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不动声色的走到我床边,嘴边的笑有种青春洋溢的感觉。看着我静静的笑。他的笑容如纯天然的矿泉水,饱含丰富的矿物质,他的眼睛有如24K钻石,闪亮璀璨。问题的关键是,我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唔......我又望了他一眼回神,决定,以后还是分一半精力注意着他点,现在事情这么混乱,莫言还能悠闲的来看我,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也许,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是粒微不足道的尘土,那也是个有思想的尘土。在任何时候人都是会自保的,我也不例外,我并不想卷入什么纠缠不休的事件中去,一旦脱不了身,我就只能葬身在里面。我也没有忘记前些日子小李子给我的忠告。
他说:初燕,你还是小心点吧,他们这些人已经是生活在碉堡里头了......
他说:你对于他们是微不足道,但是他们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害你.......
他说:你千万别把自己的生活和他们的混在一起,万一一个火星吹过来,那么你就是玩火自/焚,万劫不复了......
......
虽然我觉得小李子是牵强了一点,但我还是记下了他的话。小李子是社会上混了不知多久的人物了,风里来雨里去,又有多少人能比的上他那样呢,况且他是于莫倩的男朋友,没有道理害我。他让我小心点,不要跟莫语混为一谈,那也就代表着,我也要和莫言有着一定的距离才行。虽然他是百川的朋友,但现在百川已经不再信任我,他没有真正的把我看做亲妹妹。唯一连着的线断了,那我和莫言也基本上是陌路人了。
或许我心不在焉吧,没有回答他,莫言只是轻轻一笑,并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在床边坐下,也不看我,自顾自的碰触着我身上的石膏。
而旁边的非主流小姑娘就双眼直愣愣的瞅着莫言,以及那只在我身上的石膏上游走的“咸猪手”。
我瞅着莫言低头漂亮的脸,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不过他倒是毫无所觉,轻轻的问,还疼吗?
我一听这话,就想生龙活虎的蹦起来,告诉他我不疼,但我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哀怨的当个居里夫人。
他嘴角一直保持着这么一种弧度,柔柔的,却也是诡异无比的。沉默了良久,他低着头问,林初燕,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如果我现在还在挽致上班,如果他还是我的上司是总经理,那我一定会把他夸的天花乱坠,不求他提拔我,只求他别扣我工资就行。但现在是在医院,秉性着病人最大的原则,以及他现在已经不是我总经理的状况,我抬头冲他一笑,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呗。
莫言这次并没有任何或生气或恼怒的样子,甚至连他那张淡漠的脸也没摆上来,更没有要跟我掐架的意思,依旧是那一副表情,嘴角轻轻的扬着。等了一会,他抬头看着我,笑笑,然后又低下头去看我身上的石膏,仿佛要盯上一朵花来,半天后,他声音无比轻缓的说,林初燕,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个男生,不,算是男人,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你会怎么做?
我轻蔑的鄙视了他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做?还能怎么做,你不得先告诉那个女孩你喜欢她,然后才能想该怎么做,不然,你还能怎么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莫言没等我说完,伸出手对着我的脑袋赏了个大栗子。他说,林初燕,真看不出来啊,你脑袋你竟然有这么杂七杂八的肮脏不堪的念头。
我伸出唯一健全的右手,揉了揉脑袋,莫言这一下打的可真是疼,我眼泪咕噜噜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掉了下来。我说,我哪里有杂七杂八了,你喜欢她难道不该跟她说你喜欢她吗,那这样就算你为她做好一百件一千件事,有用吗?你不说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对于你默默做的事情她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回应你呢?这样的事情难道也只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只要你不说你喜欢她,你就算做再多事情也是白做。你指望着在背后就能让她感觉到吗?这种事情本来就该市你们男人做的,你还想让她向你表白,或者是做来做去的跟她打哑谜?我这样想也是肮脏不堪的念头吗?理科系天才果然都是文字白痴!
莫言被我说的愣住了,事实上,有这杂七杂八念头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我说他一个钻石级大神怎么就还单身呢,原来是心有所属,但人还不是他属。真想不到这个女孩是谁,莫言可是闪亮亮的发光生物啊!
好一会儿,莫言才说,林初燕,是不是很疼?
又是这一句。刚才看着我满身的石膏问我疼不疼,现在我的眼泪差点都掉出来了,还能不疼吗?不疼我至于这么没好气吗?我看莫言的脑地袋典型的就是被撞坏了。
莫言忽视我愤怒的眼神,轻轻地说,林初燕,我们也认识了半年之久了,可是我们这半年并没有什么交集。见面的次数不过了了。你一直生活在我之外,我也生活在你之外,我想不懂你所思,你也听不懂我所言,林初燕,我今天来只是要看看你,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我不做声。其实,莫言说的不错,这么大半天的时间,我见到他的次数真的不过了了,很多时候都是从挽致员工口里听来的他的一些事情。痛他在一起的时间,一只手都可以数的完。不用自卑的想,莫言只有在无聊至极的时候,才能想起我这个曾经敢与他掐架,对他漂亮的外表有免疫的人把。我笑笑,说,那谢谢你了。挽致应该很忙吧!
只见他微微抬头望着我,下颚轻收,一双清朗的眸子半弯,嘴角似笑非笑的清扬。
柔情,但不似水!
总而言之挺怪异,言而总之有些黏糊。
房间的气氛有些怪异,我努力想找些话题打破这该死的尴尬。
莫言用他那黏糊的眼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的把我看了个遍,直把我盯得毛骨悚然。他才略微蹙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我,石膏,干了吗?
我一惊,全身打起了警报,直觉上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问我石膏干了没有,谁知道是何居心?我下意识的猛摇头,连忙说,没有,没有,你现在看上去像是干的,但其实它根本就没干,你别被它的外表给欺骗了......
莫言蹙眉,像是很烦恼的样子。我心惊胆颤着,虽说平日里可以和他打打闹闹,但是一般他真正严肃起来办事的时候,还真是令人吃不消,尤其是现在他蹙眉不悦的盯着石膏的样子。百分百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正忐忑不安着,旁边的非主流小姑娘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对莫言说,这位帅哥你别听她的,这石膏都多长时间了,它要是还不干,那花盆里的花都焉了!
莫言蹙着的眉在听到非主流小姑娘的话时,缓缓地散开,慢慢舒展,最后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心一个咯噔,差点掉在地上,只见莫言轻轻的开口向非主流小姑娘讨了一支签字笔,修长隽白的手指拔下笔帽,然后对着我腿上的石膏,飞龙走风的留下了一长串字符。
我压抑住心中的不祥,半撑起身子看过去。只见一串流利俊秀的英文,大大的展现在我的右石膏腿上。Waiting/For/You.
不等我发表意见,他已经把笔还给了非主流小姑娘,站起身像是要离去。
但却在迈动步子的时候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莫语就静静的站在门口望着我们。嘴角挂着温柔美丽的微笑,仿佛是最莹润温暖的碧玉,带着阵阵的暖流,缓缓地盈满整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