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四把手一拍,高兴地说,就按浩东、贵香的办法行动。
但浩东、邢文信绝对不能暴露。一切行动一律由他们承担。贵香可帮助把汪侃儒的小老婆送出城门,也不能暴露身份。
既要确保营救成功,又决不能给党带来任何损失。
早晨七点多钟,大雾浓重,对面看不清人。马车早已停在她必经的僻静荒郊等候。
汪侃儒的小老婆一到跟前,阎春粮、狗子等四名战士,同时出动。两人架胳膊,两人架腿,猛不防把她抬起。
没等她反应过来,贵香就搜出了她的手枪,塞上了她的嘴。
她拼命挣扎,贵香警告她,不要伤了胎气!
听了这句话,她挣扎的幅度显著减小。
战士把她捆好,架马车上。用纱布把她的头包严,只留鼻孔出气。
贵香打扮成济南的中年妇女的模样,用被子把她裹住,坐在车上用上功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阎春粮的腿底下,放一桶用发酵的屎尿、臭鸡蛋、臭豆腐搅混一起,揭开盖就臭气熏天的混合物。
狗子鞭子一扬,马拉着马车一溜小跑。不一会,来到济南东门口。
把门的特务见来一辆马车,边拉枪栓,边喝问:
“干么的?”
贵香操济南口音说:
“孩子得了传染病,嘴里、脸上、身上都烂了。当官的怕在城里传染,非让送到乡下去不可。”
她没说完,一个特务大叫:
“停下,检查!”
贵香利用逆反心理,可怜巴巴地对特务说:
“老总啊,俺孩子不传染!别让往城外送了。孩子得的不是传染病,不信您来看看。把个得病的孩子送到乡下,不是让他等死吗?”
“俺自家人整天和他在一块,还不怕传染呢,怎能传染别人呀?要是传染,送到农村也传染别人呀。我求您给当官的说说,别让俺往城外送了!”
贵香越说不传染,特务越担心传染。
她说着,阎春粮掀开盛满屎尿等混合物的盖子,用棍子搅了搅。一股恶臭扑向走来的特务,特务马上被呛得捂上鼻子,停住了脚。
汪侃儒小老婆一直乱拱,看到警察,拱得更厉害。塞着的嘴也“唔唔”乱叫起来。
贵香用上功力,把她紧紧夹在怀里,对盘查的特务说:
“老总啊,孩子难受得乱拱,你来看看俺这可怜孩子吧!保证不传染。”
另外两特务走过来,阎春粮又赶快搅了搅。奇臭无比的恶臭,向特务迎面扑来,熏得他们头晕恶心。一特务大叫:
“他妈的,熏死人了!这得的是么病啊?赶快走!赶快走!别传染我们,不能在这停留!”
特务说着,把门打开。
狗子鞭子一扬,马车一溜烟地驶出了城门。
一九三一年四月五日,正值清明节。将近九点,大雾转成蒙蒙雨。真可谓:
浴火涅槃惊寰宇,精英罹难感天地。阴霾肆虐天昏暗,清明时节泪纷纷。
警察局长汪侃儒,带军警涌进了监狱。
军警全副武装,杀气腾腾,枪口对准每个牢门。
汪侃儒披着披风,威风凛凛地站在牢房门口。
典狱官声色俱厉地高声吆喝:
“现在,我点名。点着谁的名字,谁就出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他掀开文件夹,尖叫着喊:
“刘一梦!”
他看了看打开的牢门,尖叫道:
“出来!”
刘一梦戴脚镣、手铐,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从监号走出。典狱官看看他,大声呵斥:
“快一点!”
接着,他又大声点起名来:
“刘晓浦!宋占一!雷晋笙!朱宵!王锡三!郭隆真!……”
当点到郭隆真时,她立即大声疾呼:
“打倒国民党fan动派!血债要用血来还!中国gongchan党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