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娄天大笑三声。
笑过之后他仰面朝天,闭眼仰望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再次低头望着娄夏的时候他眼眶明显是红肿的,他明明哭过却不见了泪水。
“天下人与我为敌,我便要天下人性命,孩子这就是的命!”娄天冷冷的说道。
说罢,娄天举起手中的朴刀。
刀锋距离娄夏仅有三尺,这三尺的距离是娄夏最后的希望。
“住手!”山鬼大吼道。
随着话音落去,山鬼已然冲到娄天跟前以拳风逼退对方的刀锋。
黄石玉也冲了过来将娄夏扶到一旁坐下,然后接过娄夏手中的剑加入到山鬼与娄天的打斗之中。
娄天若真想杀娄夏,方才二人纠缠之中便可要对方性命,等了这么久本就为了有人站出来解救娄夏,否则这里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娄夏。
“你们二人也来送死。”娄天望着二人不屑的说道。
“缮和村那日接连的血案都是你所为吗?”山鬼愤愤的问道。
“是我所为又如何?”娄天傲慢的说道。
“为什么?为何要对羸弱的老翁们下毒手?”山鬼愤怒的问道。
“知道那首歌谣的人都得死。”娄天回答道。
“那是首什么样的歌?”山鬼再次问道。
“去阴曹地府让他们唱给你听吧。”娄天傲慢的笑道。
说罢,娄天再次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席卷而来。
这一次他貌似用尽了全力,因为除了娄夏和妇人,他不会再对这里的任何人手下留情,今日的杀戮就从这二人开始了。
山鬼先前已受重伤,而黄石玉则是刚醒蛊毒身体虚弱,二人以拳和剑勉强对抗着娄天一连连的重击。
虽然娄天是个剑客,但用起刀来也是得心应手,剑和刀已然毫无差别。
刀光、剑影、拳风此起彼伏,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山鬼和黄石玉渐渐示弱苦苦支撑着。
“没想到他的剑招也入化境,纵然是我也无法在他的剑招下生还。”东方云海摇了摇头焦虑的呢喃道。
的确如今的追云剑尹七已经今非昔比,昔日虽齐名但钟哭本就是三人之间最弱,而今更是落下太多太多了。
很快,山鬼和黄石玉便败下阵来。
他们败的很惨,他们今日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次再站起的可能性了,他们倒下了谁又能来对抗娄天?
伤重的绝尘,明显不敌的东方云海,他们二人联手也毫无意义。
“快,快,快,将这里围起来。”
吵杂而急促的声音充斥着赤州王府四周,紧罗密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这里的众人有些惊慌和不安。
很快,一大群手持金光大刀、身着赤炼重铠的将士从大门外冲了进来,将这里所有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一看便知是赤州军将士,他们似乎比前锋营将士更加训练有素,他们的战斗力目测将几倍于前锋营将士,谁也没想到赤州军中还有这么一直军队的存在,这一刻娄天不禁的有些慌了。
“你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天龙地狗望着天龙地狗笑了笑说道。
这只军队出现的意义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橙州王狄青里窜到绿州王、青州王及蓝州王三人之中嘀咕着什么。
“你们看到了吗?这应该就是赤州最精锐的军队,幸好我们没有轻举妄动。”狄青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如今我们如何脱身?”绿州王王全焦急的问道。
“别急,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狄青神神秘秘的问道。
“绿州精锐军已经就位。”王全说道。
“青州精锐军已经就位。”朱韦说道。
“蓝州精锐军已经就位。”秦裘说道。
“好,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如今为了解当下之局司徒尚不得不调动大军来此,不出所料此时东西城门守卫应该极其空虚,若我四州精锐军合力攻击必定破了赤州这铁桶式的固守。”狄青自信满满的说道。
“把握大吗?一旦失败我等必将葬身此地。”王全十分顾忌的说道。
“司徒尚自以为天龙地狗局能够引我们六州就犯一网打尽,岂不料杀出这么多高手,如今这里的高手每一个都可能危及他的性命,他不得不勉强自保,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狄青笑了笑说道。
思考了片刻,狄青有了自己的决定。
“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我去去就来。”狄青说道。
说罢,狄青来到司徒尚跟前。
“司徒兄,州府还有要事我得先行一步,还请见谅。”狄青说道。
“狄青贤弟有事且请,今日喜宴成闹剧还请多多包涵。”司徒尚客客气气的说道。
“无妨,无妨,我且告辞了。”狄青连连辞别道。
说罢,狄青赶紧抽身离开了。
望着狄青离开的背影,司徒尚不禁面露微笑,他似乎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心事却为何还坦然放对方离开。
而这一切天龙地狗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瞟了瞟司徒尚又望了望自视得意的狄青,然后也面露微笑。
“哈哈哈,司徒尚啊司徒尚,没想到为了对付我你竟然动用了赤州军精锐,你就不怕其它州王趁虚而入吗?”娄天望着司徒尚大笑着说道。
“赤州之事无需你多抄心,只是这里是赤州王府重地岂容你在此放肆,东方贤弟乃紫州之王与我赤州盟友多年,我嫣有不救之理?”司徒尚大义凛然的说道。
“来啊,所有人给我上,今日务必将此人诛杀在此。”司徒尚勃然不怒命令着众军说道。
话毕,只闻真正长刀出鞘的嘶鸣。
金光闪闪之中透露着要命的杀气,杀气之中娄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左右环顾这些人的嘴脸和神情,他终于不再骄傲狂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桀骜的微笑。
大风骤起,金戈之声平地响起,转眼之间娄天已与赤州军乱战成一团。
孤单的朴刀,落寞的声音,不知是汗还是泪正一滴滴的往下滴。
一刀,两刀,三刀......
每一刀出去总有一个人倒下,但貌似这些人根本杀不完,反倒是杀人的人已经显露倦意。
又是一刀,两刀,三刀......
娄天身上伤横累累,衣襟已被红血湿透,他还没有倒下,但也快了!
不知何时?乱战之中竟然出现了两个并肩作战的身影。
此刻娄夏也加入其中,而这一次他竟与父亲并肩作战,就连娄天望见这一幕也不由的心生诧异。
“你为何要帮我?”娄天问道。
“我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娄夏冷冷的回答道。
“但这样你也会死。”娄天说道。
“我对生活早已没有执念,倒是随时都想着死,这并不是一件可怕的死。”娄夏冷冷回答道。
他们没有再言语,此时此刻娄天竟觉无比幸福,因为他顶着伤痛的皮囊还能笑的如此灿烂。
望着父子并肩,妇人也露出了欣然的微笑,此刻她心中有愧,毕竟她从来没有将爱给过这两个人。
金戈之声,刀剑之中,血肉四溅,杀声震天。
“杀了他们,将父子双双诛杀别留活口。”司徒尚再一次命令道。
天龙地狗望了望怒火中烧的司徒尚,他的笑容很是鄙视,他对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鄙视唯独这个司徒尚,到底司徒尚还藏着什么秘密?
杀伐的场面越来越残酷,很快娄夏倒下了,紧接着娄天也倒下,他们父子俩都倒下。
一口口大刀正奔着他们的身体而去,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再生还的可能。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平地冒起。
这个声音是从寿礼台上传来的,只见山鬼用刀夹着司徒尚的脖子。
望见这一幕,赤州军也赶紧停了下来,娄天和娄夏父子俩也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享受着疲倦和疼痛。
“一物降一物,有娄天必有娄夏,有司徒尚就有山鬼。”天龙地狗喃喃自语道。
说罢,他缓缓走到寿礼台上。
“山鬼,你......”绝尘和尚望着山鬼胁迫司徒尚这一幕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天龙地狗阻止了。
“好好疗伤别说话,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今日这里每一个出现的人都是一把钥匙,只有打开这些锁一切才能真正过去。”天龙地狗在绝尘和尚耳边轻声呢喃道。
说罢,二人也就静静观望不再发言。
“小子,你想干什么?”司徒尚质问道。
“什么也不想,他们之间是江湖恩怨与你无关,放他们走。”山鬼说道。
“他想要我的命,我绝不会放他们离开,否则我堂堂赤州威严何在?”司徒尚说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山鬼紧了紧手中的刀威胁道。
“小子,威胁我,你恐怕还是太嫩了。”司徒尚不惧反笑道。
天龙地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望向司徒尚的手。
“小心!”天龙地狗大惊失色的喊道。
但一切已经迟了,司徒尚袖中的银针已然刺入山鬼右肋,并从左肋之下洞察飞出。
一瞬间,山鬼直觉浑身似雷电击中瘫软无力,手中刀也掉落在地。
这一幕,绝尘看见了,娄夏看见了,天龙地狗看见了,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所有人终于明白那只骆驼如何骤死,而如今司徒尚将同样的方法用在了山鬼身上,骆驼尚不堪一击更何况是人!
山鬼痛苦的呐喊着向身后退去,很快他便倒地没有了气息,他的死亡来的很快,快到没有任何人有准备。
天龙地狗忏愧的低着头,绝尘和尚抹着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山鬼的真实身份。
“小子,跟我斗!”司徒尚望着山鬼的尸体狠狠的骂道。
“龙妃啊龙妃,你以为你赢了吗?”天龙地狗走上前来望着司徒尚摇了摇头道。
龙妃二字出口顿时炸开了锅,司徒尚并没有准备再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这个秘密爆出绝对比之前任何一个真相更加骇人听闻。
龙妃,上霄剑龙妃,当年江湖三怪剑之首,传说他剑挑梅花、袖口银针两项绝技纵横江湖,世间除三宗之外再无敌手。
关于上霄剑龙妃的传说在众人议论声之中久久不灭,但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司徒尚为何就成了上霄剑龙妃呢?
此刻,娄天大惊,东方云海也大惊,龙妃这个名字他们不会陌生,这可是他们二人当年的结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