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逝 那些年我们一起吃过的野味儿之一
作者:懿律和义律的小说      更新:2018-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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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说说我小时候吃过的野味儿(也许这个说法不合适,但是说副食好像也不合适)。

    写这篇之前,我搜了一下网上的类似话题,发现大多都是南方人写的吃过的东西,很多我就没见过。没办法,南方山多,物产也丰富,我就只能说说华北平原上长大的我小时候吃过的为数不多的一些东西吧。

    自从人类吃过火烧过的东西之后,人的胃口和追求就发生了变化,烧过的东西确实好吃、好消化、好味道。

    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零食,因为零食都要花钱买的,而我小时候也几乎没有过零花钱,印象中我的整个小学生活就只找我妈要过一次零钱,给了我两毛。没有零食,那么小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就要开拓吃的新边疆了。

    小时候出门玩或者放牛的时候,人手一盒洋火,见什么点什么,哪里好点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无聊了。当然我们小时候也是有节操的,不会点人家的麦秸垛。给人家造成财产和其他损失、损伤的我们不会做。反倒是一些大人,因为个人恩仇点了别人家的麦秸垛。我们最喜欢到河坡里去放火,因为这里只有野草,火怎么烧都不会侵犯到别人。

    我们这一代肯定不是最早吃蚂蚱的;至于我从什么时候发现蚂蚱能烧着吃,我也是想不起来了。以前烧蚂蚱都是直接扔到火里,不是烧糊了就是没烧熟,我的创新是把它烧的焦黄:找个铁桶,把蚂蚱放铁桶里,然后架火烧铁桶。

    蚂蚱这个词应该可以理解为蝗虫的统称,下面这一串大体就解释了什么是蚂蚱。首先插一句,蚂蚱的颜色不是固定的,有土黄也有绿色,基本上和周围环境颜色一致。

    关于蚂蚱的叫法,我和二钱肯定是最统一的,因为我们两个一起玩儿的时候就已经交流协商好了。加上后来看网上的图看多了,我就大体把蚂蚱(此处也可说是蝗虫的分类)分为蚂蚱和蚱蜢吧。

    下面这个就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最典型、最普通的一只蚂蚱,我们可以看到它的翅膀非常薄,大腿的壳也非常薄,算是比较柔弱的一种;虽然会飞,但很容易逮住。我本来想说这个蚂蚱带着个没出息的样子,后来想了想,这样评价一只蚂蚱好像有点过了,就改成柔弱了。呵呵。

    下面这个就是典型的一只蚱蜢了(我小的时候叫它大单儿、单张)。它长的高挑,线条也优美,更是不可多得的好吃头儿。它虽然会飞,但是要捉住它也不费什么劲,所以,哈哈,每次逮住这个都感觉心里很美,前两天做梦还在逮呢。奇怪,以前经常梦到逮鱼,鱼总是很多,逮了一条又一条,然后告诉自己这是做梦,然后又告诉自己是真的;现在这个梦变成了大单儿。

    这个东西有个学名,叫做中华蚱蜢,还别说,这帅气、优美还真配得上这个高大上的名字,只是眼睛带着点傻气。这东西,你捏着它两只后小腿儿,它就会给你磕头,求你放了它。你会放了它吗?我不会!夏天的下午上课总是困的抬不起头,逮个这个放课桌上(当然要先去其两只后腿,要不教室里乱跳就坏了),就怎么也睡不着了。看来,它除了能吃,在提高劳动子弟学业上也有莫大的贡献。咱们在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时,有个中华蚱蜢作伴,就更提高了自己的觉悟,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学习。赞你一个!

    突然想到了一句周星驰《国产凌凌漆》里的一句台词“暴龙是不是没有人性、追着小朋友乱咬的那一只?”“不会,中国那只肯定不会。”由陈司令的话来推断,中华蚱蜢也一定不是害虫了。

    下面这个看似缩小、龌龊版的蚱蜢,学名叫做中华负蝗,名字里就带着个“负”字,看来确实是充满了负能量的。建议学者和专家挑一个世界上最龌龊的国家,用它的名字给它冠名才合适。

    说它龌龊还真不是中伤它,它本身就带着一股臭味,所以我们从来没烧着吃过这个东西。小时候见到这个只在白菜叶上出现过。

    刚才我说第一个蚂蚱带着个没出息的样子,是因为它柔弱,身体柔软一捏就烂;下面这两个就是有出息的蚂蚱了,身上跟穿了装甲一样,尤其后腿,柔嫩的人手被它刮到有可能先弄伤你的小手。

    你看上下两张图里的蚂蚱,首先它们警惕性很高,然后弹跳力也强大,最后飞翔能力也强。所以能抓住这种,一般都是在它们打盹儿的时候。一般的蚂蚱飞起来能飞十来米就了不起了,这种,尤其是下面这个绿色的,飞几百米、几公里都不是问题。

    蚂蚱里面还有下面这种跳跃能力非常强大但是几乎没有飞翔能力的,我和二钱把它叫做小油蚂蚱,这种大腿里都是精瘦肉。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十八蹦,开始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叫这个名字的,后来我就实践出真知了。既然我用手总是扣不住它,就干脆不抱这个幻想了,就一路跟着它,它跳一下我就追着它跑一段,终于,我计数了一下,它只跳了十七下就跳不动了。它并不是不想跳了,两只后腿还在发抖、发力,但是腿已经累的抽筋了。

    终于我知道了十八蹦这个名字的由来。有了这个经验,我再追这类蚂蚱就不会再着急了,就跟着它一路走就行了。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都跳十七次才跳不动了,有的只跳十二、三次就不行了。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第一个给它取的名字,看来当年那个人追的蚂蚱比我多,否则怎么能有这么精辟的总结。

    动物界都有这个现象,当然我不知道如何命名,我只能说出来这类现象的表征:鸡,你觉得能跑能飞吧?你追着它跑,跑几百米(具体是多远,我也没有量过,农村的地也不平,我只能自己揣测肯定不超过两百米)它就抽筋了,找个地方扎进去就不动了,任你宰割;麻雀会飞厉害吧?你一路追着它飞也能累死它,这个后面还会提到。另外还有狮子、猎豹的奔跑力和耐久力,我就不说了,看过动物世界的人都知道。

    后来听《罗辑思维》,罗胖儿据别人的解释是,人类把大脑袋顶在了头顶,所以能跑马拉松了,其他动物的头相当于都是悬挂着的,所以瞬间爆发力强,但是无法长时间持续。

    说一下小时候一直自以为是的事。跟蚂蚱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也有误会的地方,可见合适、正确的沟通是多么重要。小兵张嘎,本来是被鬼子关起来的,可是这个人受过皇民教育,会说几句日语,鬼子就把他放了,让他做了翻译。可以推断,很多时候很多矛盾发生了就是因为沟通的不够通畅、恰当、合理。翻译有多牛,看看《地下交通站》里的白翻译就知道了。顺便推介一下,《地下交通站》是我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能让人一直笑的电视剧(在我心中和《武林外传》一个量级了),里面的演员好像天生就是该演这个角色一样。心情不好的可以看看开怀一下。

    说正题了。下面这种一逮就是一对的,一直被我误认为是母子。我一直认为这是蚂蚱还小,还懒,需要母亲背着它到处去。每次逮住这种一对的,都恨不得把小的扔掉,因为没有什么肉(虽是误会,在此也向天下母亲致敬!)实际上这是一对夫妻,它们正在培养它们的革命接班人;这也是它们容易被人逮住的一个原因。

    蚂蚱和蝉一样,卵都是在地下孕育、生长的。下面这个是我们看到的表象。小时候经常在路上遇到这种,要知道人踩车轧的路都比路边的地要硬,但是它们还就喜欢这硬的地方。干地球,这要是人类的话就是纯属吹牛了,人家做成了事实,你不佩服?!有个史上最炫酷吊炸天的顺口溜,一看就是吹牛,都没敢提地球,人家却做成了事实。

    所以蚂蚱和我们人类相反,人家是公的征服母的,母的征服地球。

    虽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样一场下来估计蚂蚱也都脱肛了,不信你看下面这气势。

    有人说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人家蚂蚱抱怨过吗?你看这位是什么精神!你有了这个钻研精神,做什么不能成功!

    如果把蚂蚱类比为家禽中的鸡(同地聚集,体型类似但不同类),那么下面这个就算是鹅了。

    这个蝈蝈,我老家称之为乖乖,学名鸣螽(zhōng)。它和蚂蚱不同的地方在于,第一它会咬人,可吃肉;而蚂蚱只会吐口水来反抗。第二,它会叫,当然不是口技,而是翅膀,这也是鸣螽这个名字的由来。由可叫、可咬来看的话,和它类似的蛐蛐就可以归类为家禽里的鸭了。鸭、鹅可以说是堂兄弟,和鸡论起来就出了五服了。

    蝈蝈我认为是公的,下面的这个带长尾巴的就是母的了,我们那里名字叫做lǚjù,我把它写成了履锯,合不合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履锯不会叫,但是也会咬人。它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肚子里的籽了,又香又有嚼劲儿。蝈蝈我从来不吃,履锯其实吃的也不多,因为一般你看到的都是蝈蝈,它会叫,既能吸引异性传宗接代,也能吸引异类害了自己性命,甚至留不下后代。蝈蝈在黄豆地里最多。

    蛐蛐我就不说了,因为逮了之后弄几只,从来都不打架。皇上玩蛐蛐误国,我玩蛐蛐什么都不耽误,它还不配合。

    下面这个老头子差不多的人都认识,说它老头子因为他行动缓慢。这个只烧着吃过一次,一般都是逮了放在家里看它变成蝉。不过在家里的、不在树上的话基本上很难成功蜕掉外壳,一般脱掉一部分衣服就死掉了,给你留下个被*的现场。

    蝉在我老家叫做急恋儿(我写成急恋儿,意思就是说它们eagertomakelove,因为他们在地下撑了那么久,上来见到光明不过几十天就死去了,换了人类也是要及时行乐的),这个蛹就叫做急恋儿猴儿,蝉飞走之后剩下的外壳叫做急恋儿猴儿皮儿。不说儿化音的还不好读出来呢。

    下面这个应该说没有几个不认识的,好可耐的小麻雀,这个我老家叫做大翘儿(其实是雀儿的发音)。

    你说这么可耐的小麻雀,我们怎么能烧了吃呢?其实我好像还真没烧着吃过,只是有次见到了一帮小孩子为了抢着吃这个还哭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是大雨过后,麻雀可怜被雨淋死了几只,他们捡了之后就生火烧了。

    《村逝》第四十八章有掏鸟窝的事,但是麻雀是没有窝的,它们到处找个洞就当成了自己的家。现在法律越来越健全了,掏鸟也有风险了,下手要谨慎啊!骚年!

    以前我还说过下了班可以开滴滴赚个零钱呢,现在法律又健全了,连滴滴也不能开了,车不够贵。可是车那么贵了,谁还开滴滴啊?王思聪回答个网友的问题都很多钱,你想给他二十块钱让他开车送你去吃饭?!不是你的理解力差,而是这世界转化太快。所以,凡事别较真,认真你就输了。

    麻雀现在好像也算是某种不太重要的保护鸟类了,要知道以前这可是四害啊。国家首席大文豪、文人的楷模、铁骨铮铮的郭沫若还写了一首《咒麻雀》呢,现在贴上两句让大家瞻仰一下文豪、巨匠的大作。

    你真是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

    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

    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後方使烈火烘。

    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

    看到了吧,麻雀你应该被誉为二十世纪的第四大毒瘤了,没有了你,人类企盼了几千年的梦想就能实现了。看了这个,你还好意思活着?

    你说这样的诗,你一天能作(读一声)几首?我觉得能写两首吧?两首?四首起,你别嫌多,还不重复!这是《大腕》看多了的后遗症,让您贱笑了。刚才最后半句是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的相声看多了,抱歉。

    听高晓松的《鱼羊野史》,他就说到了当年北京有几十万人站在楼顶赶麻雀,麻雀一直不能落脚休息一下,最后飞着飞着就piapia地往地上掉。

    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理解力差,而是这世界转化太快。谨以此文纪念回不去的小时候,现在的蚂蚱没人敢吃了,肚子里的虫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