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孤独 204章 另辟蹊径
作者:唐朝的月的小说      更新:2019-03-19

    何仙姑是辟谷观道长,来历怪异性情怪异武功怪异,能掐会算,能招魂唤灵,治疑难杂症,祈福禳灾,逢凶化吉,据说还能呼风唤雨,还能打,江湖人称“仙姑”。辟谷观的道姑个个年少,貌美如花,根骨天赋俱佳,都是何仙姑从扑扑芸芸的慕名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按何仙姑的说法是“妍皮不裹痴骨”,随便往哪里出现,便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人物。何仙姑整日里带一帮子道姑走江湖,管闲事,没有插不上手的地方,没有事不关己的俗事。

    现一时,何仙姑一手文王钹,权做了盾,一手霸王鞭,挥扬起尘。三当家扎好架势迎战,一把鬼头刀晃晃的,反映出天上的幽蓝。

    “仙姑”听起来曼妙,看上去也好似弱柳扶风般柔美,可没想到她功夫却狠辣非常,那盾,凭空发出嗡鸣的响,那鞭,也不似女人家常使的皮质鞭身,而是由精钢掺杂其中,混成一条带倒刺的钢鞭,这一刻,一只纤纤素手却将那钢鞭舞起虎虎生风,鞭梢头涡卷空气,带出声声尖锐的呼哨。

    三当家一时间莫敢撄其锋芒,被驱赶的被迫退。他的外家功夫擅长近身搏斗,那钢鞭上下左右的织出一道密网,闪烁间,如流星群如银蛇鳞,让人近不得身,三当家左右没步,颇感棘手,只好先行闪避,再行计较。

    何仙姑却不给他缓和的机会,发条上紧,鞭影骤紧起来,非但追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用鞭子挡住他逃离的方向。三当家熟路熟地,利用嶙峋的山石做掩护,才使高速的钢鞭有所阻滞,但闪击中,脸颊一热,一道口子破开瞬间流出一道血槽。

    哨子关上下人等不由惊呼,都道自己千万别碰上这个难缠的道姑!

    三当家在眼花缭乱的鞭影下苦撑了半柱香,身上也挨着了两道,绢绣的中开衣褂打烂,掉出口子,在风中簌簌闭合,同时,何仙姑的体力也渐失猛锐。

    三当家不再保留,使出压箱底的绝招“鬼莫辩”开始反击,凌厉的刀锋,豁豁牙牙的连成一团,滚滚向前。“乒乒乓乓”的打斗进行到高*潮,“哐”的一声钹响的嘹亮,草屑飘落,震酥全场。

    众人均觉到胸口兀然一堵。

    场中的三当家吃了一闷斗,随即双目发暗,两耳嗡嗡如蜂飞,当下勉力凝神,重聚节奏,把刀挥起千钧之力,赌博扔骰子一样甩了出去,“当”的雷霆一击,力透锋刃!

    鬼头刀抡力太大,何仙姑一介女流自是吃不住,下盘发颤,僵持不住。三当家一个蛙跳上前,掌刀再握,大力杀伐,何仙姑凝力两鞭没破开,眼看山道窄凵,不留余地,败象渐生。没料何仙姑手中甩出一道红焰,那红焰散发开,纷纷扬扬的化形一大团火,直烧得三当家的头发,眉毛,胡子,衣襟全燃。三当家的叱骂一声:“卑鄙!下三滥!”便如一颗火星逃窜了回去。

    众人大开眼界,这也行?

    何仙姑在那大言不惭的叫嚣:“恶匪强盗,人人得而诛之,与他们有甚道义可言?”也是,大家伙干嘛来的,行侠仗义?非也,非也,全都冲着金银古宝发财来的,行大事者不节微末嘛!

    三当家回到关口上,喝一道:“给我砸,砸死这伙卑鄙无耻,不要脸的强盗!”身上火还没灭。没水,喽啰们纷纷往三当家的身上扔土扬沙,湮灭火苗。

    三当家在土里尘里叫滚不迭:“砸,砸,不要脸的砸!”

    好一通滚木,礌石,从关口上砸下来,原本备足的,现一时好像泥石流爆发,罩天罩脸子蒙下来。关口前的进攻人马原先只顾争道贪进,不料万一,这一刻,兵戈抢攘一团糟,一众人慌不择路,自相践踏。甚至有不少人挤掉崖谷里去了。

    一块高岩上,两人收目全场。丁零撺掇麦高,“你上不上?”

    “上谁?”土匪在高头,藏头缩尾的望不见,麦高望向何仙姑和一帮子白衣道姑。

    “上去试试?”

    “你看我像能打过他们的人么?”

    丁零认真的打量麦高从头到脚,摇头曰:“不像!”

    “那好,”麦高拽她一把手,“咱走吧!”

    “咱上哪?”丁零边牵着走边回头扫眼战场,那里正上演逃亡一团糟。

    “哨子关一时三刻上不去,换个路子。”

    “据说上山唯这一条路,难不成你能飞过去?”

    “不试试怎知不行?”

    别没法,与其在这里死缠烂打,不如另辟蹊径,即便找不到什么便宜,拐回头也不耽误啥事。

    两人走回一条岔道,说是“道”,实则碎石漫台,荒草芜坡,荆棘横虬,蹉杂的脚印依稀连起在峭壁间,依稀连起的羊屎蛋正像那指导前进的里程碑。

    山道磕磕碜碜不好走,丁零走一身汗,吐怨道:“这哪里是人走的道!”

    在头里探路的麦高说,也不回头,“这是赶牛人和放羊人走的道,没看见他们丢弃的烂鞋帮和秃了头的羊鞭,还有经年累月凿刻的石窝,石阶。”

    泡壶茶的工夫,丁零累喘了,一张小口嘘嘘的不接气,没地方坐,靠在崖壁上,半眯个眼,“天险啊,今个算领教了!”

    两人半山里停步,心里紧张的眺望那白云悠悠,只见山头,不见山脚。

    再走,前面没路了,一堵断崖,一条飞瀑如白练一样挂在山腰上,似从天宫泄出,咆哮着砸向参差不暇的石头块,急流散,澎起漫天白沫,虹的霞。要想寻路进深山,决计要涉过这条跳荡的湍流,表面上那纯的绿,白的花,却是冲没生命的渊。

    恰在这一时,那边蹦出个大白猿,紫黑的脸膛精芒眼,来到溪边喝水。丁零惊赞:“小白猴哎!”

    “老白猿好不好,”麦高翻给丁零一个大白眼。丁零猜测,“她肚子里会不会有一本旷世武学啊,像故事里说的那样。”

    麦高也在想,如若真不假,岂不发了,隔岸大喊:“老白猿,是我呀,你兄弟,你是不是觉得肚子里硌得慌,找我呀!”白猿听有人声,抬头,嘴里还冒出嘟嘟的沫,鄙夷的刺来一眼,回身,三两个起落,便匿于草茻林中。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白猿至多怀宝宝决断不会怀宝书的,童话里都是胡扯的,如若雷同,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