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红娘之从相思到苦情 第19章
作者:淮水之南的小说      更新:2018-06-20

  山坡上,鸟叫声,我坐在草地上沉思。

  “兄弟,怎么样?”文钰走过来坐我旁边。

  “什么怎么样?”我躺草地上,天空一片淡蓝,万里无云。

  “学艺啊,王权纯道长怎么说?”他也躺下。

  “同意了,不过他好奇怪。”

  一架疑似飞机的东西在远处的天空,慢慢,慢慢,接近了,一只老鹰,怎么感觉自己要往天上掉下去。

  “啊,刚才说到哪了?”我回过神来,坐了起来。

  “你说王权纯很奇怪,怎么奇怪了?”

  “他昨天忽然表情变得很冷漠的,然后说他没空就走了。”

  “本来就挺奇怪的,他这人很烦别人去打搅他,巴不得找个清净的地方呆上十年八年的。”文钰说。

  “管他奇不奇怪,你跟着他,以后也挺舒服的。”文钰也坐起来。

  “怎么个舒服法?”我问。

  “跟他学艺,基本啥要求也没有,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走,他也不拦你,偶尔他会带人一起做任务,能拿十几二十两银子酬金,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捉妖真的那么赚钱?”我问。

  “这得看情况,有些雇主不缺钱,一出手就是几千两,有些就吝啬得很,给个三五钱,还有就是平日出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一个子都没有。”

  “原来王权府是这么挣钱的,那道长不是个个都肥得流油?”我说。

  “不一定,有些人有门路,出去一趟一个月到一年,有的人挣上千两,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两,那王权钱就很有门路。”

  “什么门路?”我问。

  “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我还至于当下人嘛。”

  “休息时间到,开工了!”大牛喊。

  我们起来继续砍柴。

  下山的时候,我在想,天天这样干活,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是二十一世纪好啊。

  又到傍晚,斜阳打到地上,感觉周围的东西全部黄黄的。

  拿了文钰的书来看,竖排线装书,还是繁体字,没有标点符号,看起来好费劲,看着看着就碰到不认识的繁体字,得请教文钰。

  不久,一个人进来。

  “请问你找谁?”我问。

  “找你。”他说。

  “找我什么事?”我打量了一下他,道士装,头上那个跟王权富贵戴的差不多的峨冠,还抱着把剑。

  “跟我出来。”他转身就走。

  “哎,说清楚点啊,什么事。”我把书放桌上,对文钰说:“我出去一下。”

  我追出去,边走边问:“哎,叫我出来干什么?说清楚点啊,说话啊。”

  他不理我,继续走。

  走着走着,后花园?来这干啥?沿着石板路继续走,这时候就有这种反人类的设计了?两块石板间间隔着一段距离,中间种草,完全不符合走路的脚步大小。前面就是凉亭了,好像是王权纯站在那,原来是他叫我。

  远看亭子,赤红的柱子,绿色的瓦片,走近一看,瓦片边缘打着黑色的污渍,柱子的红漆坑坑洼洼的,还有地方还掉漆了。

  带我来的人对王权纯说:“道长,他来了。”

  王权纯笑眯眯地说:“你来了,坐。”

  有张茶桌,泡着绿色的茶。

  我坐下来,说:“道长,找我什么事?”

  王权纯坐下来,说:“别道长道长地叫了,听着怪怪的,叫我王权纯,不,现在应该叫王纯了,老忘了王权分家这事,或者叫小纯也行,师兄师姐都这么叫我。”

  “小纯,这样感觉更怪了,我比你小,叫你纯哥吧。”

  “纯哥?不如叫纯爷呢,纯爷们。”王纯笑了笑。

  “还是听着挺别扭的,小纯、老纯、纯道、王权纯,你教我学艺,还是叫师傅吧。”

  “也行。”王纯继续说:“来,喝茶吧。”

  桌上有和茶托,茶托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好几个茶杯,两个茶杯装着茶水,茶水腾起缕缕白雾,其他茶杯倒扣着放在茶托上。

  我端起茶杯,喝茶,味道不像现代那种干茶叶泡出来的,有点像拿刚摘下来那些树叶泡水,还有些草的味道。

  “好喝,好久没喝过茶了。”我喝完,把茶杯放回桌上,带我来的那人又倒了杯热茶给我。

  “叫我来,是教我道法吗?”我问。

  “先说说,你学艺的目的吧,我得先了解一下你学艺的目的。”

  “我嘛,我学艺的目的,首先学会区分妖与普通动植物,不然出门在外误伤妖精就不好了,还有就是学点基本道法,比如那个神行术,我不欺负人家也不要让人家捉着打啊,所以要学会跑路,然后那个能变出火的法术,这年头没打火机,生个火要拿火石敲个半天,还有就是治疗术,身体健康才是第一……”

  “就这点目的?这么单纯?”他笑眯眯地说,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单纯的啊,那就是想考入一气道盟,找份好工作,不用再当下人,混吃混喝。”

  他把茶杯放下桌子,然后有人给他倒茶,他继续说:“这么点志向啊,有没有更大点的呢?”

  “更大的?那就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具体点。”

  “具体点,那就当上一气道盟盟主。”

  “不错不错。”他拍了拍手。

  “说说而已啦,纯哥不会当真吧。”

  “东方月初那半路出家的道士也能当上一气道盟盟主,你难道就没信心?”

  “东方月初他天生就有东方灵血,而且道法比我高强多了,我有什么?”

  “呵呵呵,哎呀,不要轻言放弃嘛,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这话好像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

  “想谁呢?”王权纯端起茶,吹了吹,然后慢慢喝。

  “没想谁。”

  “行吧,明天下午你就来这,我教你道法,先教你最想学的,看妖力。”

  “现在不行吗?”我问。

  “哈哈,今天城里大减价,我去扫货。”他说。

  “可我明天下午还要去砍柴啊。”我说。

  “小安,你现在去跟王总管说,明天不要让他砍柴了,就说是我说的。”

  带我来的那人说:“是。”然后走了。

  “你好好学,学好后,我再跟王总管说,让你不再当下人,跟我去走任务。”

  “谢谢。”我早就不想当下人了,又苦又累,还要受那些老油条欺负,心里不爽很久了。

  王权纯喝完茶,看了看杯子,正准备自己倒茶。

  我赶紧说:“我来我来。”然后帮他沏茶。

  我们再简单聊了几句,他要下山,所以就此分开。

  回到我的房间,张非和徐如山在嗑瓜子,随口把瓜子皮吐地上。自打昨天文钰告诉他们说我拜师后他们也不再故意刁难我。文钰还在看书,就要考试了,突击复习。

  拿了扫帚和簸箕清扫瓜子壳,边扫,他们边吐。

  我说:“两位前辈,能不能别随地吐瓜子皮了?”

  “干什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房间。”张非说。

  “这是大家的房间,所以才不要乱吐啊,不然影响到其他人就不好了。”我说。

  “如山,影响到你吗?”他对徐如山说。

  “当然没有。”徐如山回答。

  “你呢?”张非对文钰说。

  “当然……”文钰刚说到这,张非瞪了他一眼,文钰想瘪了的皮球,说:“没有。”

  “行,我不扫了。”我把扫帚和簸箕拿走放回原处。

  不知不觉又到晚上,裹了张被子,又趴桌子上睡,实在不习惯跟几个大男人同床,文钰还好,但是剩下两个半夜做梦又搂又抱的家伙,真不敢跟他们睡一起,也不知道文钰怎么坚持下来睡床的。

  “那新来的,怎么老不睡床啊?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张非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习惯。”

  “怎么不习惯了?不习惯睡床?”

  “你问文钰。”我说。

  “小蚊子,你知道?”张非说。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睡桌上,你别坑我啊。”文钰急忙把皮球踢回来。

  “你不是说,半夜被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经常惊醒吗?”我说。

  “没有,那是我问你为啥睡桌上,你挑起话题,套我话呢。”

  “不跟你讲,反正我睡桌子。”我说。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早早起床,睡得腰酸,还是床好啊,什么时候有张单人床啊。

  第二天早上挑水劈柴,下午就跟着王权纯练道法。

  三根绳子分别吊着三只蜘蛛,蜘蛛都在摆动着爪子。

  “精力集中在眼睛,用心看,感觉到了吗?”王权纯说。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最左边那只蜘蛛被蓝色的东西笼罩着,不像是光,又不像是雾气。

  “左边那只。”我说。

  “对了,很好。”王权纯对蜘蛛说:“你可以走了。”

  那只蜘蛛变成一个女人,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腰上,对王权纯弯了一下腰,也不出声就走了。

  “学得很快,我还以为要教个五六天。”王权纯说。

  “都是师傅教得好。”我说。

  王权纯说:“今天就学到这吧。”

  “这下午还没过一半呢,不教点别的道法吗?”我问。

  “先熟悉一下吧,一次教得太多不好。”他走到凉亭坐着,掏出一支萧,然后准备吹。

  “你还会吹箫啊?”我问。

  “不太会,随便吹吹,还有,这是横笛。”

  他把笛子放嘴唇边,慢慢吹起来,双眼闭起来,似乎陶醉在笛声中。

  那支竹笛,刻着王纯,王纯二字中间还有一块明显凹进去,显然是用刀扣掉的,中间应该是权字吧,用刀削去权字。

  不知道怎么形容笛声,反正觉得挺好听的。

  他吹完一首曲,睁开眼。

  “还在啊。”他说:“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去干吧,不用陪我。”

  “那个,我也没啥做,对了,你为何不收徒弟??”我问。

  “收徒啊,把徒弟每天集中一个地方一起训练,我最讨厌这样定时训练,方法教你,你自己去练,有问题再来找我。”

  听这说法,有点像大学课堂,爱来不来那种。

  “你不担心我回去后,就去做其他事,不练道法了?”我问。

  “哦呵呵,不担心,之前跟我学道法的那些,练不好的全部死光了。”

  “怎么死光了?”我问。

  “我的师兄弟平时训练徒弟,都是手把手地教,时不时就考核一下道法,赶鸭子上架的,我呢,随便你们玩,不是我徒弟也不用考试,学到多少算多少,到时候遇到妖精要用上的时候,平时有没有认真训练不就看出来了吗。”

  “哦,难怪。”我说,“对了,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再教我道法?”

  “明天早上,你想来的话,你去跟王总管请个假吧,不想来我就睡懒觉了。”王权纯说。

  “可以可以,早上什么时候?”

  “辰时三刻。”

  “可以。”

  辰时三刻是几点啊?

  去找王总管,请假。

  敲了敲王总管房间的门,得到进来的回复后推门进去。

  哇,还挺大的,进去就是一个小厅,正门进去看的那堵墙挂着字画,下面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王总管坐着喝茶,还捧着一幅字画欣赏,好惬意的生活。右边有个木头做的间厅柜,摆着各种瓷器玉器,还有个木拱门,望过去舒服的大床,我多久没睡过床了。

  “看什么呢?”王总管说。

  “哦,这柜子上摆着的瓷器不错。”我说。

  “你也会看瓷器?”他把字画圈起来,放一边。

  “不敢说会,只是觉得这个五彩缤纷的,挺好看的。”

  “哎呀,有眼光,这个是唐三彩,我花大价钱买的。”他从柜子上取下我看着的那个花瓶,然后走到我身旁,展示那个花瓶。

  “你看这色彩,这坯样,啧啧,真是上品,来,你摸摸。”

  “不不不,摔坏了我可赔不起。”我说。

  “小心点就行了,摸摸看。”

  “我不摸了,我手有手汗,怕弄掉色了。”我找接口说。

  “没那么容易掉色,摸摸看。”

  “真的不敢摸。”我坚决拒绝,并后退几步,因为看电视剧经常有不小心摔烂贵重瓷器的镜头,想想都怕。

  “不摸就不摸,一般人想摸我都不给摸呢。”他把花瓶放回去,然后说:“找我什么事啊?”

  “明天早上请个假。”

  “又请假?今天刚请了一天下午假,明天又请,那后天呢?大后天呢?天天请假,想白拿工钱啊?”他边说,边走回座位坐下。

  “是跟王权纯道长学道法。”我说。

  “还叫王权纯?王纯吧,我说你们这些下人,要学艺就正正经经拜师学啊,来当下人,然后又光学艺不工作,还拿工钱,那些正式徒弟都要交学费或者跟着师傅出去挣钱回来的,你倒好,才干不到几天啊,就天天请假,在这不干活还吃白饭。”

  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怏怏走了。

  想了想文钰他应该也是下人,他是那个那个权心的徒弟,平时他怎么抽时间练习道法的?去问问。

  文钰还是像以往一样,在门口附近看书。

  我过去问他。

  “问我平时怎么练道法啊?我之前跟师傅时,专职跟师傅出门接任务,不当下人,所以天天有空练习,师傅走了以后没人带我,我自己道法也太弱,不能自己接任务,所以只好当下人领几个钱了,不过下个月如果我能考上一气道盟,我就不用再当下人了。”文钰说。

  “那怎么办呢?我得有时间学道法啊。对了,道长不用干活很正常,那平常那些普通道士吃饱了撑的不干活啊?我见其他门派的修行者都是又当徒弟又当下人的,把干活也当成训练内容的。”我记得全真教、少林寺、武当那些门派,电视剧里都是弟子什么活都干的。

  “那些小门派势力小,人少又缺钱,我们王……府一直是一气道盟盟主所在,自然不用让所有弟子都干活。”

  “王——府,拖那么长声尾干啥?”我说。

  “这不是一时改不过口嘛。”

  “我得去找一下纯哥。”我走了。

  快到王纯门口,听到弹古琴的声音。站门口看,他端坐着在里面,弹一幅微褐色的琴,乐声不错,我感觉现在还不能打扰他,所以站在门口。

  “进来坐着听吧。”他说。

  我轻手轻脚走进去,他跪坐在一张布垫上弹琴,我也像他那样跪坐着,在旁边听。不到两分钟,我的腿就麻了,左右挪了挪姿势,还是不舒服,只好改个姿势,盘着腿坐着。

  “ding——”琴弦拨动最后一下的余音。

  他把双手从琴上放到膝盖上,闭目端坐着。

  怎么了他?闭目养神?我现在要不要叫一下他?感觉背后有点痒,挠一下。

  怎么还不睁眼?睡着了?他这样压着腿坐着也能睡着?腿不酸啊?

  他慢慢睁开眼,说:“看到了什么?”

  “啊?”什么意思啊?一头雾水。

  “我看到,哦,这琴不错。”我说。

  “还有呢?”他问。

  怎么一脸冷酷啊,跟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不一样啊,我是哪里得罪他了吗?还是不应该在他弹琴的时候找他?

  “还有,纯哥你换了件衣服,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道长一穿这衣服,贼帅。”我双手作手枪状指他,不过只用食指指,中指收起来,就是周杰伦那个我看好你哦那个手势。

  “还有呢?”

  “还有,还有,哦,纯哥比今天早上帅多了。”我自己都觉得尴尬,他绝对不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还有,还有,那副画不错,哈哈哈……嗝。”我想化解尴尬,指了下墙上挂着的画,结果更尴尬了。

  “你来找我什么事?”他问。

  “那个,王总管不肯批我的假,所以找你商量一下。”我说。

  “行啊,不用请假了,你明天不用来了。”

  “哈?纯哥你不教我道法了?”我非常慌张。

  “先把今天学的练熟了,十五日后再来找我。”他起身,抱琴,出去。

  今天学的?哦,明白。我用心看了看周围,什么妖力也没看到。

  不对啊,他问我看到什么东西,不是试我能不能看到妖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