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少的爱萌发得不知不觉,成长得寂静无声,陨落得黯然神伤。记忆里那些似是而非的情愫,每个人心中都有。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二三四五的结局...那些酸酸甜甜的感情,终究会在时间的缝隙中慢慢淡去。
最后的我们在渐远中向对方挥手告别。转过身,站在时光的回廊里低问一声:后来的你,好不好?
对面男生练声……呓呓呓(悦耳)
我接过来继续……啊啊啊(刺耳)
对面男生又练声……啊啊啊(更悦耳)
我接过来又继续……呓呓呓(更刺耳)
许小荔把埋深的头从电脑屏幕拖出来边打哈欠边擦眼泪:“大清早闹腾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在对暗号。”
我甩甩胳膊蹬蹬腿一张嘴说话提到小腹那口气就沉了下去:“你都困得淌眼泪了还不去睡?我看你就时刻准备着在传奇里就义好了,还是困死型。”
许小荔又淌出堆眼泪:“等我冲上3级狗再说睡觉的事。”
苁蓉不停地点头,终于有一个人半牺牲了(我们称睡觉为半牺牲)。人啊,疲倦到一定程度别说吊嗓子了,吊身子也毫无知觉。
在我们将近5分钟的聊天间隙,对面男生愣了5分钟。他撸起头发塞到耳朵后面,由于太短,不住地掉下来,他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再撸上去。一副有人注意仪表更要端正更要端庄的样子,声音被拉高再拉高:“我和我亲爱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唱完这句利马拉着一双发亮的小眼睛盯着我这边欲言又止。
我拧着睡衣的袖子鹦鹉学舌跟着节奏唱:“你说你亲爱的内衣再一次从天而降·····”
许小荔:“你看,你一句歌词令我笑到眼泪冲出一斤,哈哈哈,你可真敢唱。内衣没人认领就拿来做抹布吧,哈哈。”她笑完还来了个挥手的姿势,“为了阻止你破坏我们寝室的形象,我现在把你列入黑名单---禁止发言。既然发言都禁止了,那唱歌也必须得禁止。”
我扭着自封的水蛇腰,贴在阳台边上。
晨曦笼在脸颊,我拂去潮湿的空气媚媚一笑,当然是冲许小荔绝对不是冲对面那楼那男生:“小荔,你不觉得我很有点殷秀梅的味道吗?”
许小荔头也未抬,右手飞快拖着鼠标左冲右撞:“尹秀梅?音乐系的?长的漂亮吗?”
我晕,我说:“你怎么随便就给我们伟大的民族的美声的歌唱家改姓呢,是殷秀梅,殷切的殷。”
许小荔上半身摇摆不定,这丫头为了猪7的地盘铁定在打架。看身型的千变万化,应该是一票颇具规模的群殴。她这人一打群架一火拼就紧张,一紧张就卯着劲摇身体,就好像是真人在现场P似的。
没事就想损损你,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对我说:“啊,什么,真不清楚。还那么多定语,伟大的民族的,真晕。好象记得某月某日某点听对面楼上那帮自诩帕瓦罗帝真传的‘天之娇子’议论过。”
“大俗人!冲你的3级狗吧。”我别着脸关起阳台的窗户连同窗外那双眼睛。
许小荔马上反驳:“不俗。好歹我还知道莫奈毕加索谁谁的,哼。”
闲着无事,下面我给大家分析分析,郭靖遇到黄蓉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土贼暴富的那些常见病,吹牛逼,假义气,小气,都是会招致黄蓉一票否决的必死项。郭靖和黄蓉第一次吃饭时,怎么聊的天?不泄露自己身份,只说些弹兔、射雕、驰马、捕狼等诸般趣事。这是很会聊天的表现,是高境界。扬长避短、差别攻击。他一上来,就发现黄蓉“谈吐隽雅,见识渊博”,于是果断调整策略,不掉书袋,不玩文艺,不扯星座,不谈奢侈品,不聊海岛游,专说荒凉草原上的骑马射雕打猎放羊,新鲜吧?没见过吧?不炫富,不吹牛逼,不吹自己认识这个领导那个秘书,没有喝多了当桌掏出电话来要打给铁木真、拖雷或是哪个百户、千户。对势利眼的店小二,黄蓉很刁钻,郭靖却不刁钻,不乱骂服务员,从头到尾一派绅士的温和。
你要是个暴富的土贼,保证自己能做到?
郭靖花钱大方,这固然难得,但更难得的是郭靖小时候很贫苦,有了钱之后却能大方,这尤其不容易。从这个意义上说,郭靖和韦小宝有一样的优秀素质---不因为曾经的极度缺钱而掉进钱眼里。大方是装不出来的。能不能打动黄蓉,不完全在于钱,还在于你和钱的关系。是你支配钱?还是钱支配你?郭靖在遇到黄蓉之前,抵制了多少女色的诱惑,连成吉思汗的亲闺女华筝公主都没尿。
换成一个暴富的土贼,你能?说不定早把身边的草原白富美挨个轮流扑了,A不行扑B,B不行扑C,在蒙古就臭了大街。你要是这类人,铁定先瞄准华筝公主,死缠烂打,大献殷勤;发现公主扑不动,就转而扑拖雷的表姐、术赤的小姨子、窝阔台的堂侄女之类;发现仍然扑不动,再去扑什么哲别师父的三姑、赤老温将军的干女儿……
最后结果往往是,你终于搞定了哲别师父的表嫂的侄孙女的大姨妈的闺蜜,志得意满,为自己成功跻身蒙古贵族圈子而沾沾自喜。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机会遇到黄蓉呢?
……你去养蛆吧。那还是你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