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香街 第83章:臭虫死硬
作者:爱腊迭里失的小说      更新:2018-11-19

    梅仁厚每每一想到这里,就对臭虫何恨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把臭虫何千刀万剐了。

    但他又想,不能让这小子这么爽快地走了。于是,他想出了各种招数来折磨他。

    对小王庄的村民们来说,那一年的新年无疑将储入每一个人的记忆。梅仁厚天不亮起来洗了手脸,点燃了祭桌上的两根红色蜡烛,插上了五根紫色的香,叩拜三回,然后把一捆雷子炮夹在腋下走出街门站在仍然漆黑的村巷里。

    他把雷子炮的*捻子抠出来,噗地一声吹着手里的火纸点燃捻子,麻纸卷着*的捻子吱吱吱晌着迸发出一串串闪亮的火星,他一甩胳膊,头顶黑沉沉的夜空便发出一声痛快淋漓的爆炸。

    他喜欢放炮,而且只喜欢放雷子炮。他站在门楼外的街巷里,把一个个粗壮的雷子抠出捻子抛人空中,随着一声接一声的脆响,爆碎的爆竹纸屑在寒冷的夜空悠悠飘落下来,落满他的礼帽和肩头。

    当他尽兴放足了炮回到上房正厅的时候,媳妇们已经拜过祖宗,也向老太太叩过头,只等着给他拜年祝福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憋闷得很,他吩咐家丁在村里的戏楼下边临时栽起一排木杆。等到太阳上了三竿,他就叫家丁敲锣召集村里人看戏。

    主角当然还是臭虫何,还有他几个可怜的马子是配角,只不过戏法变了下。

    这四个人被团丁押解到木杆下站定,接着从杆顶吊下来一条皮绳,系到他们背缚在肩后的手腕上,一声“起”,这四个人就被吊上杆顶。

    从他们的双脚被吊离地面的那一瞬起,直到他们升上杆顶,四个人粗的或细的妈呀爸呀爷呀婆呀的惨厉的叫声使台下人感觉自己也一阵阵变轻失去分量飘向空间。

    梅仁厚站在台口对着空中的四个人说:“你们现在有话尽管说吧!”那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求饶。

    梅仁厚往下压一压手臂,团丁们放松皮绳,那四个人又从杆顶回到地上,另外三个从匪不久的后生见状扑通跪下了。

    梅仁厚站在台口瞅着跪在脚下的三个求饶者说:“村里的小娃子要吃辣子。我说辣子辣你不敢吃。那个小娃子硬要吃,你越是说不敢吃,他偏要吃。我哄不下他,就给他嘴里塞一把辣子。他再不要吃辣子了。

    “你们光跪下不行,得上一回杆,才知道辣子辣。你不知道辣子辣,日后有个风吹草动,还会旧病复发。”

    这三个照样儿被推到杆子下面,又照样儿被皮绳吊上去放下来……

    梅仁厚说:“这七条死狗当中还有三个人没有话说。这三个人是好汉!臭虫何你个贼头儿,爱出风头爱上高台,今儿个让你上到杆顶,你觉得受活了?小娃子不知辣子辣,你这个棺材瓤子也不知道吗?”

    臭虫何在高杆大笑:“你个狗东西,有卵子没卵用,女人被别人睡,哈哈哈。我把你没当个啥,连我裆里的东西也没当!”

    臭虫何从空中“呸”地一声唾向台口,人们看到一股鲜红的喷泉洒向梅仁厚。

    梅仁厚恼怒地撩起衣襟擦着脸上的血沫儿。台下的前头又起了骚动,村民们看见一块血红的肉疙瘩在戏台前沿蹦弹了三下,那是臭虫何咬断喷吐出来的半截舌头。

    梅仁厚用脚踩住了它,狠劲转动大腿用脚碾蹭了几下。臭虫何的嘴巴已经成为血的喷泉,鲜红的血浆流过下巴灌进脖颈,胸前的白色布衫以及捆扎在胸脯上的细麻绳都染红了,血流通过黑色的裤子显不出色彩,像是通过了一段暗道之后在*的脚腕上复现了,从脚趾上滴下来的血浆再干透起尘的地皮上聚成一滩血洼。

    梅仁厚又恢复了他的绅士风度:“好,我看中硬汉子!”拉绳的团丁一撒手,臭虫何从空中到地上,两只粗大的脚在干土地上蹬着蹭着。

    空中又响起木轮吱吱滚动的声音,臭虫何瘫软在地的躯体又被吊起来,背缚的胳膊已经伸直,那是关节全部断裂的表征。

    台下已经蹲下一大片男女,把眼睛盯着脚下而不敢扬头,再看空中臭虫何那具被血浆成红色的身躯。

    臭虫何连续被整了三次,像一头被宰死的牛一样没有愤怒也没有呻唤了。这当儿吊在空中另外几个一齐发出了求饶声,每根杆下都跪着他们的父母兄弟和妻女。

    梅仁厚挥了挥手,这几个人被缓缓放回地面。“你们几个这回知道辣子辣了?”

    梅仁厚用教训下铺娃子的口气说着,又瞅着瘫软在脚下的臭虫何的尸首发出感慨,“青龙山最硬的一条汉子硬不起来了!”

    王淑萍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称病在家里待着。二傻子也没有兴趣,他满脑子还在纠结女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