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谜洸 第二章 后娘驾到
作者:谬梓的小说      更新:2018-06-02

  大福晋与白太医正说着话,那边门外,又走进来位中年男子。

  这位中年男子,身穿着象征清朝官员的补服。但其补服,又与白太医身上的,有着明显不同。

  首先,他顶戴花翎上的顶珠为暗红色,而白太医的顶珠为白色。更明显的是,其朝服为黑色,而白太医的朝服为蓝色。最重要的是其朝服上,绣着五爪金龙四团。

  在教授历史的母亲严厉教育下,再加上诸多拍烂了的清宫剧熏陶下,我很容易便判断出,这位有些威严的中年男子,是一位清朝的王爷。

  清朝王爷一进屋,屋内众人立马肃静,并躬身行礼,齐声道:“给王爷请安。”

  王爷也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我床边,黑着脸对白太医道:“我儿载洸如何了?”

  你勒个大爷的,老天对我还真是不薄。听这话的意思,面前的黑脸王爷,应当就是我穿越后的爹了,哦不,应该叫阿玛。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哥们,将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以吃尽天下美食,泡尽天下美女。如此人生,何其壮哉?

  白太医收起了先前的笑容,上前恭声回道:“回王爷,贝勒爷刚刚醒转。臣号了脉,已然无大碍了。只是贝勒爷受了寒,又受了些惊吓,臣开服驱寒安神的方子。按方吃药,不日便可康复。”

  黑脸王爷点了下头,松了口气,道:“嗯,那就有劳白太医了,载洸自幼身子弱,还望白太医开方子时,谨慎些。”

  白太医忙恭声道:“请王爷放心,贝勒爷的身体状况,太医院皆有记载。臣也是熟知贝勒爷状况的,开方子必然是慎之又慎的。”

  黑脸王爷脱下顶戴,坐在下人搬来的凳子上,关切的望着我。

  白太医见此,开口道:“王爷,您陪陪贝勒爷。臣这就去后堂,给贝勒爷开方子。”

  黑脸王爷并未转头,只是摆了摆手,依旧端坐地望着我。

  我也看向面前的王爷,却并没有开口。却是有些不习惯,对一个陌生的人,叫出那声“爹”。虽然应当改称为“阿玛”,但这一百多年的称呼代购,也是让我叫不出口。

  不过想想,我的阿玛王爷,还是挺关心我的。虽然话不多,但能让小小年纪的我,就被了封爵,那可是要动用极大权力的。

  白太医刚转身离开,便听到屋外传来一声高音,道:“哟,你看这儿怎么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掉进湖里去了呢?”

  这位还真可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呀。说着,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位,穿着绣有金色花纹紫色长袍的美貌妇人。梳着“拉翅”发型的头上,插满了镶嵌珠宝的金钗。其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

  方才听到此人的声音时,屋内的众下人就忙低下了头。来人一进屋,下人们又急忙对其深深一礼,恭敬的低声问安。

  紫袍贵妇人走进屋内,环顾了四周一眼,便走近黑脸王爷的跟前,向其恭礼道:“给王爷请安。”

  她又微微转身,对额娘大福晋一礼,道:“给姐姐请安。”

  黑脸王爷“嗯”了一声,而额娘大福晋,则笑着道:“妹妹无需多礼,快快起身。”

  紫袍贵妇人笑了笑,起身对黑脸王爷笑道:“王爷,您今儿,不是去了军机处么?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黑脸王爷扭头看了她一眼,道:“我听说载洸出了事,便早早告了假,回来看看。”说完又转回身,不再理会紫袍贵妇人。

  这紫袍贵妇人,见王爷不理会于她,便抽出身侧的娟帕,捂着嘴笑了笑,以掩饰眼下的尴尬。

  摆着手中的娟帕,款款向我走来,关切道:“载洸的身子如何了?这掉进湖里,定然是要着凉的,可得好好地养身子。”

  贵妇人捏着娟帕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转而道:“哎,这孩子,怎么就如此不小心呢?害得王爷,还得急急忙忙地从宫里赶回来,这耽误了国家大事,可如何使得?”

  紫袍贵妇转身,看向屋内的众人。见无人接她的话,便一拉脸,挥舞着手中的娟帕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么照顾小贝勒的?”

  贵妇用手种的娟帕,挨个地指点着仆人,嘴上连连道:“啊?怎么就让小贝勒,一个人跑出去了呢?知不知道小贝勒还小?也不知道护着点小贝勒?你们是怎么做奴才的?”

  顿了一下,贵妇掐起腰,狠狠道:“那个跟在小贝勒身边的宝来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躲哪里去了?”

  先前与我回话,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仆人,躬着身急忙上前,道:“回大侧福晋的话,宝来刚刚救贝勒爷出湖水,此刻正在后面换衣裳呢。马上,便来伺候贝勒爷。”

  被称为大侧福晋的贵妇人,一甩手中的娟帕,怒声道:“哼,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是躲到后面去了。要是小贝勒出了事,他担待的起吗?”

  大侧福晋收回伸出去的娟帕,挺了挺腰板,正色道:“宝来身为小贝勒的贴身随从,没有照顾好小贝勒,定然要饶不了他。”

  褐袍中年人慌忙跪倒在地,道:“没有照顾好贝勒爷,是宝来的责任。奴才替宝来认错,请王爷、大福晋责罚。”

  额娘大福晋起身,对中年男人道:“王福,你起来吧。载洸出了事,虽然宝来有责任,但也不能全怪罪于他。”

  大福晋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紫袍大侧福晋,又是一摆手帕,插口道:“姐姐,你就是心善。有了错就得罚,不然,以后他还会玩忽职守的,又如何能照顾好载洸?”

  说罢,大侧福晋转身,对王福怒斥道:“王福,你身为大管家,又是宝来的父亲。你是如何教导下人的?这事儿,你也脱不了责任。”

  黑脸王爷皱了皱眉头,喝道:“行了,现在载洸的身子最重要。”

  听了王爷的话,大侧福晋一顿,又摆了摆手帕,转而笑道:“对,对,对,现在呀,载洸的身子最重要。”

  我望着,这位一进屋,就不停挥舞手帕的大侧福晋,暗道:这位牙尖嘴利的大侧福晋,嘴上说的是在关心我,但其内心,却是敷衍的关心、附和的关心。甚至可以说,她是借着对我的关心,在嚣张跋扈,在刷存在感。

  可是再细想,其“大侧福晋”的称谓,表明她是我的“后娘”无疑。而比大福晋的称谓,多了一个“侧”字,也说明其地位,是不如额娘大福晋的。

  在森严的封建制度下,作为“小老婆”的大侧福晋,在王爷和额娘嫡福晋的面前,应该是没有话语权才对的呀。

  可为何?自她进屋后,屋内就成了她一人的舞台?如此的嚣张跋扈,大福晋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态度。还有黑脸王爷,也是对其放任自如?这些表现,当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