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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龙正要出去看情况，谁知韩芊芊堪比兔子跑的速度快他一步抢到门口，“是我平哥哥来啦！”

　　好心“救人”却添了乱，桑平脸皮确实够厚，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韩久年外面的那几个兄弟白挨了一顿打。

　　见他进来，腰上那一片红无疑又是伤口裂开造成的，林中天数落道:“你就作吧！看你还有几条命！？”

　　桑平一眼瞄到程咏颜，又听了林中天的话，立马学起林黛玉，以手扶额，脚步“虚浮”，姿态如弱柳拂风般“虚弱”，故意向程咏颜靠去，嘴上还不住的说:“哎哟，我这头怎么这么晕啊！”

　　可惜他的企图心被大龙打断了，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暗地里估量对方的实力。若要动起手来，以桑平现在的情况，顶多是个平手。

　　看他俩较上劲，林中天不由骂道:“添乱！”

　　他话刚说完，保镖那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剧变，压低身子附在林中天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了之后，林中天倏然起身，面色凝重。警察趁他不在十三街，大摆阵仗，说是要查虎子的事，也不知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

　　林中天急着去十三街坐镇，给桑平和林洋交代了一声，就告辞匆匆离开了。

　　即使没了三爷这座靠山，程咏颜依旧如初，“韩九叔，能不能让你这个手下把脸上的绷带解开？”

　　韩久年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为解绷带，浪费了不少时间。二皮也伤的奇怪，不见血肉模糊的那种伤势，却是全身青紫肿胀，尤其是脸部，几乎变了形。

　　“能不能看出是被什么打的？”林洋探着脑袋问。

　　“我又不是法医，我怎么知道？”程咏颜回答的理所当然。

　　林洋不服，卯起劲儿说:“你不也是医生吗？”

　　第一次给她面子，那是因为检查虎子尸体的时候人少。这次不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林洋可不能输给这个女人。

　　“如果你有心理疾病呢，那么欢迎——”程咏颜说笑道，“保管我可以把你治成你哥那样。”

　　“谁要变成那个闷葫芦了？！”他话刚说完，就接了一个电话，正好是他那个闷葫芦老哥。他没好气应道:“喂！”

　　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他目瞪口呆道:“虎子是自杀？你确定？”

　　还没得到答复，程咏颜就把他的手机抢了，“那个法医在不在？叫他接电话。”

　　待到陈秉文拿到电话，程咏颜第一句话就是，“你确定是自杀？”

　　听的林洋直翻白眼，谁问不是问啊！

　　“这边有个半死不活的人被人打成重伤，你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叫人在九街接应你。”

　　收了线后，程咏颜看着二皮，说道:“你先撑着点。”

　　她忽然想起桑平身上也有伤，于是扭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一家诊所，你可以去包扎包扎。”

　　桑平欢天喜地道:“我们走吧！”

　　程咏颜嫌弃了他一眼，“我说让你去，没说陪你去。”

　　韩芊芊抱着桑平的手臂，娇滴滴道:“平哥哥，我陪你去。”

　　程咏颜不去，桑平赖着死活不肯走。

　　眼看已经中午过去，程咏颜已是饥肠辘辘，她对韩久年道:“韩九叔，容我去吃个午饭。”

　　“不行！”这没得商量，韩久年还是担心她会携私而逃，“旁边有个旅社，你先上去休息，我叫人把饭给你送上去！”

　　林洋多了个心眼儿，立即道:“万一你们在饭里动了手脚，那怎么办？”

　　程咏颜觉得林洋有理，就看韩久年的意思了。

　　“你信不过我，也信得过大龙吧？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韩久年对大龙道:“去买几份烧鹅饭。”

　　林洋见桑平跟屁虫似的粘在他们后面，于是在进旅社前转身道:“平哥，你还是去诊所看看吧。你别在娶媳妇儿前就把命丢了！”

　　桑平一想也对，就跟着韩芊芊去诊所了。

　　韩久年就给他们一个房间，这容易集中人手看着他们。房间里虽没人，可房门外守了好几个虎帮的人，就怕他们跑了。

　　林洋靠在窗边，探视楼下的情况，他看见韩久年对手下吩咐了几声，只怕是叫他们把住旅馆门口，以防他们翻窗逃走。韩久年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扭头瞪了林洋一眼，那眼神凌厉的差点吓停林洋的小心脏。

　　“哎！我哥他老师，你怎么不把东西还给韩久年？”林洋直觉那包毒品只是个线索，再没其他价值。

　　“我觉得这包药有问题。”

　　不知从何时起，程咏颜就开始拿着药包观详。但从表面实在看不出什么。

　　“你吸过毒吗？”程咏颜忽然问。

　　“想过。但我爸在道儿上放话，谁敢给我们那玩意儿就叫他全家不得好死。”他口中的我们指的自然是他跟林海。

　　“虽然我家没什么人可以死了，至少我得为人师表一下。这东西还是让我来尝试吧。”说着，她就要打开袋子。

　　林洋忙拦住她，颇为认真道:“加我一个。”

　　“不行。你得在旁边记录我吸了毒后的反应。如果我跟虎子一样要自杀，你得拦着我。”

　　听她说的这么严重，林洋有些退却，只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哪知程咏颜吸了那个样品后就疯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到后来越来越暴躁，到最后也不知她把林洋当成了谁，对他一阵狂踢乱打，还差点被掐脖子丢了小命，幸亏桑平他们赶上来才制止一切。

　　程咏颜是被烧鹅饭的味道熏醒的，那也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本来她就有起床气，一看到桑平一边蠕动着嘴吃饭一边色迷迷看她的模样，好似她是被吃的烧鹅饭，她更来气了。

　　“龌龊！”程咏颜丢给他一个形容词。

　　桑平差点噎着，扯着嗓子满口喷饭道:“我哪里龌龊了！？”

　　程咏颜理了理头发，回他:“你哪里不龌龊了？”

　　成天跟个小流氓似的，坐没坐相也就算了，连吃相也这么难看，桑平还真不枉这一声“龌龊”。

　　桑平从上到下把自己看了一遍，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味道，于是抬头道:“更龌龊的事儿我还没做呢！”

　　程咏颜看他一眼，没再理他，而是走到吃得正香的陈秉文面前，说道:“别吃了，做事!”

　　陈秉文沒反驳，倒是幽怨地看了桑平一眼——

　　随后，陈秉文应程咏颜的要求，检查了二皮身上的伤——

　　没有任何利器所导致的痕迹，也非钝器。

　　“他有可能胪内出血，你们还是先把他送医院吧。”陈秉文道。

　　在陈秉文宣布结果之前，林洋忽然发问:“咱们都确定虎子是自杀了，那还查什么？”

　　林海看他一眼，骂道:“猪脑子。当然是查这东西怎么到虎子手里的，如果那人知道这药的厉害之处，那一定是蓄谋杀人的，等于说，咱们还没找到凶手。”

　　林洋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只要找到劫药的人，就找到了凶手。

　　韩久年不明白，于是问:“你们什么意思？是我这药害死了你们那什么虎子？”

　　大家都看向程咏颜，因为她再次变魔术似的将那一小袋价值五百万美元的样品呈现出来，并推到韩久年面前，从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准确的说，是这包药毒死虎子的。我试过这包药，它虽然没让我自杀，却让我差点要了林洋的命。这不是一般的毒品，而是强烈的致幻剂——”

　　顾名思义，致幻剂能让一个人有如置身天堂的快感，也能让人如临地狱！虎子就是因为吸食了这种致幻剂，看到了内心惧怕所在——桑平。在幻觉里，他看到的是桑平掐他的脖子，而实际上是他自己没有放过自己！

　　“韩九叔，您是明事理的人，应该知道如果这种东西流落到市面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程咏颜这话留了余地，韩久年也随之沉思，望着桌上的那小袋东西，他忽然不觉得那是琳琅满目的金山银山了，而只是那么一袋东西。

　　“我想，当初您在找制造这种药的人商谈的时候，那人一定告诉过你它有什么缺陷。”程咏颜又说。

　　韩久年也被类似警告过，可当初他怎么会想到这东西能要了人的命呢？也许，不该怪这药的作用，都怪人心太贪——

　　“时候不早了，韩九叔，后会有期。”程咏颜起身离开，一大队人马都跟着走了。

　　“九叔，我去送送她。”大龙道。

　　走到停车的街道，大龙用他独特沙哑却动听十足的声音道:“CY，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程咏颜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他，“你该知道我这人，如果失败三次，就不会再尝试。”

　　大龙领会了她的意思，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程咏颜从颈项上解下一直戴着的十字架项坠，递到大龙手中，“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碰面，这个就当做我没的见面礼吧。”

　　大龙抿唇握紧十字架，还是点头。

　　“你好好呆在虎帮，做我最后的王牌！”

　　直到大龙挂好十字架项坠，程咏颜才安心跟着桑平他们离开。大龙回去时，正看见韩芊芊劝说韩久年——

　　韩久年烧了那包样品，心里为这损失甭提多难过了。

　　而在回十三街的路上，桑平脸色奇臭，酸酸的问道:“你跟那个残障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程咏颜懒得搭理他，于是放眼望向车窗外。“从刚才到现在，陈秉文看你不下六次，所以，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为什么？”桑平看向前座的陈秉文，果然见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在我说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居然这么严肃——

　　桑平心里的不安渐渐强烈起来，但是能打击到他的事，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