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谜洸 第三章 贵不可言
作者:谬梓的小说      更新:2018-06-02

  “王爷,这是臣开好的方子。”正在我疑惑,这位“后娘”为何胆敢如此跋扈的缘故时。被开完药方,转回的白太医的话语声打断了。

  阿玛王爷接过药方,仔细地端详着。大侧福晋扭头,看了一眼白太医,冷言道:“怎么是白太医,前来给小贝勒诊治呀?太医院的王院使,为何没来?”

  白太医对大侧福晋一礼,说道:“回大侧福晋的话,老佛爷偶感不适,王院使被老佛爷召去了。这才派臣,前来给贝勒爷诊治。”

  大侧福晋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一甩娟帕,不满地说道:“哼,你们太医院,是没把我们醇亲王府放在眼里吧?”

  大侧福晋提着娟帕指向我,接着道:“小贝勒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便是王院使有事,不能亲来。那也应该派位得力的副院使,前来给小贝勒会诊。却只派来个小跟班,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呀?”

  大侧福晋毫不客气的话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我是一脸的震惊,阿玛王爷与额娘大福晋,也是紧皱着眉头。

  被贬的一无是处的白太医,则气愤道:“回大侧福晋,几位副院使大人,要么在外出诊,要么老迈无法出诊。贝勒爷事出突然,太医院才会派稍有经验的微臣,前来会诊。”

  面无表情的白太医直了直腰,接着道:“微臣虽说没有几位院使大人的医术高明,然臣在太医院的考核中,也是年年名列前茅的。即便是王院使的家人得了病,也会请微臣前去会诊的。”

  (古语有云,医者不自医。是因为亲情等原因,医生自己的家人生了病,会另寻医术高明的人前来医治,这是很正常的事)

  大侧福晋一甩手帕,“哼”了一声,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便被站起身的阿玛王爷打断了话语。

  阿玛王爷摇着手道:“白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有名的。由白太医为小儿诊治,本王是很放心的,白太医不必介怀。”

  转身,阿玛王爷对管家王福道:“王福,你随白太医去抓药,也好尽快喂载洸服下。”说罢,便将药方递给了王福。

  王福“喳”了一声,以示领命。退至门口,准备随白太医去抓药。

  白太医则面露感激,对阿玛王爷道:“王爷过誉了,臣这就与王管家回太医院抓药,臣告辞了。”阿玛王爷也未挽留,只道了声“好”。

  白太医貌似也很“忌讳”大侧福晋,便逃也似得向屋外走去。

  走到屋门口,白太医又转回身,道:“王爷、大福晋,贝勒爷刚刚清醒,身子还虚,不宜长时间被打扰,还需静养才好。”说罢,又拱了拱手,与挑开门帘的管家王福出去了。

  我呆呆地看着,离开的白太医的背影,笑着暗道:白太医这人可真是不错,不但有一手连阿玛王爷也信得过的医术。更是在临走前,还不忘说句“需要静养”,以替我赶走这位嚣张跋扈的大侧福晋。

  就是不知道,大侧福晋与白太医是有旧仇,还是有新怨?为何大侧福晋,要如此地挖苦于他?

  即便是再不懂得人情世故,谁也不会如此,去得罪一位正为家人看病的医生呀。如果是旧仇,那只是在针对白太医本人。若是新怨,就很可能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了。

  再细回想,刚刚大侧福晋与白太医的对话,顿时又让我惊住了。不是震惊大侧福晋的嚣张跋扈,也不是震惊大侧福晋如此不善的对待李太医,而是我听到了两个词。一个词是“老佛爷”,另一个词是“醇亲王府”。

  在清朝一提到“老佛爷”三个字,那想都不用想,说的必然是慈禧那老娘们无疑了。

  而“醇亲王府”的醇亲王,那可是清朝后期,十二位****中,被慈禧恩封的后四顶铁帽子之一呀。

  历史上,共有两位醇亲王。一位是活到了死的醇亲王奕譞,另一位则是慈禧死时,才二十几岁的醇亲王载沣。

  而我面前这位王爷,明显已然步入了中年人的行列,那么他应该就是醇亲王奕譞了。更可以由此推断出,当今的皇帝,应该就是我的亲哥哥光绪无意了。

  勒个大爷的,发达了,发达了。别激动,别激动,再捋顺捋顺。此时,慈禧那老娘们还活着,我的阿玛王爷是****之一的醇亲王奕譞,额娘应是慈禧的妹妹叶赫那拉婉贞,亲哥哥更是当今的皇帝。如此的身世背景,可真是想不发达都难呀。

  我正得意之时,那边白太医二人离去时,掀开的门帘还未放下,便又被人在外面支了起来。

  这回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绣着小花纹深粉色长袍的妇人,梳着“拉翅”发型的头上,也插着不少的珠宝金钗。在其怀里,还抱着一岁左右的婴孩,身后跟着一位老妈子和一名丫鬟。

  此人一进门,大福晋婉贞便从我的床边起身,走到她面前,亲切地道“哎呀,妹妹怎么来了?这天儿还凉着,你竟把载沣抱出来了,冻着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说着话,大福晋便伸手,要接过来人怀中的婴孩。粉袍妇人,未理会屋内下人们的问安,而是顺势将怀中的婴孩,递给了大福晋婉贞抱着,说道:“姐姐这话儿说的,载洸出了事,我怎能不来看看?我看今儿太阳也足,便将他也抱了来。”

  说罢,她转身对醇亲王行礼,道:“给王爷请安。”又微微转身,对大福晋婉贞和大侧福晋请安,说道:“给二位姐姐请安。”

  大福晋婉贞逗着怀中的婴孩,道:“妹妹无须多礼,快快起身。”而大侧福晋,则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粉袍妇人也不理会大侧福晋,迈步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拍着我的手道:“载洸出了事儿,也没人知会我一声。刚刚得了消息,便到厨房吩咐下,给载洸做些补品,这才来晚了些。”

  说着,她关切地对我道:“载洸现在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大福晋听到粉袍妇人关心的话,将怀中的婴孩,递给同其进来的老妈子,开口道:“那就谢谢妹妹了,妹妹真是有心了。”

  大福晋轻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哎,这孩子也太顽皮了些,幸好太医刚刚诊了脉,说已无大碍了,不然这要是有个好歹,可如何了得呀。”说着,大福晋抽泣了起来。

  粉袍妇人安慰道:“姐姐无需太心烦,太医说了无碍,那必然是无事的。我看呀,载洸吃上几副药,再吃些好吃食,定然又可以上蹦下跳了。”

  大福晋婉贞听了其安慰地话,才渐渐地止住了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