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如何抢他们的生意？”方远打蛇上棍的将自己与何长富，划分到了一个阵营。
堂堂一个灵药铺掌柜，却对自己这么客气，还与马忠方“眉来眼去”的，当他是瞎子看不到么？
不过嘛，人艰不拆，不能白费了长辈的一番苦心不是？
何长富沉思了一会，而后说道：“你这盛武堂名气已经不小，又是相江城第一家分售灵药汤的铺子，之后只要有稳定的灵药供应，挤垮这西市的清和只是时间问题。”
方远面无表情道：“所以我们盛武堂出人出力出地，然后由你来提供灵药，我们给你销售，好让你坐享其成是吗？”
这谈起了生意，何长富倒是没了刚才那般顾忌，听着他的挤兑，却是表情不变。
“方二少此言差矣。这相江城虽有五家灵药铺，但我敢保证，能真正稳定为你提供灵药的，唯有我东市清和一家。”
方远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是吗？”
何长富解释道：“西市清和，现在已是你的对手，他们不可能为你提供灵药吧？而风希作为地头蛇，自己开一家铺子的可能性会更大，他们亦不会滋养对手。”
“楚兴乃楚国王室所有，他们占了军中的份额，对灵药铺的日常销售，一向是爱管不顾，不会看上这点小利。还有一个天颐，他们或许会心动，但是……”
他“但是”后面的话还没来及说，顺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爷，外面又有人找您，他说他是天颐灵药铺的掌柜。”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方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长富：“何掌柜，你说这天颐的掌柜来有何事呢？”
何长富面色不改，左右看了看，自信道：“方二少可以听听他的说辞，我先找地方坐一坐，待会儿我们再谈。”
说完，他给马忠方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往一间杂屋走去。
马忠方不动声色道：“二少爷，让客人单独坐着也不好，我去陪他坐一会吧。”
言罢，他也进了那间杂屋。
方远无语了。敢再明显一点吗？把我当白痴吗？就算是白痴也看的出你们俩有猫腻呀！
那俩人进屋之后，他还隐隐听到了何长富那迫不及待的声音：“你方才为何装作不……”
他无力的对顺子挥了挥手：“去把客人请进来吧。”
顺子应了一声，而后便退下了。
没过一会，只见一个老者带着一个青年走进了院子。
那老者，方远还有些印象，之前他卖淬体丹时与之见过一面，姓齐，名修。
“齐掌柜，好久不见。”方远满脸笑意的拱了拱手，态度和善。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经过通报后才进来的。
那齐修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回了一礼：“我还道是哪位才俊能想出这分售灵药汤之法，原来是方远公子，当初真是失敬了。”
“我哪算的上什么才俊，只是个生财之道罢了。”方远连连摇头，一副愧不敢当的样子。
齐修再次恭维道：“方公子太过自谦了……”
两人看似很热切的聊了起来，这可让躲在杂物的何长富急坏了。
……
杂屋里。
马忠方看着坐立不安的何长富，调笑道：“你刚才不是很自信的说让二少爷跟他聊聊的吗？”
“我哪知道他们会认识啊？”何长富抱怨道：“还不是你？不然以我们何方俩家的关系，那小子能拒绝我吗？我哪用说这么多？”
马忠方略有深意的说道：“那可不好说。”
“什么意思？”何长富立马警惕起来。
马忠方没解释，而是说道：“待会出去后，我找机会走开，你试试用何家的背景压一压他，看他做何反应。”
“这可是你说的。”何长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若是这小子日后找方老爷子告状，你可得帮我解释清楚了。”
“这本就是太老爷的意思。”马忠方眼神有些飘忽起来。
二少爷是初出家门，可一路上行事小心警惕，进退有度，甚至有些八面玲珑的味道，这哪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待在方府十八年，府门都没跨出去过几次，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
他很想知道，这位二少爷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
……
杂院中。
方远与齐修闲扯了几句后，也开始了正题。
“不知道齐掌柜此次莅临我盛武堂，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言，却是有事相求。”齐修又拱了拱手：“我天颐灵药铺落户这相州也有数十年了，可却一直困守相江城这一隅，欲求变而不得。”
方远故作不解道：“此事我又能帮的上何忙呢？我盛武堂开办不到两日，别说相州了，这相江城知道的人恐怕也不多。”
齐修摇头道：“方公子此言差矣。盛武堂开办时日虽短，可却是这分售灵药汤的首创之地，日后名满天下，也只是时间问题，何况是这小小的相州。”
首创之地？此世也看重这种名头吗？方远心头明亮，面上却依旧谦虚着：“齐掌柜谬赞了，名满天下在下却是不敢想的，能在这相江城讨口饭吃就好。”
齐修笑了笑：“单凭世人口口相传，要达到名满天下的程度自然很难，不过若是与……”
“齐修！你这个老不修的，少在这妖言惑众！”
憋在杂屋里的何长富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再让他们谈下去，别说是他和方远的合作没指望了，弄不好会影响何家在整个相州，甚至是整个楚国的布局。
方远正听的兴起，可却忽然被他打断，脸色自然变的很不好看。不过看到他身后的马忠方时，又忍住了没说话。
而齐修则是跟没听到何长富的话一般，继续说道：“若是方公子愿与我们天颐合作的话，由我们来提供……”
“不用你们提供，我们清和会提供！”
“提供资金，将盛武堂推广至整个洪洲。”
“就凭你们齐家？你们有那个能力吗？”
“何长富，你有完没完！”三番两次被打断话头，齐修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何长富却是不理他了，而是对方远抱拳道：“方二少，他齐家能提供的条件，我们何家也都能提供，所以你不用考虑跟他们合作的事了。”
“笑话！”齐修冷笑起来：“不考虑跟我们合作，难不成去跟你们何家合作？”
他亦对方远抱了个拳：“方公子你可得小心了，他们何家一向都是拿来便用，跟他们合作？哼……”
两人看似在对方远说话，实则都是在讽刺对方。
方远自然不会搭茬，此刻他只想拿盒爆米花来，边吃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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