈元达到他们家来，她爹从不让她们相见，还对他冷嘲热讽，恶言相告。弄得他兴冲冲来，凄惨惨归，好没面子，时间久了，这陈元达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一点音讯了，再也没来找过她，或许他从没有想到爹对他是如此抵触，没了希望吧，再加上她爹骗她说她不想见，日复一日，他也相信了，这样一来可把她伤心坏了，见不到陈元达，她就没了魂，她的天都塌了下来。整天对她爹寻死觅活的，她爹实在没招了，就把她拉到她死去的老娘的坟上，悲痛万分的说，爹我从小寓居官场，亲眼见到了官场的黑暗腐朽，明争暗斗。并且对单于的懦弱无能，卖族卖民深感无奈。

　　八年前的那场大屠杀想必你也听说过，都是腐败懦弱的官场在作怪，对民强横，对敌软弱，横征暴敛，强收民脂，去孝敬汉人，到头来可怜的是我胡族百姓啊，说到此处，父亲痛苦万分，一张坚韧的脸掩饰不了他悲痛的表情，声音歇斯底里，大概是积累已久的怨恨和仇恨的爆发，你妈走前，我就曾发誓退隐山野，不再染指官场半步，那陈元达决不简单，他必定和那些懦弱腐败的狗贼是一路人，今天我也要要你向爹发誓，和他断了联系，你若不听，我今天就随你妈而去，到黄泉地下向她赔罪。

　　刀疤和郭新听得入了神，眼睛都直了，眼皮子一动不动，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孤独冷傲的大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激情而又伤感的红尘往事。每个表面强大的男人背后都是孤独的，伤感的，这话一点不假，他们必定有他们内心的那一块软弱，有他们经历了一切之后也放不下的东西。他们两个现在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对大人的尊敬，同情，还是替大人悲伤，就在欢儿停止话语这一段时间，三人脑海中想了很多，这么一小段时间一切就变得这么陌生，感觉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三人谁都想赶紧打破这令人害怕的沉默，但有些话到嘴边了，才感觉如此多余，如此苍白无力，不知道怎么说，也感觉说不出口，在这种情形下聆听大概就是最好的安慰。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向粗鲁的刀疤打破了沉默，他天生就是个粗人，最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地气氛。

　　“那后来怎么了？”刀疤的话叫醒了还在思绪中的欢儿，

　　欢儿又讲起了她唯美浪漫而又带有些许伤感的故事。后来她答应了她爹不再去找陈元达，日子方佛回到了她没有遇见陈元达的那个时候，虽然波澜不惊但却再也没有了乐趣，她一天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像个没有了灵魂的活死人一样过着，但她内心深处思恋像波浪一样翻滚，她从没有忘记过陈元达，有时她会一个人上山，坐在陈元达以前带她来过的地方，回忆那些残留的温馨。当他爹问起时，她决口不提，好像她和她爹的世界里，没有了陈元达。以前从没有过这个人，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陈元达了，像是过了很多个年华，

　　后来听人说大单于刘渊亲自接他到天王宫做官，他就跟着走了，她感觉她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空荡荡的，坐着也不对，站着也难受，一下子感觉自己无所适从了，就像那找不到妈妈的绵羊，站在迷茫的十字路口，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从那以后，她比以前更沉默了，一向活泼快乐的她突然间变得不会笑了，整日魂不守舍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失去了自己唯一值得炫耀的灵魂，背负着一具沉重的躯壳。在违心地路上越走越远。这不没过多少时间吗，陈元达就出了这档子事，整个左国城上下传的沸沸扬扬，上至朝野官僚，下至乡野百姓，无人不知鞠躬尽瘁，以天下为己任的司空陈元达被关进了大牢，我爹或许暗地里了解过陈元达吧，昨天他对我说些这辈子我做梦都没想过的话，真是让我喜出望外，说到此处，欢儿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虽感觉很平和，却也遮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这幸福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无比真实，倍加亲切，能让人身陷其中，久久回味。

　　见欢儿有所停顿，这下可急坏了被这唯美而又凄凉的故事吸引住的刀疤，两只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像是要把这个他向往已久的故事一下子吞完，然后久久回味。脑袋中还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经历一场这样浪漫的爱情故事，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就值了，没有遗憾了，不会在人世匆匆忙忙的白走一遭，因为他体会到了人世间，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这种东西不能比喻，也无法形容，可是他会牵动你的神经，控制你的心跳，说不清楚它有多神奇。

　　“你倒是说阿，你家老爷子到底对你说了一番什么话，他到底对你和大人是怎么样的态度，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这不是故意急我刀疤吗。”

　　见刀疤漏出了他一向粗俗的本性，一旁静静聆听的刀疤赶紧插话，怕他粗暴的脾气吓倒欢儿姑娘，

　　“刀疤，你不要着急吗，让欢儿姑娘慢慢说，你这样吓倒人家了咋办？”

　　我这不是替大人和欢儿姑娘着急吗，刀疤又拿出他的孩子气，耍起无赖来。

　　“你也不想想，多么好的一桩婚事，两人你有情我有意。可好端端的被别人从中乱搅一通，多可惜啊，这让人替他们不值啊。”刀疤又急忙补充到，

　　“也是，你和大人郎有情妾有意，本是你情我愿的一段好姻缘，这要就这么散了，变成了陌路人，这就是我们这些旁人也看不下去啊，这对你两不公平，那欢儿姑娘，你家老先生到底最后说了些什么话，你来找先生到底有没有经过他老人家的允许了？”

　　郭新也有些按捺不住的问道，虽然说郭新平时比较稳重，大事不惊，小事不计，可到这会儿他也不免有些着急，也不是着急，这事与他无关痛痒，没有什么值得他着急的，可是他在替大人捏一把汗，替大人担心，欢儿眼神悲伤，又沉浸在自己伤感的故事中了，

　　“昨天吃饭的时候滴酒不沾的父亲却意外的准备了酒，父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接一杯的喝，但就是不说话，爹的沉默让我有些害怕，我不敢劝他，也不知道那时候该说些什么话，就那样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许久之后，他放下酒杯，我已经不记得他喝的这是第几杯了，只知道他喝了很多酒了。他有些微醉，大口喘着粗气，但我肯定他神智绝对很清楚，在我的记忆力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将头后仰抬头望着小茅屋顶，对我说了一些话，他说欢儿啊爹知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很辛苦，你孝顺爹爹心里明亮着了，你怕爹生气，怕伤了爹的心才答应和陈元达断了联系，不再去找他，但爹清楚，你心里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你的魂已经跟他走了，而且从没有离开过他，你每天拖着一副疲惫的身体，整天魂不守舍的爹看了心疼。你娘走得早，爹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爹怎么舍得你难过。

　　爹当初叫你离开陈元达是因为虽然那小子整天吊儿郎当，一幅落魄书生的模样，但他是当朝单于的胞弟，绝非乡野闲人，等闲之辈。况且刘渊当今开辟新朝，正值用人之际，刘渊、陈元达日后必定会造福族人，可如今乃多事之秋，新旧势力交接不会那么容易的，他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爹老了，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了，守着这茅屋鸡舍度完余生是我最大的心愿，不想在参与什么明争暗斗，打打杀杀的事了。可我是匈奴大将，总得有人继承我，爹把目光朝向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我从没见过的伤神，爹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不在是以前那个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的爹了。

　　他的世界一下子大到我不懂了，或许他心里从未放下过族人吧，只是今天又看到了久违的希望。爹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旧布包裹着的东西，那块布看起来时间很久了，都有点发黄，慢慢打开它，里面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但只有半块，上面好像是只老虎，爹把它放在桌子上，

　　“这是虎符，另一半在前朝单于哪里，见它如见单于，就连当今大王刘渊也得敬它三分，拿着它去找陈元达，陈元达是个好官，好好辅助他，造福我们匈奴族人，切记，虎符不可轻易示人，关键时刻它会救你”

　　欢儿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亲，难免有些感伤欢儿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亲，难免有些感伤，思绪换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父女离别，意中人到现在还在受不白之屈，这一切的一切搞的欢儿身心疲惫。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其他的东西了，

　　如果说陈元达第一次离开让她受了伤，那么这一次发生的事情足以让她致命，手里拿着权利巅峰的前朝圣物，但心里却一团云雾，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拯救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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