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的盛世繁华 第五十四章 好雨也要知时节(一)
作者:沙鲲的小说      更新:2018-09-02

  五月的雨让干旱了一春的农民们欣喜若狂,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着老天爷的怜悯之情。陈承志更是悲喜交加,看着自己和几个老伙计一起精心呵护的树苗终于熬过了这个干旱的春天,他们对自己的付出终于看到了希望。

  就在大庆邀请几位朋友聚会的第二天,张宏宇的家中又不平静了。

  “你跟我老实交代,为什么你一去纺织厂当了厂长,王楠就从一个看库房的变成了销售承包人?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你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了.”郑丽丽咬牙切齿的说。

  张宏宇一听又是这个破事儿,头疼的说:“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王楠是纺织大学的高材生,不是什么库管员,那是以前刘厂长看不上人家,故意整她让她去看库房的……”

  张宏宇话没说完,郑丽丽抢白道:“这么说刘厂长看不上,你能看上了?你早就看上了吧?就算是被强奸犯糟蹋了,孩子都生了,你们纺织厂惦记人家的人依然不少吧?你别跟我绕弯子,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说,你为什么让她去做销售承包人?”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人家懂工艺,懂产品,还有能力,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张宏宇不耐烦的说。

  郑丽丽看着张宏宇对自己的质问不屑一顾的态度,火气更大了,张嘴吼道:“得了吧,我都打听了,你们厂大学生多呢,我才不信没有合适的人,这个王楠口碑那么差,她怎么笼络进货商?我看是拿自己的身体和卖相儿跟人家换的吧!你也少装清高,她也没少给你上贡吧?以前没追到人家,现在沾着腥了吧?她是不是特主动啊?是不是想找你给他那个强奸犯的儿子当后爹了?”

  张宏宇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喊道:“你给我住口!”

  随着张宏宇喊声落地的,还有郑丽丽脸上的巴掌印和一声清脆的打脸声,张宏宇打完就后悔了,慌忙跟郑丽丽道歉说:“对不起啊,丽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气恼,你别生气啊,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你打我一巴掌吧……”

  郑丽丽目光呆滞的看着张宏宇,她没想到张宏宇居然会动手打她,瞪着眼狠狠地说:“你居然为了一个破鞋打我?好,你行,你自己过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郑丽丽说完,便摔门而去了,张宏宇急忙追了出去,拉住郑丽丽说:“你这是要去哪啊?别走行么?你要是不高兴,不愿意见我,我走行了吧,你留在家里行么?我求你了。”

  郑丽丽听了张宏宇的话,更加感觉他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不占理了想来求自己,于是恼怒道:“我去找我爸,我接他回常山!回来我再接儿子!你少跟着我!”

  郑丽丽甩开张宏宇的手,大踏步的走了,张宏宇看着郑丽丽远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番思索之后他联系了强子。

  “强子,是我,我有急事跟你说,你听着。我和你嫂子吵架了,具体为什么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嫂子跑去连城县里找她爸去了,你抓紧安排一下手里的事,最好敢在你嫂子找到郑院长之前通知郑院长一下,麻烦他做做丽丽的工作,先稳住她,我安排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就去找他们。”张宏宇在电话里说。

  “宇哥,现在下了两天小雨了,山路又湿又滑的,你可一定小心啊,尤其是往松会去的路,如果不好走赶紧掉头回去,安全第一!”强子在电话里嘱咐道。

  “知道了,你抓紧去啊。”张宏宇说完挂了电话。

  强子刚放下张宏宇的电话,就接到了郑丽丽的来电。

  “强子,你方便送送我么?一会我就坐公交车到你们村附近了,我想去找我爸,可我不认识路,你有空么?”郑丽丽语气有些哀怨的说。

  强子赶紧道:“嫂子,你下了车哪也别去,我这就找个车去接你。”

  “那谢谢你了。”郑丽丽说完便挂了电话。

  强子赶忙去找车了,他跟拉木材的司机怎么说,人家也不去松会,强子最后又是加钱又是恳求,才有一个司机答应了。

  等接上了郑丽丽,两人一起上了车,强子开口道:“嫂子,不好意思啊,那边路不好走,我好容易才找了这么个货车,你跟我凑合一下行么?”

  “没事儿,咱们走吧。”郑丽丽没心情说话,简单的回答道。

  司机拉着两人晃晃悠悠的奔着松会乡去了,一路上,司机不住的拨弄着雨刷,埋怨的说:“陈老板,你这份钱可不好挣啊,咱们要是顺利还好,要是赶上山体滑坡封了路,走不了了,你也要付钱的啊!”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强子保证的说。

  当车向深山里越走越远,郑丽丽看着前方的视线被雨水冲的模糊不清,被浸泡了两天的石子路被汽车轧出了许多大坑,货车行驶在坑边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打滑。货车行驶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路的左边是山体,山体边有着很多随雨水冲刷而滑落的石头,货车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滚落在路中间的大石,路的右边是悬崖,悬崖上偶尔探出的一棵树上经常能看到曾经发生过事故的残留物,或是挂着的方向盘,或是看不出式样的破衣服……

  郑丽丽内心的怨恨随着货车的行驶和颠簸,慢慢的被路况的危险感所占据了,她下意识的向强子身边靠了靠,一手紧紧的握着车上的扶手,一手牢牢的挽着强子的胳膊。

  “嫂子,别害怕,司机师傅经常走这条路,不会有事的。”强子关心的说。

  郑丽丽害怕的小声说:“嗯、嗯。”

  没一会儿,对面有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实在是没有地方错开车,强子他们的货车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去找对面的车商量怎么会车了。不一会儿,司机回来过来说:“这个车是给监狱送粮食的,他说从松会到监狱的路已经被山体滑坡冲断了,咱们去不了松会了,趁来时的路还没有出问题,掉头回去吧。”

  郑丽丽出门时穿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一些,山里的温度低,从汽车门缝里钻进的冷风让她不住的打着哆嗦,她无助的看着强子。

  强子见已经走了这么远,回去天就黑了,更危险,于是跟司机说:“走吧,去栢会,那里有我高中同学,我们先住下来,等明天天晴了再去松会好了,师傅我多给你一天的车钱行么?”

  司机想了想说:“陈老板,那你可说话算话啊。”

  “又不是第一次雇你的车了,我你还信不过?”强子说。

  “好嘞。”司机说完便开始倒车,找机会拐弯去了松会邻乡栢会。

  强子给司机指着路,来到一所比较大的院子门口,嘱咐司机先找地方停好车,他便下车去找他的同学了。没一会儿,强子从这家出来将司机和郑丽丽接了进去。

  这是一座气派的大院子,院子北面是五间朝南的石头房子,盖房子用的都是一米长、半米宽、一米厚的大花岗岩,西边是三间砖房,从门口堆着的劈柴和煤球来看,应该是厨房了,南面有着一排牲口棚子,里面养着三头黄牛和两头黑驴。院子里时不时都能闻到牲口棚散发出的粪味儿。南方的屋檐下站着一位还裹着薄棉袄的农妇。

  强子跟郑丽丽介绍道:“这是杨婶儿,她儿子是我同学,她男人是这个村的支书。”

  杨婶儿有些明显苍老的面庞上挤出了一个布满细纹的微笑,热情的说:“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我正一个人在家担心受怕呢,总算是有人陪我说说话了。来吧,进屋坐,外面冷,快进屋。”

  郑丽丽在城里长大,看着一屋子自己没见过的老式样民间家具,新奇的很。用来放细粮的四方形大斗橱上油着黑色的底漆,黑色的底子上面用彩色的油漆绘满了寓意五谷丰登的吉祥图案,祭祖用的长条形大香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馒头、水果之类的祭品,香案也是黑色的底漆,漆面上画了蝙蝠、铜钱等图案。最有特点的是北方山区盘的火炕,两米宽三米长的大炕上摆着一张磨得起了包浆的草席,炕边有着一大一小两个灶台,灶台里的火将大炕烧的微微发烫。

  屋里的暖意让冻了一路的郑丽丽身体热乎了许多,杨婶儿看郑丽丽一直打哆嗦,关心的说:“看着姑娘俊的,也不知道多穿点儿,咱这里冷,不比城里,这里晚上还要烧炕盖厚棉被呢。闺女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我儿媳妇的厚衣服穿。”

  杨婶说完去了吧旁边儿子的屋,找了一个大红的棉袄说:“儿子儿媳妇都在县城呢,家里就剩他们结婚时候我给儿媳妇做的一件袄了,儿媳妇嫌样子不好看,也没穿过,闺女你就凑合一下,先穿上暖和暖和吧。”

  郑丽丽冷的已经顾不上考虑式样了,麻利的穿上之后,跟杨婶儿说着谢谢。

  “婶子,晚上让我嫂子住天禄的屋吧,他们两口子留着这么好的新房也不住,就当便宜我们了。”强子说。

  “那你去把炕烧烧,晚上冷,咱们这里也没有电视信号,可不比城里,天一黑就啥也干不了了,你让她早点休息吧。你叔昨天去县里开会了,这天气估计是晴了天才能回来呢。你和司机师傅去他开会的那屋休息吧。”杨婶儿说。

  杨婶儿给几人做了饭,照顾他们吃完。郑丽丽小声跟强子说:“厕所在哪啊?”

  “我带你去吧,山里人家的厕所都在院子外面。”强子说完,起身找了把雨伞,和郑丽丽一起撑着去找厕所了。

  “就这里,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强子指了指一个建在背面悬空处的一个小房子说。

  郑丽丽小心的走了进去,看着一个中空的一平米左右的大洞上搭着两条石板,石板下是望不见底的山涧,知道了这就是方便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踩到石板上,解下裤子蹲了下去。洞下的冷风一股劲儿的吹着她的下身,吹得她尿意全无,她惊恐的站了起来,急匆匆的提起裤子出去了。

  “走,咱们回去吧,天快黑了。”强子说。

  郑丽丽不知如何开口,拉了拉强子,小声说:“还有别的厕所么?”

  强子会意,知道郑丽丽是用这样的厕所不习惯,想了想,挠头说:“我也不大清楚,山里人家的厕所不是这样就是建在猪圈边上,猪圈边上的那种你更受不了,臭的不行还满地是蛆,你刚蹲下,猪就跑过来哼哼,我现在都看着别扭,别说你了。”

  郑丽丽羞红着脸说:“那怎么办?我憋得不行了。”

  “要不你就去柴垛后面凑合一下,反正下雨呢,外面也没人。”强子无奈的说。

  “好吧,那你可帮我放风啊,万一来个人看见了多难为情。”郑丽丽说。

  “行,我帮你看着。”强子答应道。

  郑丽丽蹑手蹑脚走到柴垛后面,正想蹲下的时候对强子道:“你不许偷看啊!”

  “你快点吧,不嫌冷啊?”强子看着这个扭扭捏捏的城市女人,开玩笑的回复道。

  不一会儿,郑丽丽方便完了,跟着强子往杨婶儿家走去,路上不好意思的小声说:“谢谢你啊,要是晚上我内急的话我就憋着,你记得明天早点起,陪我再上个厕所啊。”

  强子站住了脚,无语的看着脸色羞红的郑丽丽,发现这个女人比生孩子前更美了。一颗晶莹的雨滴从郑丽丽白皙的脖颈上滑落,冷冷的水珠进到女人的胸口处时,让她一个激灵抬起了头,不大的雨伞下,强子的脸碰到了抬头的郑丽丽嘴唇上,郑丽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手摆弄着红棉袄的衣角。强子看着郑丽丽饱满高耸的胸脯配合着少女式的羞臊动作,一颗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他觉得一股内火顺着自己的小腹直往上顶,立时冲动的搂住了郑丽丽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放肆的向着她的脸上亲吻起来,郑丽丽轻轻的抗拒着,但这欲拒还迎、白推半就的无力动作更助长了强子狂野的内心冲动,不知不觉两人便双唇吻在了一起。

  当强子有些冰冷而又湿漉漉的手伸进郑丽丽的衣服里时,郑丽丽打了个冷战,将强子的手拉了出来,说了声:“讨厌。”便拉着强子的手往杨婶儿家走了。

  天一黑,杨婶儿安排几人住下后,自己也回屋睡觉了。开了一天车的司机师傅脑袋一挨到枕头,就鼾声大作了。强子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郑丽丽春情涌动的样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轻的开门出去到了郑丽丽房门口,小声敲了敲门,对着门缝轻声说:“是我,快开门。”

  第一次睡火炕的郑丽丽燥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回忆着上厕所回来的路上强子对她的撩拨,脑海里翻滚着强子英俊的脸,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强子的声音,激动的下地去给强子开了门。

  干柴烈火的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时,强子内心冷静了下来,抚弄着郑丽丽的娇躯说:“嫂子……”

  “讨厌,你还叫人家嫂子。”郑丽丽白了强子一眼,娇嗔的说。

  强子听了郑丽丽娇媚的声音,心中不禁又骚动了起来,搂过郑丽丽的身体说:“丽丽,让我再疼疼你。张宏宇这个二世祖不懂怎么怜惜你,我可不能不爱护好了老天爷送给我的大美女。”

  “别跟我提这个朝三暮四的东西,回去了我就跟他离婚!”郑丽丽气愤的说。

  郑丽丽的话点醒了强子,他这才意识到今天的荒唐事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他不能让郑丽丽因为自己再彻底跟张宏宇离婚,这样自己就可能遭到张宏宇一家的报复,甚至毁灭性的打击。

  强子从背后搂着生气的郑丽丽,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轻声说:“你要是讨厌张宏宇的为人,可以跟他分居,但是不能离婚啊,离婚以后孩子就没有爸爸了,郑院长这么正直的人肯定也受不了你做这样的事。现在咱俩的关系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和张宏宇闹成这样儿?”

  郑丽丽叹了口气,想了想说:“他和那个王楠不清不楚的,现在就连我们医院的人都知道了‘阳江女首富’的事儿,而且版本还很多呢,我在我们单位都快呆不下去了,好像我为了他俩的奸情还要忍辱负重似的。别人看我的眼神有怜悯的、有同情的、有不屑的还有厌恶的,我他妈的成什么了我?”

  郑丽丽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强子看着郑丽丽如此,坏笑着说:“我不是也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么,咱好歹也算是报复了他一下。王楠可以臭不要脸的不顾声誉,下作的去勾引张宏宇,咱们就不能让他们好过,离婚是便宜这对狗男女了,你就忍心让你儿子给王楠叫后妈?”

  郑丽丽听着强子的浑话,觉得还挺受用,乐呵呵的说道:“你跟张宏宇穿一条裤子,别以为我不知道,王楠勾引我男人,你就勾引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强子看郑丽丽还有心拿着个说笑,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冷静多了,于是继续引着郑丽丽的思路说:“我听张宏宇说过,王楠的销售快干不下去了,市里和省里都有人想插手纺织厂的销售,毕竟这都成了造富的阳江神话儿了,王楠不能给张宏宇挣钱了,张宏宇也就不稀罕她了,毕竟纺织厂的女工那么多,我在纺织厂也干了好几年了,虽然近两年不怎么去,但是我可是见识过,纺织厂肯奉献自己来巴结领导的女人有的是,张宏宇要是好色,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臭了。”

  “那倒也是,我听我们单位的人说,纺织厂除了流氓无产者以外就盛产长舌妇,整天编排自己身边的人。张宏宇,你给我等着,你离身败名裂不远了。”郑丽丽恶毒的想着。

  “你就说武志学吧,现在虽然是局长了,你知道么?他是个‘假太监’,呵呵,想想就可乐,他老婆亲手给他阉了,做了结扎,这事儿满厂人都知道。听说后来他老婆都后悔了,因为武志学要是想欺凌个女职工,那简直太方便了,什么证据都留不下。哈哈……”强子边说边乐,直到乐的有些岔气了。

  郑丽丽帮强子揉着胸口,有些担忧的说:“刚才你折腾这么疯,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认识的都是医疗单位的人,万一有事儿了,流产都没法儿做,我平时都不让张宏宇碰我,这要是万一怀上了,我,我可就比他先身败名裂了。”

  强子想了想说:“那就去别的地方做,或者找个私人诊所,总之你交给我吧,我来处理,我总不能让我的女人为我做的事儿担惊受怕吧?”

  郑丽丽听着强子的话,逗弄着强子说:“我怕疼,我生孩子就够受罪了,你还让我流产,你怎么想的?要不你让我把你也阉了吧?结扎我也会做,以后咱们就都放心了。”

  “这?……”强子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努力思索着措辞。

  “傻样儿,逗你的,计划生育管这么严,我们医院早就逼着我上环儿了,还怀孕呢?你做梦吧,想让我给你生儿子啊?想的你美。”郑丽丽看强子吃瘪的样子,开心的逗弄着他。

  强子看郑丽丽还有心逗他玩儿,知道这次的善后工作算是成功了,于是说:“丽丽,我得回去了,要不明天司机醒了该起疑了。”

  “不嘛,你陪我会儿吧,这深山里我一个人住一个屋有点儿害怕,你抱着我,等我睡着了你再走。”郑丽丽撒娇似的说。

  强子无奈,只得从背后抱着郑丽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静静的看着她睡。

  享受着强子体贴的动作,回忆着刚刚偷情的快感,郑丽丽内心许久不能平复,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强子无奈,只好陪她耗到了凌晨4点来钟。

  “丽丽,一会儿公鸡该打鸣了,天马上就该亮了,我先回去了,你再休会儿,乖啊。”强子跟郑丽丽轻柔的耳语道。

  郑丽丽轻声的嗯了一声,强子便蹑手蹑脚的回自己屋去了。

  农村的妇女起床早,郑丽丽和强子还有司机睡醒起床后,杨婶儿已经做好了早饭,强子看着郑丽丽难以下咽的表情,知道她吃不惯穷地方的糙饭,于是问杨婶儿道:“婶儿,村里有小卖部么?”

  “哎,都怪这个破天,一春天一滴雨不下,现在可好,这都下了第三天了,本来是有集的,估计也没人来了。我家前头有一家搞运输的,整天开着个破客车往县城送人,他们家就开小卖部。”杨婶儿发牢骚道。

  司机出门看了看天,回来跟强子说:“陈老板,我不能往松会送你们了,这天一点儿晴的意思都没有,我可不敢再耽搁了,市里还有活儿等我干呢,您就等天晴了,找个拖拉机去那里吧,实在不行就套个骡车走。”

  强子看着司机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再妨碍人家做生意,只好点了钱给他,让他自己先走。

  杨婶儿看司机要走,插话道:“正好回城路过我弟弟家,我侄子后天结婚,我搭你的车跟你一块走好吗?”

  “没问题,大娘,我还没感谢您招待我呢,以后要是往这边拉货,免不了还会打扰您,您就上车跟我走就是了。”司机客气的说。

  “婶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强子问。

  “后天我侄子结了婚,办完事儿我就回来了,今天雨估计停不了,跟着司机师傅的车走我还少受点罪,你俩就踏实的在家住吧,等雨停了你们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行了,别拘束,婶儿这里跟自己家一样。”杨婶儿说。

  强子只好留在了杨婶儿家,等雨停了。

  都说好雨知时节,可是这场雨却一刻不停的下了很多天,时而淅淅沥沥、时而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