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书生 第18章 误会日深
作者:亦成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成章曰:泄机密安国无意,赴婚宴朋友伤心

  hou宫慈元殿。

  赵倨话音刚落,刚退出去守在门外的太监又赶忙走了进来。

  “把这两碟枣子和蜜饯送到淑宁殿和坤宁殿去,看着皇后和蔡贵妃把它吃掉再回来!”

  想了一想,又说:“皇后那里就算了,都送到坤宁宫去。”皇后有孕在身,只怕吃坏了肚子,看在皇家唯一骨血的份上,先饶过她这一回。。

  蔡袅娜过于嚣张,性格跋扈,明知厉嫔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如此挤兑欺凌,简直目中无人,不把朕看在眼里。如果不惩以小戒,只怕今后变本加厉,会更加无法无天。

  太监答应一声,带着盘盏走了。

  出了一口恶气,厉丝儿兴奋异常。她软塌塌的身子像膏药一样黏上了赵倨。“谢圣上为臣妾做主,臣妾粉身难报。”

  赵倨最受不了她这一招,每次来都被厉丝儿弄得溃不成军,但又心痒难耐。天色一暗,一双脚就鬼使神差,总是不自觉朝慈元殿走来。白天也时常魂不守舍,守在这个美人身边,不愿离开。

  他身上已经起了反应,一双大眼透出焦急和渴望。用手扭扭厉丝儿粉嫩的脸蛋,感觉到它的光滑细腻:“粉身难报,就光着身子来报好了……”

  厉丝儿媚眼如丝,一副俏脸如熟透的苹果,让人恨不能咬上几口。水蛇般的腰肢在赵倨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右手搭在赵倨的胸口来回摩挲,宽大的衣袖早已不自觉地褪到了浑圆白皙的肩头,露出两截纤长白藕般的玉臂

  赵倨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厉丝儿嘤咛一声,就势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身躯抖动,像是重病之人不停地痉挛……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赵倨就办完了事。感觉自己近日是愈发力不从心了,虽然舒爽快活,欲罢不能,但总是有些疲惫不堪。

  厉丝儿罗衫半敞,烂泥般偎在赵倨怀里。幽幽说道:“圣上,这宫里也实在闷的慌,一点乐子也没有,臣妾都快憋出病来了。”

  赵倨随口应着:“闲来无事你就弹弹古筝,找人下下棋。打发日子还不容易,动些点子嘛。”

  “臣妾倒是喜欢弹古筝,不过眼下也没什么新曲子,下棋臣妾还真找不到对手,实在无趣的很。琴棋书画中,臣妾三样都还算精通,只是这书法,练过几年,总也不长进,不如圣上教教臣妾吧。”

  赵倨一听,呵呵笑了:“练书法好啊,你这个才女,一笔字拿不出手怎么行啊。”赵倨对舞文弄墨最感兴趣,美人有这个心思他当然高兴,求之不得。

  “那圣上教教我嘛。”厉丝儿犹在怀中撒娇。

  “朕哪有那个时间。”赵倨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这样吧,回头朕给你找个师傅,他一准能行。”

  厉丝儿直起身子:“谁啊?”

  赵倨开始穿衣裳了,嘴里说出的话有些含混不清。

  “李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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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沛然的婚礼操办得十分隆重。朝中只有两个公主,安平又是皇帝的亲妹妹,虽然太后有意节俭,但赵倨却一意孤行,不由分说执意大操大办。朝中大臣、各地官府纷纷前来贺喜,就连南边和东面的几个属国也一早得到消息,派出使臣携礼来贺。一时间,京都轰动,大街小巷如过节一般热闹。驸马爷临时府邸中的礼物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由于公主大婚之后,马上要随王沛然外放做官,远走他乡,是以赵倨并未安排正式的驸马府给两位新人居住,而是在皇宫的东边临时辟出三间大宅子,作为大婚用房。这几日,临时府邸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前来祝贺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把一条小街堵得水泄不通。

  府邸四处张灯结彩,婚房大门口高悬大红灯笼,鲜红的长毯一直铺到了街口,平添了几份喜庆色彩。王沛然身穿新郎服饰,胸带大红花,满脸笑容,不断地对着客人们打躬作揖,寒暄示好。宫里临时派来的太监、宫女忙着端茶递水,招呼客人,登记礼单,收捡礼物。还有一众乐手在院中吹起唢呐小号,敲敲打打,一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李墨源带着管家李安和两个下人,也前来贺喜捧场。在府邸门口遇见了董政,二人各藏心事,假意兴奋地聊了起来。李安先带着抬着礼物的小厮进了府邸。

  “才听说李大人荣升天章阁,下官未能过府当面祝贺,实在是失礼之至啊。”董政满脸堆笑,看不出心中有丝毫的失落惆怅之感。

  李墨源似很谦恭地回道:“哪里哪里,老弟有这份心,墨源就感激莫名了,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董政除官从六品的开封少尹,虽是留在了京都,但却是个不掌实权的副职,与李墨源比起来,如今已是天壤地别。但他是董枢密的公子,一般人还是要高看一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李墨源也是忌惮其父,才称呼其老弟,有意拉近彼此的距离。

  见李墨源并非想象中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董政心中虽仍是嫉恨得要死,但也不得不感佩对方的度量,更加不敢小觑对方。这小子韬光养晦,恢宏大度,怕是将来会爬得更高啊。

  透过众多人群身影中的缝隙,王沛然瞥见了说话中的二人,随即赶过来,对着董政拱手说道:“有劳董大人如此客气,王沛然感激不尽。”却对一旁的李墨源视而不见。

  董政一怔。这王沛然不是李墨源死党吗?怎么不与对方打招呼,反而是先同自己见礼呢。再说官场的规矩,李墨源官高位重,也应该是先见过他才轮到自己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嘴上却说:“恭喜王大人新婚之喜。特来祝贺。”

  李墨源对沛然的冷漠却是心知肚明,故作不在意地说道:“王兄喜结良缘,我等同科题名,真是三生有幸啊。”

  本是客套话,王沛然却抓住不放,简单做了一个礼:“李大人如今风生水起,即刻还要飞黄腾达,我等芝麻小官,实在是不敢高攀。”

  话中带刺。董政听得更加心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二人为何像是反目成仇了呢。

  李墨源心中绞痛,眸中掠过一丝苦楚。沛然对自己误会日深,怕是心结难解了,只怕日后会事事与自己作对。也罢,自己趟这趟浑水,何必让好朋友也污泥满身,撇清了彼此的关系,对沛然只会是有益无害。当下也就故意沉下了脸。

  “本官今日看着公主的面子,不得不走这一趟,新郎官如果忙的话,无需照应,忙自己的去吧。”

  这句话已是相当的不客气,火药味陡然浓了起来,董政先是骇然心惊,继而喜不自胜。李墨源与王沛然这是彻底决裂了,也好,李墨源帮凶越多,就越加难以对付,失去羽翼的苍鹰能飞得多高呢?他脸上的表情倏然生动起来。本可以从中斡旋,缓解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却故作沉默,让两人继续争斗下去,自己则坐山观虎斗,看一出精彩的好戏。

  王沛然话语冰冷:“实在不敢劳李大人大驾,沛然不过是娶亲而已,平常之事,这喜酒也就不敢叨扰大人了。”竟是下了逐客令,连进府吃酒这种人之常情场面上的事情也一口回绝了。

  李墨源神情镇定,心态平和:“正好,本官家中有点事情,就不进府去了,就此别过。”说完向二人一拱手,回身大步走了。

  这时,炮竹声响了起来,送亲的队伍从街口向府邸迤逦而来。乐队开道,挑抬嫁妆的人群殿后,队伍当中八个身穿红衣的汉子抬着一顶镶金嵌银,四角扎着大红彩球的花轿一直走到了府邸大门口。沛然急忙迎过去,笑呵呵地给伴娘等人发了喜钱。花轿落下,伴娘揭开轿帘,将蒙着大红盖头的公主扶出,搀扶着往府门走去。公主身材高挑,步态优雅,虽看不清面容,但从绰约的身姿就可以想见必是难得一见的美貌佳人。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喝彩欢呼声。

  王沛然不住地向围观者打躬作揖,命人端出喜糖分发。众人你争我夺,乱成一团,却是喜气洋洋,笑声震天,一时喜庆气氛达到高潮。

  李墨源并未走远,而是站在街口,注目远眺驸马府门前的这一幕,心中的伤感在喜庆的锣鼓喧闹声中越发沉重。沛然曾经是他的知己,是他进京都后认识的最好的朋友,现在自己连他也失去了,他的婚宴,自己竟然连一杯喜酒都没有喝上,自己今后还会有朋友吗?李墨源不知这样做是否正确,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深深的孤独、寂寞和痛楚席卷而至,他感觉自己已经热泪盈眶,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祝福你,沛然。”他的心底发出一声低喊,但同样也是哽咽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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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天章阁。

  自从圣上将天章阁交给自己之后,李墨源对阁中事务进行了一番梳理调整。安排所有下属将阁藏物品认真清点,重新归类造册。古字画请人重新鉴定,去伪存真,剔除了一些赝品伪作。请教罗盛威后又按照自己的思路,将前几朝名家的画作一一登记,所缺者列出清单,发往各地官府广泛征集,以充实馆藏。一时间,各地收罗的古画陆续进京,其中不乏一些珍奇之作,倒也让全阁的官吏们忙碌了一阵。

  他在楼下专门辟出小屋,规定全阁人员只能在此房中饮茶喝水,一应水火之物不得带入楼中其他场所。严格闲杂人等进入天章阁。经此整顿,天章阁倒也气象一新,更加安全无虞。

  王康嘉一直提心吊胆,处处小心,自感末日将临。不曾想李墨源似乎不计前嫌,仍然让其管理阁中一应事务,除了官职被降,倒也与此前大同小异,渐渐定下心来,专心做事,心中对李墨源的感激却也真诚实在。

  不是不仇恨小人,更不是惧怕。李墨源心想,放条蛇在身边,鼠辈也就不敢近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毒蛇就是毒蛇,自己仍需提防,以免被它再咬上一口。而且,王康嘉是蔡宇鑫的人,自己表面大度一些,总会有些好处。

  这日上午,李墨源在三楼翻检字画,却有胥吏上来禀报:“安国公主在楼下饮茶房内,要见直学士大人。”

  李墨源心念闪动,公主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来过了,自从被赵倨回绝之后,对招驸马的事情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今日又是何事呢?心想脚动,却是不敢怠慢,急急下楼去了。

  一脸的灿烂笑容,一眼的兴奋神色,墨源有些吃惊,安国公主今日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怎么一改前几次闷闷不乐的样子?

  “微臣见过公主……不,安国。”每次安国公主到阁中,所有人员回避,已经成为惯例了,此刻身边并无旁人。

  安国公主笑意斐然,硕大的眼睛中漾出阵阵欢快的涟漪,声音像一串铮铮作响的银铃:“你又升官了。怎么见到我还是这般怪样子啊?”

  李墨源无心与其打趣,他只想知道安国的来意:“不知安国驾到……你来找微臣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啊?”安国公主故意板起脸,但还是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我说你不要微臣微臣的好不好?我听着特别别扭。”

  小公主率真稚气,说话都带着小孩子的味道。墨源抬眼望望,心中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出来。少女装作大老人,神态不伦不类,要不是顾及到对方的身份,李墨源一腔的口水怕是即刻就会喷出来。

  她嫩生生的脸蛋上肉肉的东西,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婴儿肥吧?

  “微臣,不,我不敢。”面对安国公主,李墨源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你没参加姐姐的婚礼,她很生气。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安国终于说了一句墨源想听的话。

  墨源黯然。看来沛然并未告诉安平两人之间出现龃龉的事情,公主一定以为墨源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没有露面。只是这安平公主,为何会单单关注到自己,看来对方一定是个细致有心的人。

  “微臣……墨源因为事体缠身,未能亲身前去祝贺,心中也是愧疚难当。”

  “姐姐说,明日她就要去与夫君一道,前往池州,不知哪年才能回来。你与驸马爷是同科进士,又是过往甚密的好友,去送行告别是理所应当的。”

  墨源不由苦笑。这种事情本来何须他人提醒。公主的喜酒自己都没有喝上,并非自己不通人情,而是沛然对自己心生芥蒂,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这要去送行,还不知道会发生何等尴尬的事情呢?但是,既然安平公主提出来了,自己,不去行吗?

  他沉思良久,还是无法拿定主意,抬眼望向安国公主:“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安国笑吟吟地说:“当然该去,再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不去。再说了,明天我也要去,你这个未来的驸马不陪着公主,怎么成呢?”

  墨源即刻风中凌乱。

  什么?未来的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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