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这才没走几步路,突然记起了什么,同伴在一旁的雨燕耳语了几句,雨燕听后匆忙的折了回去。“小姐,这大太后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一旁的绢儿小声问起锦绣,也难怪绢儿心生疑惑,瞧这大太后来请人,连个轿子都未安排,这身后又是这么一群主子不是主子,奴才又不像奴才的公公跟着,着实诡异的紧。
“怕是来者不善。”锦绣刻意加快脚步,同旁人拉开一断距离。
听着锦绣如此一说,绢儿这心里头更是忐忑,倒是锦绣似个没事人般的静静走着。今这天气虽好,不过却仍是给人阴沉的感觉,四周随处可见一身素白的宫人,那刺目的白似把旁的颜色一同掩盖,碧绿的生机勃勃掩不去那悲怆的苍凉。
雨燕没过多久便赶上了队伍,悄悄把手中一物件塞入锦绣手中,锦绣莫不做声的接过,冲着雨燕点了点头。
“绣嫔你可知罪?”,这一进慈宁宫正殿,锦绣这还尚未适应光线的转换,却已听闻前方已传来一声颇有危险的喝斥之声,瞧前一瞧,只瞧见大太后早已端坐于殿堂之上,殿里头倒也没其他什么人,仅有大、小太后同几个老嬷嬷。
“臣妾给大太后娘娘、小太后娘娘请安。”锦绣先请了安后继续道:“绣嫔不知大太后娘娘是何意?大太后娘娘可否明示。”
“这有宫女说陈妃出事的那个夜里瞧见绣嫔你鬼鬼祟祟的眼波湖畔,你们两个倒是说说,那日夜里绣嫔可有外出。”大太后突然问向绢儿、雨燕。
“回大太后娘娘,我家虽有外出,可……”雨燕忙替锦绣辩解道。
“哀家问有还有没有。”大太后只想要答案,并不想听别的。
“有。”雨燕无奈的吐出了一个字。
“绣嫔你这如何解释?”大太后目光如炬的看着锦绣。
“臣妾不知这如何解释?臣妾当晚确是出了殿在芜蘅宫内走动,可这并不触犯宫规,臣妾不明白这何需解释?”锦绣虽知大太后的意思,不过却故做不知,反过来****。
“就在你外出的当晚,陈妃就不明不白的落了湖,难道绣嫔不认为你需解释解释这巧合?”大太后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带着不满。
“臣妾当晚出殿后并未遇见陈妃娘娘,如果有人亲眼瞧见臣妾同陈妃娘娘在一起,臣妾愿意与此人当面对质,若是没有,臣妾不知要如何解释放能解释的清。”锦绣心中坦荡,倒也没什么畏惧的直视大太后。
“回大太后娘娘,奴婢当晚同绣嫔娘娘在一起,奴婢刻意证明娘娘绝对未曾见过陈妃娘娘。”绢儿见锦绣受了委屈,忙证明锦绣的清白。
“你证明?笑话,你这是你家主子带入宫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亦一同参与其中。”大太后身后的桂嬷嬷不以为然道。
“瞧这无凭无据的,若是单凭这点定绣嫔的罪,怕是草率了些。”久未吭声的小太后出言道。
“既哀家这好言相劝无用,瞧着这不用些刑罚这是不肯说了,来人把这丫头给哀家打到说为止。”大太后指着绢儿说道。
锦绣见旁边几个嬷嬷朝着绢儿走去,忙把绢儿护在身后,心中一急便口不择言道:“大太后娘娘原是明理之人,何以做出这屈打成招之事?这日后又且能服众?”
“荒谬,哀家做什么事,又且容你在一旁指手画脚,给哀家狠狠的打。”大太后怒的起了身,气的身子都不住的颤抖。
绢儿打锦绣身后走出,把锦绣护在身后道:“大太后娘娘想打便打,莫要为难我家小姐,只是今天即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说不出大太后娘娘想听的话,只是这苍天在上,只怕这滥杀无辜之人,吃再多的斋,念再多的佛,也赎不清那一身的罪孽。”
雨燕爱莫能助的瞧着棍棒于雨点般的砸在绢儿身上,绢儿这也是硬骨气的人,竟然吭也未吭一声,只是锦绣到底是忍不住上前道:“住手,都住手,我招,我什么都招了。”
听着锦绣如此一说,大太后挥手示意,几个老嬷嬷顿时停下了手,绢儿费力的爬到锦绣身旁,疼痛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冲着锦绣使劲的摇头,锦绣给了绢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同大太后说道:“当晚臣妾确实未曾见过陈妃娘娘,不过臣妾当晚却是见到了一个奇异的事,只这事太过诡异,臣妾怕是说了会引起宫中慌乱,故一直隐忍未说。”
“你这有什么话就说,别卖什么关子。”大太后似乎对锦绣说的并无太大的兴趣。
“当晚臣妾与绢儿在这宫内走着,突然瞧见远方似有个飘忽不定的白影,当时天色极黑,这也瞧不清周围的状况,只是这白影却是越来越近,直至到了臣妾身边。”说到这,锦绣刻意停顿了下,脸上那丝害怕的神情,又不似假装,这宫里头的人向来盛传鬼怪传说,故众人都听的极为入神,锦绣扫了眼后继续道:“因天色关系,臣妾也瞧不清脸,只是看见一个和臣妾差不多高的人,身上穿的一身白色的衣裳,头发披散着,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一把掐住臣妾的喉咙,臣妾这想喊都无法喊叫出声,慌乱中臣妾一把扯下了它腰间的玉佩,说来也怪,等臣妾回过神,只见臣妾还好生生的站在那,问了一旁的绢儿,压根未见有任何异常,只是臣妾这手中倒是确实多了个玉佩,不过这一切太过诡异,臣妾只以为一切只是幻觉,这玉佩原就是自己带出来的,所以并没放在心里头,随后臣妾偶遇上了紫眉姑娘,闲聊了一会后方才回了宫。只是等臣妾回了殿,臣妾却赫然发现这玉佩根本不是自己所有,而在更衣之时,更是发现臣妾这脖子上竟然多了圈青黑色的淤痕,这淤痕至今未退,玉佩臣妾今也带来了,大太后娘娘可查验。”锦绣把今早发现的紫玉交予了一旁的一位老嬷嬷。
桂嬷嬷在大太后的示意下,走到锦绣跟前,略掀了锦绣的衣领查看,这才瞧了一眼,桂嬷嬷忍不住朝后蹭蹭退了几步,口齿不清的道:“大……大……太后娘娘,果真……真有圈淤痕。”也难怪桂嬷嬷如此吃惊,这淤痕色极深,加上锦绣肤色原就白,故更显得清晰。
大太后娘娘亦是吃惊不小,不过大太后是瞧见这玉佩吃惊,锦绣仔细的看着几个人的表情,看着大太后那诧异的神情,似乎昨晚之事大太后并不知情,不免让锦绣费起了思量。
“虽说绣嫔这话说的有根有据的,不过这也不能单听一家之言,如今绣嫔这嫌疑仍是存在,就先把这主仆两个关押冷宫,待这事情差明了再做定夺。”大太后似有什么事要办,草草安排了下,便匆忙离开了。
锦绣听了大太后所言,心中暗自冷笑,方才大太后又且不是听了旁人的一家之言。
“瞧瞧这伤,快去把太医给叫来。”小太后走到绢儿身旁,颇为怜惜的嘱咐辰嬷嬷。
“多谢小太后娘娘。”对于小太后的举动,锦绣心里十分感激。
小太后拍拍锦绣的手道:“哀家原是想遣人去请皇上来,不过皇上这几日朝上的事颇为繁忙,哀家想来想去觉得不妥,让你受委屈了。先忍个几日,待皇上知晓了定能还绣儿你的清白。”
“绣儿明白的,劳小太后娘娘费心了。”锦绣忍着泪点了点头,只是瞧见绢儿那样子,泪终是忍不住扑簌簌的淌了下来。
“绢儿没事,小姐不要担心。”绢儿忍痛安慰锦绣。
“回小太后娘娘,这时辰也不早了,若是耽误了时辰怕大太后娘娘会责怪。”一名老嬷嬷见小太后不放人,忍不住上前说道。
“怎么,哀家如今这还说不上话了?待太医瞧过了伤哀家自会放人,难道还差这么一会时间?”小太后斜瞄了眼,语带不满道。
“老奴不敢。”小太后既是如此说了,那嬷嬷只得退下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