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华笑眯眯地重复道：

　　“革命符合民意，民意就是天意！”

　　聊完八里墩歼灭战后，华令纪开始书归正传。

　　他收敛笑容，小声说：

　　“今天我来，是省里有个会，点名你去参加。明早就要起身。据特委领导说，这会仍和特派员有关。”

　　窦秀金很固执，非得坚持落实六届四中全会精神，攻打大城市后他才肯回去。

　　舍申听了，把脸沉下来想。点名让他参加会议的，不用说，肯定是特派员。因为他知道，独立营在他手里。

　　舍申气愤这帮自称百分之百布尔什维克的人，根本不从实际出发。骂他们是百分之百的败家子。不把革命的这点家底葬送干净，就不舒服！

　　但是，不去也不行啊！去了，才能当面阐述自个的意见。

　　老华面容严肃，特意嘱咐道：

　　“这两年，随着诱降政策的出笼，省里老出软骨头。这些叛徒，为取得主子的欢心，拼命地领着敌人抓人。”

　　舍申已从秦大河那里得知，省委机关，已几次遭到严重破坏。

　　省委迁青岛，叛徒特务活动跟到青岛。

　　老华再次指出，韩复榘上台后，和国民党山东省党部陈调元，联合组织清共委员会和捕共队，活动非常猖獗。

　　并特别嘱咐，这次会议在济南召开，开会地点用暗号接头。济南是特务老窝，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上特务的当。

　　为防不测，他交代了两套接头地点和接头暗号。

　　再次叮嘱，接头要特别谨慎。第一套失败，到另一接头地点，再用第二套。两套暗号不要弄混。

　　张舍申和所有革命者，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这些年来，脑袋都没长在脖子上，早别到裤腰带上了。为了人民的利益，随时准备掉脑袋。

　　当然，要尽量减少牺牲。但舍申觉得，只要革命，牺牲不可避免。只有不怕牺牲，才能减少牺牲。

　　他磕掉烟灰，把烟袋往上一扬，感慨地说：

　　“那些软骨头，本来就不是革命者，是钻入革命队伍捞好处的投机分子。叛徒向来没好下场，他们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

　　他心想，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真正的革命者，绝不会因为死而动摇！

　　不死就要斗到底，打铁才看锤子硬！党人的革命意志坚如钢。

　　老华看到他刚毅豪迈的神色，心里对这个传奇式的英雄，产生一种特别敬佩的心情。

　　大雾弥漫，乌云满天。整个宇宙像被一口大锅扣住，沉默，压抑，透不过气。

　　雄鸡声音低沉。鸡叫第一遍，舍申和警卫员程勇，就骑马，登上奔济南的征途。

　　舍申头戴礼帽，身穿长衫。一副商人打扮；

　　警卫员头戴瓜皮帽，身穿短棉袄，背个包袱。一副伙计模样。

　　他们来到济南西门，先找个客栈栓了马。然后准备进城。

　　在济南西门口，接受检查时，被逃到济南，混入捕共队的虞惠临认出。

　　特务刚把他们放过，他就跑到特务头目跟前，手指舍申，附耳告密。

　　他的点眼1，引起特务头目的重视。

　　他召集特务密谋一阵，就和虞惠临一起盯梢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