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邪魔外道
忙碌了一夜之后，返回城堡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脸上都多出了几分疲倦的神色，不是因为一无所获，而是因为巨大的失落感。
卫宫切嗣并不是专业的魔术师，相反，他还拥有着魔术师杀手的称号，在整个魔术界，都是非常声名狼藉的一个人，只因他在作为赏金猎人，猎杀魔术师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魔术师都是高傲的，他们鄙视着除了魔术以外的一切，当卫宫切嗣这种运用着下等的武器和手段，却能够杀死一个又一个魔术师的人出现时，这份高傲，就变做了对卫宫切嗣的恶意。
他亵渎了魔术的神圣地位！
而现在，卫宫切嗣也完全没有料到，最擅长追踪技术的自己，居然没能发现Lancer与其Master的任何踪迹。
这个叫做肯尼斯的魔术师，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术师应该具备的特点……这是困扰了卫宫切嗣一整夜的问题，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决。
吩咐摩云和Saber做好警戒工作后，切嗣就回到了休息的房间中，开始补充昨夜的睡眠。
圣杯战争的战斗，大多是在夜间展开，这不是什么硬性的规则，却是所有的Master和Servant都要遵守的信条，毕竟，魔术师协会也好，圣堂教会也好，都不愿意让圣杯战争暴露在普通人的视野里。
所以，白天的休战期，一般都是比较安全的……一般……
“Saber！”
立于窗前的Saber，转头望去，看到的是缓步走来的摩云。
“有什么事吗，摩云？”
“我想问一些有关你们英灵的事情。”
“这一点，切嗣已经对你说过了吧，圣杯战争的七个英灵，分为七大职介……”
抬手打断了Saber的话，摩云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想理解圣杯战争，我是想了解一下……英灵的本质方面的问题……”
“英灵的……本质？”
Saber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她认真地看着摩云，似乎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好吧……提前说一句，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都不是英灵的本体，而是有着大部分思想与记忆的分身，而我的情况也很特殊，所以有许多事情，我可能无法做出正确的回答。”
……
再一次从鲜活的尸体上，完美地取出了肠子之后，雨生龙之介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与单纯的杀戮相比，让这些已经不会再动起来的尸首，变成华美的艺术品，在境界上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想到呢？真是超~~~~~~~~COOL呀！！！
黑漆漆的地下水道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除了市民们排放到这里的污水和垃圾以外，似乎还出现了许多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蹦碎的白骨、断裂的手指、散落的肉屑……在几个小时之前，它们还属于一个活泼的男孩，然而现在，却只能变成这种悲惨的样子。
“大老爷！大老爷！”
喜悦中透着癫狂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着，不仅没有给这里带来一丝生气，反而更显惊悚与恐怖。
“你看你看，我已经可以做到了！”
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捧着丝毫没有损坏的脏器，兴奋的雨生龙之介，将自己刚才一个小时的成果，递到了Caster的面前。
然而，他却发现，前两天一直在耐心“指导着”自己的英灵，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自己的成果吸引过来。
“我的圣少女……贞德……火刑……可恶……那个男人……为什么……亵渎……都忘了……神的罪过……不行……”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意义不明的词语，现在的Caster就如同痴呆了一般，坐在那里盘成了一团，对龙之介的话语毫无反应。
雨生龙之介对此毫无办法，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成果，放进了一个可以密封的玻璃罐中，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啊，糟了，今天忘记给春原店长请假了！大老爷！我必须赶紧走了！我下班再回来这里啊！”
十万火急地与毫无反应的Caster到了别，雨生龙之介脱下了自己染上了鲜血的外衣和裤子，换上了另一套衣服……那像是某家咖啡店的服务生制服……然后便开始全力地在下水道中奔跑起来。
如果不考虑雨生龙之介在晚上常做的事情，他绝对是一个潮气蓬勃，热情向上的好青年。
这个月的最优员工奖金，我可不能让给别人啊！
……
“喂，小子！”
“干嘛啊？”
嗵的一声，韦伯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摔倒在床上。
“不要那么心浮气躁，小子，这才是圣杯战争的第二天。”
很鄙视地扫了一眼韦伯正在专心制作的“战斗计划书”，然后，伊斯坎达尔的眼神，又转向了电视机上，那上面，正播放着乔治·布什总统的公开演讲。
“谁心浮气躁啦！我可是很专心地在制定对敌的计划，哪里像你，光知道看电视！”
韦伯用力地把手中的羽毛笔甩到了地板上，留下了几滴墨渍，但这气势十足的动作，却依然不能掩盖他的色厉内茬。
“什么对敌计划，凭你的实力，又能打过哪个Master，计划就是把战斗都交给我征服王，你只要专心提供给我魔力就行了。”
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政府王不屑地抠了抠耳朵，然后指着电视机上的美国总统问道：“那也是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吧，那么，在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之后，就将他作为第一目标，发起荣耀的征讨吧。”
韦伯快要被伊斯坎达尔的脑洞逼疯了，这几天，这个大块头的兄贵不仅霸占了电视机，还用自己辛苦攒下来的钱买了一大堆毫无意义的垃圾玩意儿。
比如那几件刚刚送来的，难看到不行的T恤衫，和记录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录影带，韦伯真的搞不懂，自己的英灵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话说回来，小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寻找其他Master的踪迹呢？只是驾着神威车轮在天上巡视的话，我也是能够胜任侦察任务的。”
“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吧……已经确认身份的英灵，有Saber、Lancer、Berserker……那个黄金英灵的攻击方式，应该是Archer，再加上身为Rider的你，和已经退场的Assassin，就只有Caster还没有出现过了吧。”
看着凝神思索着的韦伯，伊斯坎达尔抓了抓脑袋，给他解释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Caster本来就是最弱的职阶，无论跟哪个Servant正面对上，都是九成九会被击败的，想必这会儿，他正躲在自己的魔术工坊里布置阵地吧。”
“也就是说，我们要想确认Caster的身份，就必须要找到他的魔术工坊？”
“嗯嗯！”征服王认同地点着头，“不过，小子，我得先告诉你，Caster在不在自己的魔术阵地里，可完全是两个级别的对手，你要是只打算确认他的身份的话，可别头脑发热地冲进去。”
“这个不用你说！”
就在两人正讨论着关于各个英灵情况的时候，窗外的天空之中，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犹如礼炮一般的声音。
韦伯和伊斯坎达尔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迅速来到了阳台上。
因为自身并没有多少财物，在冬木市也没有亲戚朋友的原因，韦伯无法像其他的御主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他只能用了一种并不太光彩的做法：催眠了居住在这栋小型别墅里的玛凯基夫妇，让这对和蔼的老人以为，自己是他们的远房亲戚，暂时寄住在这里。
肯尼斯对韦伯的判断完全正确：这是一个看似理智，却很难做到周全的年轻人……如果是有经验的魔术师的话，只会想办法伪造一个事实，让玛凯基夫妇立刻就离开这里，旅行也好探亲也罢，总好过被圣杯战争波及到，再者，没有了他们在这里，也可以更好地处理关于魔术的事情。
必要的残酷才是真正的善良，也许，韦伯只有在学到了这一点后，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吧。
“那是……冬木教会？”
看着天空中的那团烟雾，韦伯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教会会在这个时候，召集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呢？
无论是灰色的烟雾，还是刚才那一声礼炮，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察觉到的东西，只有身具一定魔术回路的魔术师，才能发现……圣堂教会便是使用这种礼装，来通知圣杯战争的参与者的。
“小子，你打算怎么做？亲自过去吗？”
“不……轻易露面是很危险的行为，还是让使魔去吧。”
随后，韦伯就和征服王一起，回到了房间里，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公车站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颓废大叔，正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栋小型别墅。
……
只休息了一个上午，便再次外出进行侦查的卫宫切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通过这种方式，找到Rider和其御主的据点……
路过快递接收点的卫宫切嗣，在无意中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这名字在搞什么鬼？”
“谁知道，说不定又是个沉迷游戏的中二死肥宅呢。”
“唉，真是麻烦，近藤君，就请你把这件包裹送过去吧。”
“诶？为什么是我？绫崎君和青山酱呢？”
“绫崎君已经去送另外十七条街的了啊……青山酱……你难道想让可爱的青山酱去面对沉迷游戏的死肥宅吗？”
“好吧……”
伊斯坎达尔？
虽然卫宫切嗣并不太相信，那位貌似粗犷的英灵会做出如此……难以解释的行为，但是在Lancer这方面一无所获之后，他也不得不做出了转变侦查目标的决定。
事实证明，历史的进程，往往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在推动。
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卫宫切嗣转过身去，安静地离开了公车站。
与同为三骑士的Lancer和Archer相比，Rider的威胁性应该不大，但是能够掌握关于其御主的情报，也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更何况，那个鼎鼎大名的伊斯坎达尔……卫宫切嗣可不认为他会是一个弱小的英灵。
那么……就先返回城堡，制定下一步的战斗部署吧……卫宫切嗣这样想到。
己方目前共有剑之座的Saber和能力仍然不明，却绝对不弱的摩云，再加上身为魔术师杀手的自己，应当是明面上实力最强的一组，肯定会招来其他参与者的联手突袭，所以必须尽力掌握情报，以便能够先发制人。
至于对手方面，Berserker组、Lancer组和Caster组目前行踪不明，Rider组的据点刚刚已经查明，Archer组毫无疑问，就是与圣堂教会勾结起来的远坂家，至于那个一开战就退场的Assassin……
不，不对，那场战斗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注重暗杀的Assassin居然会采取正面突破的方式，进攻远坂家的魔术堡垒，那绝对只是一场戏而已，所以，Assassin也一定没有退场，而且，那个寻求教会庇护的言峰绮礼，肯定与远坂家是一条阵线之上的。
嗯！？
卫宫切嗣猛然抬起了头，刚才，他似乎感应到了魔力的气息。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卫宫切嗣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向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一直在低头沉思的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个身穿连帽运动衣，将全身都裹在衣服中的男子。
男子的半张脸，已经彻底地扭曲，全然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样子，而他的神态也是异常的疲惫，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古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