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香街 第36章:彪子不彪
作者:爱腊迭里失的小说      更新:2018-11-19

    夜幕刚刚拉开,彪子从后门进了梅家内宅。内宅昏暗一片,上房和东西厢房只有黯淡的灯光。

    客房里没有灯光,估计王明轩外出还没回归。

    在暮色的掩护下,彪子悄无声响地猫在了东厢房的一间闲屋。闲屋的隔壁便是三姨太玉莲的住屋。

    彪子的计划是,等王明轩进了屋,两人上床颠鸾倒凤之时,冲进去将两人一同杀了。彪子感觉自己的这个主意很高明,只是把姓王的狗贼这样干掉有点不痛快,显示不出他的手段。

    屋里很阴暗,放着一些杂物,有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没有多久,前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客房亮起了灯光。彪子知道王明轩一伙回来了,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忽然,院子出现了一个团丁。最初,彪子以为是王明轩。仔细看看,不像。王明轩没这么年轻,也没有这么高的个头。

    他跟着蔡飞虎和王明轩干过好几仗,对这家伙的嘴脸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年轻的团丁一双眼睛朝东看着。彪子凭直觉便认定他就是王明轩的贴身马仔栓子。夜色浓重,他看不清栓子的面容,却看得见栓子有一双鹰眼,一举手一投足都轻捷异常,便断定此人练过武功,且身手不凡。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的计划出了点差错,忽视了栓子的存在。

    栓子在院子转了一圈,进了客厅。可那张阴冷的脸和腰间那把火枪都刻在了彪子的脑海。他意识到刺杀王明轩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也许根本就近不了王贼的身。

    他禁不住有点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利斧。他原来啥武器都不想拿,自信凭武功就能干掉王明轩。后来又一想,还是拿件武器的好,空手万一有个闪失,不仅报不了仇,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

    今儿下午他在镇上几家铁匠铺转了转,挑起几把刀都觉得不趁手。后来选中了斧子,买了一把,磨了一下午,斧刃锋利无比。他试着砍一棵树,手起斧落树根劈成了两半。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那狗贼的头比这树根还硬!”

    就在这时,隔壁的屋门响了一下。彪子隔窗看去,灯光中院里闪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倩影。

    天色太暗,看不轻女人的眉目,但看那窈窕的身段,他猜得出这女人一定就是三姨太。

    上次,他们洗劫梅家的时候见过她,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这个妖娆的女人。

    女人一步一扭地朝上房走去。彪子知道她是去做每天的例行公事,向正宫娘娘道晚安。秋妹子给他说过,这是梅家的规矩。

    彪子的脑子忽然闪出一个念头:猫在这里不如猫在女人的屋里!他把眼睛贴在窗格,扫射一遍院子,见院中空无一人,疾步出了闲屋,一闪身便溜进女人的屋。

    进了屋,彪子想找个藏身之处。扫一眼屋子,三姨太的屋子果然不同一般,上等的红木家具,油光水亮;一张雕花双人大木床,床上锦被缎褥,花团簇拥。

    彪子顾不得欣赏这些,急寻藏身之处。

    他拉开大立柜,塞满了衣物,没一丝空隙;打开卧柜,依然塞得满满当当,他忍不住深深地闻了一口。

    床头有个大衣箱,即使空着,钻进去也不好钻出来。

    屋子倒很宽展,可桌子底下梳妆台下都不是藏人之处。彪子不免慌乱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忽然,屋外有了脚步声。彪子急中生智,一下钻到床底下。

    床下不是个好去处,怎么着也没有躺在床上舒服。彪子调整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爽。最终侧卧下来,眼睛朝着床外。这个姿势可以观察到屋里的动静,再则往外冲也便利。

    刚刚藏好身,一阵细碎轻盈的脚步声就撞入彪子的耳鼓,接着门“吱呀”响了一下,他看到一双穿绣花鞋的小巧玲珑的脚在脚地走动。

    此时,彪子悬着的心松了一松。

    他知道对付这双秀溜的小脚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须等到那双粗重的大脚进了屋。

    雕花木床轻颤一下,女人坐在了床边。彪子看得清女人的红绸旗袍上的印花。女人一双浑圆白嫩的小腿肚在墩子眼前轻晃;目光往上移,白晃晃的大腿触目惊心地裸着,彪子禁不住意乱情迷,慌忙闭住了眼睛。

    女人忽地又站起身,轻盈细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彪子睁开眼睛,只见那双秀溜的脚移出了屋外。她干啥去了?莫非她发现床下有人?墩子正在胡乱猜疑,轻盈细碎的脚步声又响进了屋。

    那双绣花鞋移到了床前,彪子的心不禁提了一下,猜测女人要干啥。一个油黑发亮、边上镶着彩色花纹的瓷盆塞到了墩子的鼻子跟前,一股浓烈的尿臊味直钻鼻孔。墩子急忙捏住鼻子,把一个差点打出的喷嚏捏了回去,肚里骂了一句:“晦气!”

    雕花木床重重颤了一下,墩子明白女人上了床,顿时觉得身上有一股绵绵的沉重感。女人和衣躺在床上,与他只隔着一层床板和一层被褥。

    床轻轻地*着,显然是女人在床上翻身。一股淡淡的难以名状的幽香从床上弥漫下来,不仅掩盖住了尿盆的臊味,也浓浓地包围了他,他不禁有点晕晕乎乎,只觉得有一种绵软的东西压在身上拥挤他。

    他心神飘摇起来,心底潮起一股原始的、懵懂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