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冯家静不解的问李道长和喜奶奶:“你们是怎么知道刘大爷是心病引起的一系列病症的?”这也是白向天不解的问题。
喜奶奶笑着说:
“他虽然消瘦,手臂骨骼粗壮,应是闲不住经常干活的人;一个月前来看病时就不说话,都是他儿子讲,这次又是如此,证明他性格内向;
他是被扶着走过来的,虽然吃不下睡不着,肚子疼浑身痛,说明各个脏腑没有大问题,否则应该抬着来才对。去了县医院没有好转反倒严重了;
目光神色萎靡不振,眉头紧锁,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孩子孝敬,他又是个老实人,不会主动找别人事,也就不会有乡邻找他麻烦,基于这些,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阿朗这时插话说:
“孩子孝顺,又不惹事,躺着不想干活、不想吃、不想喝、睡不着,浑身痛,问题是还懒得说话,这是懒病。对吧?”
王道长轻轻的拍了阿朗头一下,笑着说:
“也对,一个犯了懒,引起身体一系列症状的人,那就是不愿启齿的心病了,这个心病还不能跟唯一的孝顺的儿子说,又没人欺负他,不能和儿子讲,那就是他最在乎的儿子了。
在这样偏僻的的地方,起因应该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儿子有阻力才对,这是我猜的,呵呵。”
王道长笑了笑,接着问了一句:“冯教授,你们会怎么治疗,会怎么用药啊?”
冯家静和白向天相互看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在他们的空间,这根本不可能是件事情。
相爱就在一起,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与儿子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生了病,胃痛修复胃,肝痛修复肝,心理问题有心理医生,这是一秒钟就可以解决的太小的问题。
基因缺陷与基因修复那才是问题,哪里需要这么复杂的过程,可这毕竟是二十世纪,这是要非常好的医生才能做到的。
所以,白向天想了想说:
“我们那里的医院是那里有问题医治那里,不会想这么多关于疾病的起因。”说道疾病的起因,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的刺痛,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喜奶奶和王道长好像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们,白合好像心不在焉的靠着养母的肩有点瞌睡,又赖着不愿休息,阿朗精神却好,张口就说:
“哪疼治哪儿?我牙疼,奶奶你为什么给我扎手啊?为什么刘大爷肚子疼不治肚子呀?”
喜奶奶笑着说:
“手上的合谷穴止痛,还是治你的小坏牙,让刘大爷生气也是治他的肚子呀!还是那有问题治那里,你牙疼,我按脚痛给你治,那还了得?这孩子。”
大家笑了,可是阿朗和犯瞌睡的白合好像明白,好像又不明白,他俩也提不出什么问题,就各自睡去了。
喜奶奶给白向天夫妇沏了壶茶,看着白向天说:“有什么话,说吧,有问题,我们能解答的一定言无不尽。”
白向天没有说话,冯家静问:“如果大脑里长了瘤子,压迫神经系统,应该怎么办?”
白向天有点无奈的说“静,基因的问题,我们解决不了,谁能解决?别问了,已经都过去了。”
王道长问:
“在你们的世界里是用基因解决的吗?基因是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们来自与我们不同的世间。”
王道长接着说:
“你们不用问为什么我们知道,因为我们和你们一样,也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你们能找到三清道观就不简单,我在路上设了阵,没有符或我的允许是找不到道观的。
你带着向导也没有用,一样会迷路,一天半的路,你们走了将近三天,还是破了我的迷阵。
第二天上午冯教授被夹子夹伤了脚,到达林边要经过我设的矩阵连着石阵,石阵不启动,你根本不会被夹野兽的夹子伤着脚,你们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同,所以你们来自其它的世间。”
白向天和冯家静惊讶的望着王吉元和喜奶奶,确实第一次上山迷了路,不是给了所谓的向导好多钱,没有人愿意抬着白合走这么远。
两个村民一直劝他们在石头寨住下,告诉他们,路特别难找,文革破四旧时他们就去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找到过,树林密布,总是迷路,路又难走。
农历十六王道长一定会来,他们就找到了喜奶奶家,她家里有一男一女二个少年,说是喜奶奶的学生,说她和厚朴、阿朗去县城卖药,然后再买这里没有的药去了,不知何时回。
他们觉得不如上山的好,白向天使用了定位探测感应器,才找到了三清道观。
冯家静上午出去,是觉得眼睛有一点累,注意力锁定了目标,她就压根没有看路,因为她一看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块块的碎石头铺的路有密集恐惧的眩晕恶心感。
她用大脑迅速的演算出石头的密集度,造成眩晕的排列组合,选择了最佳行走路线,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斜穿过了碎石路,可能是这些原因启动了块石阵。
他们把这些告诉了王道长和喜奶奶,看着两个人并不感到惊讶,相反脸上露出的是欣赏与友好,冯家静与白向天决定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的秘密。
在二十二世纪末期,医学早已经解决了什么恶性肿瘤癌细胞问题,人类可以与恶性细胞和平相处。
从干细胞、细胞端粒修复开始,到后来的基因培植技术,人类的基因库不再发散而是在收敛,形成了人类的单一化,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社会变得越来越和谐。
人类的单一演化更容易受到传染性疾病地困扰,用不断衍生的被修复过的基因来治疗疾病,就像用带病毒的基因修复受损的基因,人类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脆弱,人类的自然繁衍受到了阻碍。
这需要药物与体外受精,这样的后代又孕育了这样的下一代,找到纯净的无人工干预繁衍的基因细胞成为了医学界需要解决的难题。
常用植物及花卉、蔬菜的繁殖是提取植物细胞,组培完成种苗定植,虽然国际种子库中有原始纯净的种子,可是土地的污染已经让植物的原始细胞发生变异,细胞是有记忆的,它们不断地演化,不断地产生新的抗体,最原始的干细胞已经变异。
白向天说:
“我的儿子叫白鹤鸣,是自然孕育而降生的孩子,在我们那里是个医学奇迹,我们希望他能鹤鸣九天,他十八岁时得了脑瘤,这同样是基因缺陷的原因。
使用基因疗法因为不断治疗产生的身体抗体,对他没有显著疗效,我们夫妇带着他通过高维度时间轴的弯曲,来到了中国的现在。
这里有古老的经过验证的中医药学与各种草药,这个国家结束了长达近两百年的战争及社会动乱,西方医学开始广泛应用,再有不到五年的时间,在中国再找到纯净的自然生长的草药就不容易了。
在这短暂的十年,我们希望能够找到治愈脑瘤的方法,来到这里不久,他就对马路上的汽车产生了兴趣,一天晚上跑到路上看汽车,因为不理解这里的交通规则,被汽车严重撞伤,我们把他长久冰封,希望有一天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再唤醒他。”
冯家静接着讲:
“我们痛苦万分,到了孤儿院,希望领养一个孩子,我们发现了阿合,我喜欢的她明亮的会说话的眼睛。
我是研究生物学中的机体细胞的,我们相信精神分裂通过基因缺陷修复,可以治愈我们的阿合,可惜,我们失败了,因为我们发现她没有我们以为的大脑神经缺陷,她没有机体上的任何问题。”
白向天接过话来说:
“阿合的聪明与敏感出乎我们的意料,她住在鹤鸣的房间中,她能通过我儿子的物品,感知的她哥哥的思维碎片及知识触点,她很快就把这些转换成了自己的存储,虽然她偶尔会犯病,但我们把她当成了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我们的儿子在她身上复活了。”
冯家静眼睛里含着泪花说:
“我可怜的孩子,我们给她起名白百合,因为她的纯净就像一朵美丽的百合花,我们叫她白合,是希望她能身心合一。
她是白百合,她是小妖灵儿,她还是我的儿子白鹤鸣,她是谁?她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是她自己。
这几年来,我们留在这里,一来是为了让我们的阿合有一天能够找回她自己,她有她存在的道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无法帮到她;二来是为了完成我们来到这里的使命。谢谢上帝让我们相识。”
“叔叔婶婶,你们真是来自未来的?你们是飞来的?你们有翅膀吗?基因是什么呀?”他们发现阿朗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背靠着门,问了一声。
不仅阿朗没有睡,白合也没有睡,背靠着屋外的墙呆呆的站着。
冯家静、喜奶奶赶紧过来扶她,白合用惊讶的眼睛看着她们,眼睛里充满了疲惫的疑问,身子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