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同寻常的搅局者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信徒席……不，不对！
言峰璃正的目光，落到了落座的那个白发男子身上，他是这些使魔中唯一的例外。
是那个违规召唤出来的英灵！
言峰璃正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面对这个严重违背了圣杯战争召唤规则的家伙，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直接拿下他！
不过，言峰璃正的手中，并没有关于这个英灵的详细情报，无法判断集合了自己、绮礼和Assassin的力量后，能否可以顺利地把他留在这里。
暗中通知了言峰绮礼后，身上的魔力开始鼓动起来，言峰璃正的心理，已经开始倾向了留下摩云这个选择，反正他也是违背了圣杯战争的规则召唤出来的，由作为监督的教会出手让他退场，理由上完全说得过去，而且，还可以帮助远坂时臣去掉一个大敌。
不过……在Assassin合围上来之前，还是先将这次会议的内容说个明白吧。
除了落座的摩云以外，还有四只使魔，除去隐藏在暗中侦查的Assassin和不可能来到此处的Caster以外，已经是全员到齐了。
嗯……虽然没有任何一个Master在场就是了。
清了清嗓子，言峰璃正开始了发言。
“根据教会对此次圣杯战争的监察，发现职阶为Caster的英灵及其御主，完全无视了这场战争的荣耀和神圣，肆意对无辜的孩童出手，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圣杯战争的隐蔽性，这对各位Master的安全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上来就是开门见山的通告，此时的言峰璃正，脑子里想的大半都是如何对摩云发动袭击。
“所以，教会决定，向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发出命令，即刻起暂停交战，以讨伐Caster及其御主为最高优先级的任务……当然，教会也不会让各位白白出力。”
伸手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多达十几个令咒，在言峰璃正的胳膊上形成了一大片血红色的图案。
“这里保存着以往的圣杯战争中，没有使用过的令咒，教会承诺，成功讨伐Caster的御主，可以获得额外的令咒……”
正当言峰璃正打算继续勉励几句，彰显一下教会的公平和正义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直接卡壳了。
摩云高高地举起了右手，就像一个正要急于回答老师的好学生，他脸上满是诚恳认真的表情，身子也微微前倾。
沉默了半晌之后，言峰璃正还是没能忍住，对着那违和风满满的英灵，开口问道：“这位Servant，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有！有！”
摩云的语气像极了在万圣节的夜晚，来邻居家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他猛然站了起来，一条腿踩到了前面的椅子背上，指着言峰璃正。
“圣杯战争为什么不能让普通人知道？”
言峰璃正虽然已经年过八十，但身子骨却依然硬朗，多年修行的八极拳，让他仍然具备着健康的身体和维持这具身体正常活动的能力，不过今天，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心脏方面的问题。
其实，不只是他，韦伯和远坂时臣的使魔也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可以看得出来，与旁边肯尼斯和间桐家不为所动的使魔相比，这两位恐怕是亲自在控制吧。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教会和时钟塔共同的底线吗？Servant摩云？”
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言，摩云有些惴惴不安地坐了回去，同时嘴里还不断嘟囔着：“什么破活动嘛，一个一个这么上劲，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深吸了几口气，尽最大努力保持住了清醒的头脑，言峰璃正做出了最后的总结，“相信各位，也都明白Caster此举的危害，以及令咒的重要性，那么，就先放弃对其他人的攻击，全力除去Caster吧，这也是为了圣杯的顺利降临。”
紧接着，言峰璃正又对摩云说道：“这位Servant，请你稍等，作为参加圣杯战争的伟大英雄，也为了保证这场战争的公平公正，教会很希望你能详细了解一下相关的规则。”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刚发现摩云对圣杯战争不算了解，言峰璃正就以此为借口，说服他一个人留下。
“父亲！”言峰绮礼的声音，在使魔们陆续离开的时候，自言峰璃正的脑海中响了起来，“Assassin已经在周围做好了准备，我也已经抵达了教堂。”
“很好，绮礼，那么就在我发出信号后，你与Assassin一起行动，务必要把那个叫做摩云的英灵杀死在这里！”
很出乎璃正意料的是，绮礼的回应，过了好一会才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父亲……我和Assassin并没有看到您说的摩云……”
搞什么鬼，你们都眼瞎了不成！？
言峰璃正恼怒地转过头去，想要指着摩云所坐的位置，让自己的儿子和Assassin好好看看的时候，他却发现……
哪有什么英灵摩云，那里只有一只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鹰型使魔而已，它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然后忽然扑腾起了翅膀，从打开的窗户中飞了出去。
言峰璃正的心中一片震惊，接着，又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
“摩云？你在……干什么？”
看着趴在桌子上，抱住了脑袋的摩云，爱丽丝菲尔不禁疑惑地问道，她刚从休息的房间中出来，就看到了这样古怪的一幕。
“啊啊……没什么，犯了个错误而已……”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摩云的心里，却一直在诽谤着与自己心灵通话的家伙。
‘鵺你这个渣渣，谁让你多嘴啦！早知道我就让你的好姬友去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妖怪！’
‘切……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是要让我来破坏掉啦，他们越是要保密，我就越要闹得更大！干脆让全日本都知道他们在打圣杯战争！’
‘你……美丽可爱的封兽小姐求放过，回头我会跟蕾米说让她不再禁止芙兰和你一起玩的。’
‘哼！这还差不多……诶？那个小女孩在干嘛？’
‘喂喂喂，你又想干什么？’
‘哎呀，刚才那老头不是说了吗，这里有变态杀人狂在残害小孩子……嗯，我可以跟着这个乱跑的小女孩，说不定她能把变态杀人狂引出来！哇哈哈哈哈哈哈，先不说啦，走咯！’
Duang的一声，摩云的脑袋砸到了桌子上，这下，不只是爱丽丝菲尔，就连远处正在闭目养神的Saber，也被他吓了一跳。
抬起头来，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昏暗下来的天空，摩云的心中正在默默流泪：我到底是得了哪门子的失心疯，才会想到让封兽鵺来帮我的啊……二岩猯藏小姐姐，我忽然好想你啊……
（最近的章节有点太正经了，不符合我这种不正经的人的习惯，让封兽鵺出来调节下气氛。）
“摩云你……真的没事？”
爱丽丝菲尔又一次问道，那副残念到极点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没事吧，就连Saber也站起身走了过来，以透着疑惑和关切的眼神，看向了摩云。
“教会发出了针对Caster的通缉令。”
不想再解释封兽鵺问题的摩云，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理由是这段时间里，冬木市发生的连续幼童被虐杀事件，已经证实凶手就是Caster的御主。”
Saber瞳孔一缩，先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然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双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我们都不知道Caster居然真的会对普通人出手，Saber，你也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我知道……但昨天晚上，我们如果……唉……”
Saber的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摩云，你有办法找到Caster的踪迹吗？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他。”
摩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Caster好歹也是个英灵，不可能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来回乱转，若想找到他的踪迹，除了寻找他的御主以外，就只剩下了……
“这样，我去一趟警署吧，或许他们的案件卷宗里会有什么线索。”
爱丽丝菲尔和Saber都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卫宫切嗣的寻人手段，就和魔术没什么关系，效率上却远远超出了绝大多数的魔术师。
“我会尽快返回的，Saber，就拜托你在这段时间里保护好爱丽丝菲尔了。”
“你放心吧，摩云。”
……
7岁的远坂凛，正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独自奔跑着。
因为变态杀人狂的缘故，警方在新都这里实行了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宵禁制度，入夜之后，还逗留在街道上的人，不至于会被逮捕，却也必须接受警方的盘问。
多达十数个未成年儿童惨遭绑架，并且已经发现了被分尸的儿童，其他的被绑儿童也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这是冬木市最近几十年以来少有的大案。
所有的案件卷宗，都已经上报给了警视厅总部，冬木市的警部和警部补们都在等待着警视厅的技术支援……这个年代，美国的DNA比对技术已经基本普及到了刑事案件中，可日本还要差上一些，像冬木市这种小地方，还没有专业可靠的DNA比对设备。
然而，令警部们感到意外的是，送过去的案件卷宗，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警视厅那边只是给了一个协助侦破的承诺，却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这也是此案为何毫无进展的一方面原因。
不过这些和年幼的远坂凛毫无关系，她之所以瞒着妈妈偷跑出来，只是担心自己的好朋友，夏目琴音而已。
带着父亲给她的魔力指针，远坂凛依靠着以小孩子来说相当不错的体能，避过了在街上巡逻的警员，走进一个又一个黑暗的小巷子，试图寻找着朋友的身影。
所以说，熊孩子就是得揍，只是因为打电话给朋友的时候无人接听，而她的父母也不愿理会这稚子的不断骚扰，远坂凛就偷跑出家，来到一个危险地方充英雄，仅有的装备是一个魔力指针和两块魔术宝石。
特别是在她父亲反复强调了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不要进入这个城市的情况下！
相信，远坂太太若不是个坚强的女人的话，早就被这熊孩子给气病了。
不知道……如果远坂凛能看到几十公里之外，她美丽善良的母亲，正带着慌张的表情，在高速公路上飙车前往冬木市的话，还敢不敢做出这种事。
忽然，远坂凛发现了某种异状。
脖子上挂着的魔力指针……第一次出现了反应！
那不是远坂宅邸的方向，远坂凛很清楚……颤动的指针，也并没有固定的指向哪里，而是如同阀门破裂的气压表，疯狂地旋转着。
这是怎么回事？远坂凛竖起了可爱的眉毛，小嘴张得大大的，在冬木市寒冷的冬季里，留下了一团白雾。
父亲并没有告诉过远坂凛，魔力指针出现这种状况时，应当怎么办。
咬了咬牙，远坂凛抬起头来，向四周望去。
这里是一条商业街，但并非很繁华的那种，一条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子，在装修破旧的店铺、酒吧、理发店、餐厅之间延伸出去，惨淡而诡异的霓虹灯光，不仅没有照亮什么，反而让那些黑漆漆的通道，看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通向关押着公主的城堡的黑暗道路，当然，这次要面对它们的，不是无畏的勇者，而是年仅7岁的小公主。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远坂凛，决定要踏入黑暗！
不过，在此之前，她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瘫倒在地上。
“小妹妹，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