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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颐不答,只是笑道:“你先住这儿,明天再去找楚碧娘。”
怀乐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但看他不想解释,干脆也不问,顺从道:“好。”
这个字仿佛是一个暗号,话音刚落,整栋楼阁便亮了起来,温馨的黄色光芒映照在绣着海棠的窗纱上,就像是开了一朵朵盛放的海棠,香味随风四溢。
“你家的海棠开得真好……”
怀乐充满惊奇地跑上前,门在她面前自动打开。
展现在她面前的一切清新得如同春天,屏门上,挂一轴蝶戏海棠的横披画。正中间,设一张五彩描金的海棠花绽放型香几,几上放一个碧玉盘,盘中似乎放着什么,两侧有两张交椅,两头挂着八扇景,地上铺着整块的地毯,地毯上两朵极大的海棠花,围绕着香几,交相辉映。
她迟疑了一下,回头去看子颐。子颐却没有与她一同进门,而是转身往花园走了。怀乐看着亮堂堂的屋子,想了想,转身快步朝着子颐跑去,子颐在一块大约六尺来宽的空地上蹲下来,用木棍挖着泥土。
“你要干什么?”怀乐突然想摸一摸这个人的脑袋,看他是不是被黑衣人打坏了脑子。
子颐回头对她一笑,又继续挖洞,等洞大约有了三寸深,才将木棍抛开,从怀里取出果核,笑道:“云果开花,应该不比海棠差罢?”顿了顿,他将手中的果核抛起,又接住,“顺便还有果子吃。”
将果核埋进洞里,他又细心地将泥土推回原处。
这妖怪居然连果核都没丢,怀乐提着水桶一边走一边想着,真真令人诧异。浇了水,怀乐把木棍放在上面,当做记号。完成之后,她见鞋子脏了,便到旁边的草地上把鞋子弄干净。
忽而,一片芬芳的花瓣从树上飘飘悠悠掉下来,刚好落进她怀里,她以为是普通花瓣,随手拿起来,原来是一张粉色的海棠花笺,上面用娟秀的柳体写着:请移步后花园用膳。
饿了一天,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大吸引力的东西了,怀乐抬头,可不知子颐又跑哪儿去了,不假思索地大喊一声:“子颐,吃饭了!”
“噗!”花园中似乎有谁笑歪了。安静的花园刹那间热闹起来,在树叶随风的沙沙声中,夹杂着窃窃私语。
“真是个没礼貌的娃。”
“垂丝好可怜呢,今天当值……”
“不知她吃了垂丝的果子能不能增长灵力——”
花草有时候比人类更八卦。她们仗着人类听不懂她们的语言,话往往说得肆无忌惮。怀乐被它们一说,顿觉自己行为过于随意,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她平时也不会做这么糗的事情。心里暗想大概是被老妖婆潜移默化了。那老妖婆每天傍晚,都会站在村头朝着田里大喊一声:“死鬼,回家吃饭啦!”
村里的人听到这话都会笑开。每次,她见到别人笑时都觉得特别难为情,恨不得自己不认识那老妖婆。
想不到,她竟——
真真令人泄气。
她暗中发誓,以后绝对要把所有的沾惹上的老妖婆的习性全都改掉!
花草们见她红着脸低着头握着拳,笑得更大声了,笑得她几乎要恼羞成怒。
就在这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怀乐不解地抬起头,只见子颐顺着花灯走来,两者相映,如出画中一般,步步暖怀。他长得确实好——身量颀长,华裳翩然如玉树临风,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张扬和优雅。而在这优雅的打扮中,他又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放下的潇洒不羁,像一名智者。
怀乐静默着注视着他,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他如此悠然,如此宁淡的身影。
子颐走到她身前,含笑问:“在想什么呢?”他微敞的领口隐隐传来一股暗香,因距离的贴近而拂到她的脸上,怀乐知道这是沁园中特有的的香味,却又总觉得这普通的花香在他身上,闻起来微妙得难以言喻,登时心跳漏了两拍,错开眼不敢乱看。
但一想,又自我安慰,他是妖怪,自然和人类不大一样,于是又把心里那一点小起伏给压了下去。
子颐以为她是被园中的花草吓到了,亲自挽起她的柔荑,怀乐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耳中听到花草们纷纷吸气的声音,忍不住朝它们扮鬼脸。
后花园中央摆着摆放着一张颇大的方桌,覆以考究的考究而繁复银线的宽幅桌布。整洁的翠玉餐具放在桌中心,显得华丽而腻滑。四颗夜明珠垂挂在四个角,映照着玉盘中的食物——海棠果。个个红彤彤的,晶莹剔透,排成一朵海棠花的形状。
这就是花草们口中所说的“垂死的果子”?她伸手抹了一把汗,默默无语。
子颐似乎相当习惯这样的宴席,示意她坐下享用,自己从桌布下方取了一壶沉棠酒。
怀乐等了许久,不见有人上菜,也没有其他指示,瞅着海棠果道:“吃这个吗?”
子颐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她。她肚子实在是饿了,拿起一个海棠果就咬,连续吃了好几顿的果子,再吃这个,有些食不知味。她抬起头,见子颐在往翠玉杯中倒酒,不禁道:“你不吃吗?”
子颐浅笑喝了一口酒,悠然笑道:“我是妖怪啊,可以不吃有形之物的。”
这下怀乐有些不解了,指着酒壶道:“这是无形之物?”
“咳咳咳……”子颐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他另外斟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你也试试?”
怀乐不曾喝过酒,闻到酒樽里有股海棠花香,好像很浓烈的样子,倒不敢一口气喝光,只是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便觉得不适合自己,吐着舌头道:“还是你喝吧。”
子颐幽暗的眼神注视着她,想伸手将她垂下的秀发撩起,手中却蓦然多了一张澄心纸海棠花笺,他翻开一看,是简短的一句话:请移步浴室。
他手一顿,将花笺递给她,“夜深了,早些休息。”
沁园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怀乐对它有股无形的敬畏感,不想一个人独处,见他要走,连纸也不看,急道:“你要去哪儿?不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