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集 31 “拳头”是凶器
作者:天喃地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筒子们,不要吝惜手上的票票~~~~~~~~~~~~~

  陈秉文说,他检查了二皮的伤,发现既不是利器造成的,也非钝器所致。二皮尤其胸口,面部受伤最重。肋骨有断裂,颧骨与颚骨有错位——

  那都是人为的暴力所致,伤二皮的是拳头——很可能是一名专业拳击手的拳头。

  自然而然,包括桑平在内,他拳吧的那些人都被列为怀疑的对象。

  车内的气氛瞬时陷入沉默,尤其桑平的脸色更是冷的吓人。

  林洋最受不了这样,那感觉就好像被人拿着枕头捂住了脑袋。他的视线越过中间的桑平,面对程咏颜说:

  “你之前是不是对那个二皮用了催眠术?”

  这种话题,林海最为感兴趣,他反射性的转身,却被陈秉文按着脑袋转了回去,“好好开车——”

  饶是如此,他还是伸长耳朵听。

  “怎么,你想让我催眠你?”程咏颜说。

  “没有,就是想让你教我两招。”林洋笑的谄媚。

  “你又不是我专业的学生,凭什么让我教你?”程咏颜坏的气人。

  怎么说他们也一起出生入死过,好歹是过命的交情!

  林海禁不住问:“咏颜姐,你什么时候教我们催眠啊?”

  “看教学计划了。”程咏颜无精打采道。

  林洋一听林海对程咏颜的称呼,心里就来滋味儿了。他这个老哥,对谁都比对他好!

  “明天!”桑平突然叫了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大家都看着他,他却看着程咏颜道:“明天我拳吧有拳赛,到时候我的人都在,你帮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劫的药,我亲手剁了他!”

  她又不是未卜能知的神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看出凶手是谁!

  “还有——甩了那个残障,换追我!”

  听桑平这话,林洋笑了,心里想着,平哥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中这么强悍一个女人,他经受的住吗!

  也许是报应,林洋笑的时候牵动鼻子,不由的又为自己这衰样唉声叹气。现在他鼻子痛,脖子也痛,想起当时程咏颜动手那股狠劲儿,他心里就发怵。

  “唉?我哥他老师,你磕了药后那么狠的揍我,你在幻觉里把我当谁了?”

  程咏颜身子一紧,很快放松下来,答道:“把你看成对我又不良企图的某人了。”

  谁想到“某人”自己承认了——

  “我怎么对你有不良企图啦!”桑平道,“我对你的企图可是很纯洁滴,无非是牵牵,抱抱,亲亲,搂搂,睡睡。”

  说起来挺纯洁的,做起来可就不纯洁了。

  桑平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有很多要说的,无非是碍于拳吧跟他的关系一直憋着没有开口罢了。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笑笑就过去了,想起早晨吃饭的时候他对程咏颜发脾气说的话,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唉——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很顺眼捏?

  桑平身子以歪,满足的靠在程咏颜身上,饶是她如何动弹,都甩不掉他这个牛皮糖似的包袱。

  于是,程咏颜索性不动了,只道:“你很重啊——”

  桑平直起身子,拍着肩膀道:“那你来靠我——”

  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

  “幼稚。”

  “又是讨厌,又是龌龊,现在是幼稚,你还有没有新鲜的?”桑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就算被骂了,心里还是这么舒坦,看来他果然欠!“呐,佛说呢,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个擦肩而过,你看——”他用自己的肩膀碰了一下程咏颜的,“咱俩都这样了,也不想想你上辈子回头看我多少回了!”

  这回,程咏颜难得没有回嘴,看她表情似乎真有所触动。而后,就见她狐疑的看向桑平,用不敢置信的口气问道:“是你!?”

  车里的人愣了,但桑平才是最吃惊的那个,“我们以前见过?”

  “我那年走丢了,是你把我送到我父母身边,我爸爸还送了一只玉貔貅给你——”

  桑平仔细一琢磨,程咏颜八岁的时候,他顶多也就十一二岁,可是不巧了,他十二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这种时候,就算真不记得也要装记得。

  桑平立马恍然大悟似的,“哦哦哦,记得记得!我当时对你可好了,对吧!你看,咱俩就是有缘分吧!”

  “我记错人了。”

  因为那一句话就把这人跟记忆中的那个对号入座,程咏颜觉得自己是傻了。

  此刻,桑平默默的看着程咏颜——她望着车窗外,到底在想什么?在回忆她刚才说的八岁那年走丢的事吗?

  这一刻,他忽然好想好想自己就是她那段记忆中的主角。

  “你怎么走丢的?”桑平忽然问。

  程咏颜似乎并不想多谈此事,半晌之后才答道:“我爸妈沉浸二人世界,把我忘了……当时我妈妈在闹别扭,具体因为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爸爸一直在讨她欢心,就说了你刚才那句话——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咱们都这样了,也不想想你上辈子回头看我多少回了。我妈被他逗乐了,他们亲亲我我的上车走了,把我忘在街上,然后你——那个小哥哥就出现了。”

  根据她的话,桑平努力回想过往,可那里依旧是一片苍白,白的刺痛他所有的感官——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林海想起之前林中天嘱咐他的话——“如果你要是学不到程咏颜的一半聪明,就不是我儿子!”

  “咏颜姐,有你这样的孩子,你爸爸妈妈一定很欣慰,不像我,不管我做什么,我爸都不满意。”林海说,却不知已触犯了程咏颜禁区。

  陈秉文不着痕迹的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能够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也只能从她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一点波动的情绪,“永远也不要学我。”

  桑平最为敏感我,听出她声音中有不对,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似的与他视线相对。

  “能成为别人的榜样就这么不开心”桑平看到一双没有笑意的眼眸中充满了悲伤,可她嘴角依旧挂着撩人的弧度——她是如何强迫自己做到这种地步的?她天生如此,还是她不知练习了多久才戴上了这张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还是你认为自己没那么优秀?那你要做到多优秀才会心满意足?”

  程咏颜挣开他的手,有些恼羞——她突然觉得有那么一刻,自己被他看透了。

  “不要跑太远,否则我会追不上你……”一声低叹后,桑平满足的偏头靠在她身上。

  相识不久,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比那些跟他欢好过的女人的加在一起还要强烈——

  非三观不正的画面,却暧昧非常,跟他们坐在一起,林洋感觉自己就是一枚硕大无比的电灯泡。他只能装着欣赏窗外的街景,心里又黯然无比——

  段飞,杀虎子的凶手果然是你……吗?

  虎子,段飞都是林家兄弟难以割舍的。

  虎子生前简直就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宠爱,从小就是零用钱不断。他们大了,明白那些钱来途不正,渐渐不再索取。可虎子依旧慷慨,更甚者,他从不在林家兄弟前掩饰,好似他们是他最信任的——

  老实巴交的段飞,无论练习拳击多么紧张,只要林家兄弟有要求,他便二话不说给他们当教练。他的功夫在拳吧里也许算不上是顶好的,却往往在比赛场上的关键时刻留手——因为是兄弟,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回到十三街后,在桑平的强烈要求下,抓凶手只能等到明天了。大家各回各家——程咏颜坐陈秉文的顺风车回去了,说是明天再来,可把桑平伤心坏了。

  这天,林洋起了个大早,直奔地下城拳吧,正迎上段飞开店门。

  “二少,这么早?”段飞有些惊讶。

  林洋只把他当凶手了,下一意识的认为段飞起早是要潜逃,于是紧张问道:“你干什么去?”

  “平哥待会儿过来就要吃饭了,我这不给他带早饭去呢嘛。”段飞今日显得神清气爽,这是他戒毒以来头一次精神大好。

  “我跟你一块去。”林洋说。

  段飞觉的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搔搔头,道:“好。”

  林洋心里藏不住话,若是平常,他肯定直接坦白问段飞“你是不是凶手”之类的话,可憋了一路,他发现要说出来真的很难。

  “段飞——”林洋鼓足勇气,他其实很想劝段飞去林中天那“自首”,因为他知道他老爸是不会放过杀死虎子的人。可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你今天也有比赛是吧?”

  林洋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怪自己太没出息!

  “是啊。第七场,跟大庆。”段飞道。

  “上回就是你跟大庆吧?”林洋记得那次正是虎子给段飞下药,让他打赢了大庆。也许这件事就是造成虎子死亡的契机。

  “这回又抽到了。”

  拳吧的比赛实行抽签制——加上桑平,拳吧里共有十四人,两两对赛。十四人的名字分别写在一张纸上,放入封闭不透视的箱子中。若第一个人抽到自己的名字,那就重新再抽,直到抽中别的人,被抽中的人不再有抽签的机会。

  林洋担心,因为大庆的实力远在段飞之上,何况段飞又在戒毒中,状况并不好。

  “你的毒戒了?”林洋问。

  “还在戒。”段飞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心理一旦有了作用,毒瘾就立马蠢蠢欲动。

  “那你还打比赛!?”林洋不敢置信,段飞居然带着这样的身体上场,那必输无疑!

  段飞尴尬笑笑,“我哥就要结婚了,我想给他筹点钱。”

  “怎么筹?”这正是林洋想问的,可声音怎么是个女的?

  段飞和林洋抬头一看,那卖包子的摊子前立着的不正是程咏颜嘛!

  与前两天不大相同,程咏颜今日似乎用心打扮,一身短摆旗袍将她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淡粉光色与她白皙肌肤交相辉映,实在动人。

  男人的眼光向来只停留在表面——林洋的确忘记程咏颜的内在其实是一头黑狼。

  程咏颜双臂环住娇挺的胸脯,一脸鄙夷,道:“你们是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再蠢他们也知道这个女人碰不得!不知道桑平看了这样的她会不会直接扑上去——

  “哼!穿这么风骚,还敢说对平哥没意思?”林洋权当她这身打扮是为了引诱桑平。

  “要是这样他就能拜倒在我的旗袍下,那你们还真是小看他了。也许是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说完,程咏颜看向段飞,只叫他心里一紧——不怪他自作多情,只怪他太纯情,一被美女盯着,就以为是她们多情。

  “嫂子,平哥等会儿就到了……”段飞拿出镇山法宝,以为把桑平端出来就能让自己心里过意的去了。

  男人胡思乱想怨不得别人,只怪他们自制力太差。程咏颜懒得跟他计较,只问道:“你是不是让你哥哥把注下在了你对手身上?”

  段飞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错乱中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赢不了的。”

  台上他可以输拳,可台下他可以助兄长赢钱,这样的结果并不难猜。从某种意义上,段飞也算是在打假拳。

  人一旦沦落,不知不觉成为自己所讨厌的人也认为理所当然了。

  “那个……二少,嫂子,在台上,我会尽全力,这就不算打假拳吧,所以拜托你们不要告诉平哥。”

  在得到保证后,段飞才放心带着早点领着人回了拳吧。

  段飞出来的时候,把拳吧的门关上了,这点林洋可以作证。可此刻吧门大开,来的要是客人的话,那也来的太早了吧。

  看到拳吧里的所谓的“客人”,进来的三人都啥了。段飞和林洋不得不佩服程咏颜的先见之明,而程咏颜没想到这场风暴会来的这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