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旧有二更~喵~写到有血腥和邪鬼的情节某苏就好兴奋,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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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诗诗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举目望去,刚刚还是一片密林的地方,变成了满目的铁锈色。每一棵树都布满铁锈一样的红,枯干的枝桠高高举着,要戳进天空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董诗诗勉强算是见过一些稀奇事件的,压抑心里不适问道。走进这里之后腐臭味更浓,她又深嗅了几口药粉。
玉直手中也拿着一个小瓶子,嗅了两口,才开口说话:“我们跨过了界限。这里是只有我和哥哥才知道的地方。”
“……他就在这里?”董诗诗不敢肯定地问。这一片一片的衰败,她看不出有哪里还可以关押人的。
“在地下。”玉直说完,走了两步,狠狠一踏地面。整一片地面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董诗诗摇晃着几乎要倒,忙稳住自己。玉直一脚踏下去,只见前方地面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颇大的空洞。“该踏哪里,该如何踏,该用多大力气,都只有我和哥哥知道……喂?”玉直说着回头寻董诗诗,却没看见她。一抬头发现她已经站在了那露出的洞口旁边,身子巨震,脸色白如纸张。
“喂……”玉直不安地走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董诗诗狠狠推开了。
“你们这些混蛋!变态!禽兽!你们******不是人!”董诗诗红着眼睛凶狠地骂了两句,一提裙摆就往洞中跳下去。
洞不深,地上也没有什么奇怪陷阱。这的的确确是关押人的牢狱,而被关押的那个人,全身****地悬吊在洞壁上,昏迷不醒。
在洞口上看到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身躯被粗大的铁链悬吊,董诗诗就几乎要疯了,此刻跳入洞中,看到穆醒天的惨状,她只将手指捏得发白,却不敢走近。
她不敢相信那个血淋淋的人是穆醒天。
黑色的长发凌乱披在肩上,那人的头耷拉着,落在脸上的头发被口鼻涌出的鲜血浸透,紧紧贴在脸上,干涸之后都是黑色。粗大的铁链扣住他的脖子和腰部,而从胸膛往下几乎都是伤,有的伤还在涌着血液,有的已经结疤,穆醒天的整个身体都是红黑色的。他的双手被扣在洞壁,脚下没有支撑,因为受力的缘故手腕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董诗诗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心翼翼地喊着他名字。
喊了很久,穆醒天似乎动弹了一下,一个微弱干哑的声音道:“……诗诗?”
“是我!是我!”董诗诗托着穆醒天的脸,泪眼模糊中只看到他惨白瘦削的一张脸上,微微闪着光的眼睛。
“……你……你没事……”穆醒天看得不是很清楚,眼前什么都晃成一团。但那双手的温度和柔软他是记得的,而那把声音更是他一直抵死坚持着的根本。他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宽慰的笑。只是此时看上去这个笑毫无宽慰感觉。
董诗诗哭得更凶,话都说不上来了。她踮脚抱着穆醒天的头,想要亲吻他。但穆醒天吊着,比她要高出不少,她踮着脚也只能触碰到他的下唇。唇上的冰凉触感感觉不到面前人还是活着的,董诗诗又绝望又难过,本来紧绷的心几乎都要爆炸了,只能紧紧衔着穆醒天的唇,不肯放开。唇上凝结的血渐渐化开,血腥气味从她口中涌入,她无声地吻着他,泪不停地流。
穆醒天任她吻着,口中也有咸腥的味道,但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她的泪。
又让她哭了。他心底有些懊恼。
董诗诗其实说是保存了力气,但之前失血过多,又被驭鬼力反噬过,体力不继,很快就踮不住脚了。她只好抱住他,将头抵在他肩上,细细碎碎地说话:“你没死……你没死……相公……”
“诗诗……”穆醒天突然唤了她一句。
董诗诗抬起头,穆醒天将身体往前靠,湿润的唇印上了她的额头。
眼泪又涌了出来。董诗诗闭着眼睛,身体却在抽搐,像是压抑着什么。
良久,穆醒天开口说话:“他们……是否伤害了你?”
“没有没有没有……”董诗诗摇着头,抬眼看着穆醒天,装出一些笑意,“我是女人,他们怎么敢欺负我?”
穆醒天却看到,在她的手臂上,有几个细细的血洞,整齐地排列着。只是现在即使问,想来她也不会说。自己何其狼狈,但只要看到她没事,一切都无所谓了。他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而勉强提起的力气好像也在分分消失,身体愈加沉重。这时一个沉沉的声音在洞内响起:“时间快到了。”
玉直也紧随着董诗诗跳了下来。这个地方只有他和玉今可以进来,但其实他从未跳入过洞中。洞中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甚浓,他从来不喜。但之前因为气味浓烈而差点呕吐的董诗诗却什么都不顾地跳进来了,他也来不及思考。只是看着她和那男人如此亲密,又哭又笑,他心里颇为难受。
“没有……时间还没到。”董诗诗依旧抱着穆醒天的头,注视着他,慢慢说道。
她声音虽小,玉直却听得清楚。时间的确是没到,一刻钟远没有那么快,被识破了他更是尴尬,提高声音道:“我说到了就到了!”
“没到。我说没到就没到。”董诗诗说完,又轻声在穆醒天耳边加了一句,“相公,我们一起。”
玉直没听清楚后面的话,但前面的话却让他梗住了,没办法接下去。正想着,董诗诗转过身,站在穆醒天前面直直看着他。玉直心中一凛:那个柔弱瘦削的女人变得陌生了,她残留着眼泪的脸上是剧烈激动后的平静,平静得让他本能地起了戒备之心。
“把他放下来,然后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董诗诗的口气里有命令的成分。她此刻心里的愤怒正满满越过重见的狂喜:枉她之前还觉得玉直是个不错的人,还可作朋友看待,却原来也是一般的心狠。不过都是战场上披血活下来的,又能慈悲到哪里去?她暗嘲自己,眼神更是冷冽。
玉直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口中讷讷,不知如何说。
“又有新的?”打破沉默的是从洞口传来的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碾得董诗诗耳膜轰轰作痛。她下意识抬起头,却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横亘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