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马车直行至靖沅王在这城中所住的院落,马车停下时的晃动与马儿的嘶鸣声惊醒了熟睡着的春qing,微迷呼的挑帘外望,见是到了院所,遂拍拍脸颊清醒一下,又听车外有恭敬之声询问“到地儿了,姑娘们可要下车?”
春qing跨出一步,连忙推了推大睡着的绿意“到地方了,绿意,醒一醒!”顺便拿起丝帕,为那斯侧头睡着的人儿擦擦嘴角下的不雅之物。
摇了摇那梳着双髻的可爱小脑袋,朦朦水汽,小口微嘟,算是醒了“春姐姐,到地儿了吗?”
“恩,到了”正回身察看姑娘的春qing随口答道,拾起姑娘退到腰间的软被,疑惑一闪而逝,但并未深想。这一路行来虽有锦车软被相伴仍苦不堪言,脑子很是迷糊。
绿意张着她的有点泛白的小嘴,伴着懒腰,大打哈欠。垂垂小胳膊小腿,站起弯身掀帘,太阳好刺眼呢!右手遮眼,适应一下,尽自跳下马车。
另一旁,看见绿意出来,早有一小厮跑到马车的另一旁,踏上马车一步,把厚实的锦帘全部卷起,又迅速退开。
车外站着的数名小厮均无一人抬头上望,皆低垂其目,素质极高。
马车旁立一朴素的二人抬小轿,大概是我们英明神武、睿智天成的王爷大人派人安排的。春qing费力的把姑娘抱到车门处,东张西望的绿意立刻小跑的上前搭了把手。虽是费些力,但这些时日也是惯了的,直到把姑娘放到软轿里,都是两个丫头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这水成花骨的姑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碰得的!
这一趟真是累极!把姑娘安顿好后,两个丫头皆躺在床褥之间会周公去也…
另一边,靖沅王随护国大将军直至城中的会议之所,其中守卫森严,十步既有一将挺身握刀静立。庄素的雕花大门四开,待靖沅王与护国大将军入得室内,才严闭门扉。
室内的格局简单易看,只一大屋,放数把朴质木椅,分两排对目,椅与椅之间再有一半身矮桌端放茶水。
此时,屋内坐着六人,除一人身穿精致闪目的深蓝官府外,其余众人都是铁甲加身,好不沉重。
“王爷”看是靖沅王入得门内,众人齐站齐喊,恭敬施礼。
靖沅王携护国大将军同坐主位之上,这才开口道“众将军久候了”,说的是了无诚意,并随手端起桌边早已备好的杯盏压喉。
不等众人回话,护国大将军即出“都坐下”。
于是,纷纷静坐而下。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靖沅王云淡风轻,只注视手中杯盏,并不望向一干人等。
“下官本还以为王爷对此事毫不上心,至一众将士不顾呢!”监军刘永洲也就是唯一穿官服的那位立马讥讽的开口道来。
靖沅王将杯盏轻放桌端,斜目视探声出威随“看来监军对本王倒是意见不小”
监军刘永洲不慌不忙道“下官岂敢”说的卑微,做的却是狂妄。
靖沅王尾端微挑,带着几分恶意“那敢问监军的鼻孔朝天是什么意思,可是将本王放进了大人的眼里”说到最后已是威仪四散。
监军刘永洲一愣之下愤起,忘了尊卑大小刚要反驳,即听似钟鼓雷响之声嗡于耳畔“够了,询问的是正事儿,哪来那么多不尊的废话!”护国大将军方正额头紧皱,厉光直视,这才消了那不敬之音。
“禀王爷,一月之前我运粮部队在祁刑山口被早已埋伏多时的人马攻击,一千护运只生还十数人,损失惨重”岭西将军邵明威垂目禀告。那监军大人不屑的一哼,自恃圣口钦赐,可不同处之。
没去理会那似猪非狗的哼叫之声,靖沅王沉其目看向护国大将军。
护国大将军汗颜,黝黑的面色之上平添一抹潮红“由生还的将士可知伏击的确是西戎的军队,不过,现尚不知他们是如何入得边境的”。
“此地虽以沙漠为主,但南方不远处就是嶙峋陡峭延绵不绝的崖壁,微臣估计敌将是从那里穿行而至的。加之生还者称,伏击之人也只千余,但因其地势两高中低造成哇谷才另我方如此损失”另一少将宁远解释道。
靖沅王听后眸光深远,思虑片刻才复又问“粮食呢?”
沉寂后,岭西将军邵明威自责道“被烧干净了!”颜面无言。
“还好吗!”靖沅王拍手击声却另所有人愣在当下。
这,这……哪里是好了???
不解,不解啊……
靖沅王目光在众人间慢慢扫视一圈后敛眸补充道“还好是烧毁了,要是让敌将皆搬回营地才是你们的笑话!”
啊!啊!啊!
羞答答似少女怀春彤了一地呀
再不管不顾众人,靖沅王推椅而起,大步流星。
“等,等等!”护国大将军没敢抬脸仍是急问,“不讨论策谋你要去哪里?”
靖沅王回的很是简洁“睡觉”云淡风轻,云淡风轻去也。
“王八蛋,早晚把老子气到阎王跟前儿!”这是护国大将军的自说自话,当然,是在心里默念的……
=============================================
醒来已是隔天的事了。
春qing照例要先看看姑娘的情况,是醒着的。于是伸手扶坐起这娇软的人儿就听门扇响动。
“春姐姐,姑娘可是醒了?”绿意端盆带巾轻声轻步的推门走入。
春qing与床上已醒来的姑娘同看向门处。
“醒来了”春qing起步接过绿意手中的漱盆至木架处,把棉质柔腻的锦帕浸入温水中再拧干抖开。
“姑娘睡得可好?”这话是小小的绿意趴在锦榻边上对着半坐而卧的仍带着一丝迷惘的艳丽人儿说的。
彼方的姑娘眼波盈盈,颊飞淡粉轻点了点头。
“哇!”激动地可爱丫头一蹦三尺,兴奋的尖叫转瞬成为悲鸣“哇哇哇~~”两手抱着小圆脑袋又迅速蹲下,好不痛苦!她忘了上方是坚硬的床檐了“呜呜……呜!”不屈不饶
这全过程另两人是看的清清楚楚,春qing摇头苦笑,这个莽撞的娃。姑娘是频繁的眨动着眼儿,似不解,又似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