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隐 第十四章 野孩子
作者:叶玖爱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今天感谢一个人,第一次收到不是友情的打赏。谢谢你。希望你能看见。

  小爱,很感谢每个看小爱文,给予鼓励给予意见的人。

  希望你们继续提点我。

  求收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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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重的夜色下,一轮皓月洒下淡淡的莹光。那颗黑点慢慢地侵入她白嫩的肌肤之下,隐匿其中。

  素颜淡漠,她微仰起头注视着夜空中的月。有些事,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无声的降临。最终,等待着你的将会是什么?

  “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在雪尘耳畔响起。

  雪尘心中不由得一悸,若此人对她有恶意恐怕她早已凶多吉少。

  侧目,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老者,约莫五十多岁的模样,白鬓斑斑。在岁月的沉淀后,带给人一种淡泊之感。打量了老者一眼,雪尘坦诚道:“雪尘。”

  “哦……真想不到,雪庄主竟会亲自前来?!”风云山庄那个神秘的庄主是一个名唤雪尘的女流之辈,早已在天下宴后传遍江湖。故,对于老者能道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雪尘轻点下头,但对于老者话中的意味还是带着些疑问,她开口道:“前辈此话,何解?”

  却见老者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不要前辈前辈的称呼我,真要叫什么的话就叫我老李便好。”

  “老李,那你也称我雪尘就好。”

  老李满意的一笑,“此处不宜交谈,你随我来。”

  他二人,本站在空寂的院中,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交谈之地。雪尘随着老者的步伐,穿过走廊,旋梯而上,走进一个昏暗的阁楼。阁楼之内,四散着书墨香。

  这阁楼许是多年前建的,有些陈旧。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听见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从窗外漏进的月光,恰巧落在窗侧的书桌之上。

  细看书桌,其上平铺着一幅画。画卷旁,还放着笔,砚……嗅着阁楼中尚未散去的墨香,不难猜测,此前不久,还有人在此作画。

  “不知你是否有兴趣看看,老李新作的画?”

  雪尘移步上前,走至书桌旁,看着老李的画作,心中慢慢滋生出一股寒意,渗进骨头里的寒意,竟然让她在这暖春的夜里打了寒颤。

  画卷之上,是沉郁的夜色下,一个男子护着怀中女子的场景。那正是,她与骆蛊刚走出林外之时。当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或许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但是,成为了别人的风景却丝毫没有察觉,有点像是小丑般被人观摩,评判,也并不是什么让人喜悦的事。

  “老李,你究竟是什么人?”

  “每个人都有别人不可知的一面,你也是,我也是,世人皆是。现在,你是风云山庄庄主雪尘,那我便是何家堡上一代的老管家老李。你来寻的是风云山庄之下风雨楼的楼主寒烬。我可有说错么?”老李淡泊如水的眼中,是诸事清明的透彻。

  每个人都一样么?

  “老李,可知道寒烬所在?”

  “我自是知道的,说起来还是我将他从地牢中放出来的。”

  “哦?”雪尘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在今晚,他已经带给她太多的惊讶了。“是老李放了寒烬?”

  “嗯。”点了点头,淡然的说道:“我家老主人求我放他,而他又与我一故人很相像。于是,我便将他放了。不过,也只是个举手之劳罢了。”

  与故人相像……

  雪尘神色微冷,老李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悦,反而轻笑了一声。在昏暗的阁楼之中,显得尤为冰凉。

  “寒烬那孩子,遇上你还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老李一声叹息,若有似无中带着些惋惜。“不知道雪尘你是否愿意听老李讲个故事呢?”

  “请讲。”

  “二十多年前,华城有一青楼中,有一名动一时的女子名叫醉清音。琴音无双,她从来只在布帘之后弹奏,从不显露真颜。我慕名前去,也醉在她的清音之中。”老李娓娓道来,眼中微起波澜许是想起了那个让他沉醉的女子。“那时,我千金求笑,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后来,她遇上了她生命中的男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我曾劝过她放弃,那个时候她淡淡的一笑对我说,‘这是我的命,我逃不了。’那时候,我很恨自己,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遇上那个男人,也不会倾心于他,也不会落得那样一个凄凉的下场。”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将她带走,却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老李眼中满是悲戚,他心中的悔意在这些年来已把他折磨的满头白鬓。

  “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就在她得知喜讯想要告之与他的时候。他的妻子找到了清音,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清音在一夜之间,就像是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无论我怎么找寻,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直至几年前,一次偶然,我再次遇到了她。芳容不再,原本十指青葱也被无情的岁月染上了黄茧。即便她变了很多,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那时候,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已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我知道,那是她和他的孩子。我只是没想到,她一个纤弱的女子,原本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竟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生活了那么些年。”

  “我本想接她回去,却在那匆匆一面之后,又是被她逃离。两个月后,当我再见到她时,已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和不再跳动的心。那个孩子,也不知所踪。直至前两日,我在地牢中见到了寒烬。”

  老李看向雪尘,像是在询问,等待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过往,我从不过问。”雪尘淡淡的道。

  “有些跟随我的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多少都有些伤心,悲痛,我从不会要他们再将伤口揭开给我看。那样太残忍,不是么?”

  “我记得,遇见寒烬的那天,应该是在七年之前,若他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孩子。那我遇见他应该是在他娘死后不久。”

  雪尘想起那日,一个满面污渍的男孩,衣衫褴褛。被一群同龄的小孩,扔石头。他抱着头,不顾那些从天而降的石头,手中似乎紧紧地捏着什么。

  她记得那些小孩不停的咒骂着。

  “野孩子!”

  “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不许你在这里,野孩子……”

  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