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出乎意料的会面
连续探查了四条主要的灵脉之后，摩云已经麻木了。
所有的灵脉，都拥有着一个共同的意识，而且，根据摩云的感受……这个意识，不是人……
这里的“人”，当然不是人类的意思，而是说所有生命都拥有的一种，自我存在的主观意识，之所以称其为“人”，只是因为在摩云的老家，人类可以说就是天道运转的核心，也是那个世界所有生命的中心罢了。
如果挑选一个合适的比喻，那么那个意识，就像是一个不会思考的傀儡，只能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
摩云一直认为，名为盖亚的星球化身，很可能是被遭到了邪神的侵蚀，但现在，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摩云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如果，奴役了这些灵脉的存在，就是盖亚本身呢……
对于高等的存在来说，尝试完全控制低等的存在，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情，就像神明对待自己的信徒，既然利用神启和信仰就能够引导他们，又何必要一个一个地去把信徒变成没有自我的傀儡……这种行为，只有虚空中的那些邪神干得出来。
盖亚当然不是邪神，而是抑制力……它想要“抑制”什么？那么追寻根源的魔术师吗？
这一点倒是正常，每个世界都会排斥那些想要变成“异物”的生命，魔术师们既然想追寻根源，超脱于世界之上，那被世界怼死也是活该。
只是这手段嘛……摩云就有些不太认同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盖亚并不是在“排斥”，而是在“清除”，这种行为，和摩云记忆中的那些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而谋害自由修炼者的天神一模一样。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盖亚……以及那造出了英灵的阿赖耶，就是自己的敌人了……
不是为了人类的自由和未来什么的，那和摩云没有关系，他只是单纯的厌恶那些心胸狭窄，却总是冠冕堂皇的卑鄙神明罢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摩云使用了射命丸文的从神加护，在低空中飞掠而过……他必须回到爱因兹贝伦城堡去，和帕秋莉讨论一下今天的发现。
嗯？女人的叫声？
摩云停住了身形，仔细辨认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便飞了过去。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人神共愤的场面。
……
猛烈的龙卷风暴如同精确的制导导弹，直接将试图撕开远坂葵衣服的间桐雁夜撞飞了出去，却没有伤到躺在地上的远坂葵，而不远处的间桐脏砚发觉了身后的动静后，第一个反应，便是掐住了远坂凛的脖子，转过身来。
“远坂夫人？”
降落到了地面上的摩云，惊讶地发现，这个险遭侵犯的女人，竟然是远坂时臣的妻子。
远坂葵的头发披散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水，脚踝部位出现了明显的肿胀和异常的弯曲，手腕的地方也有着明显的青紫伤痕，而因为间桐雁夜被摩云打飞的时候，还紧紧攥着她的裙摆，所以那身得体的衣服也被撕裂开来，露出了许多不该露出的洁白部位。
眉头一皱，摩云蹲了下来，扶起了精疲力尽的远坂葵，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西装上衣，裹在了她的身上……冬木市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的，而远坂葵也不像是能够抗住这种寒冷天气的人。
“摩……摩云先生……”
远坂葵好像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她留着眼泪，直愣愣地盯着摩云，但过了两秒钟以后，她便突然抓住了摩云的手臂，连披着的西装上衣险些滑落也顾不上了。
“摩云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
“放心吧，远坂夫人……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看着挟持了远坂凛的间桐脏砚，摩云很轻易地理清了事情的原委，肯定是远坂母女想去爱因兹贝伦城堡探望小樱，却在半途被间桐脏砚伏击了……但是，那个间桐雁夜是怎么回事。
虽然小樱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中很少说话，但摩云和帕秋莉还是问到了很多关于间桐家的事情，其中就包括这个家族中唯一的好人，也是小樱母亲的青梅竹马：间桐雁夜。
好人？想到刚才亲眼目睹的场面，摩云可不相信他会是个好人……有哪个好人会做出侵犯自己爱慕之人的混蛋事？
“摩云，我们又见面了……”
间桐脏砚的表情阴沉的可怕，据他派出的虫子传回的情报，这个家伙应该还在市区里进行侦查行动才是，不应该这么快回到这里的。
摩云帮激动的远坂葵重新裹好了衣服，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站起身来，神色不善地看向了间桐脏砚。
“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放开小凛。”
即便间桐脏砚再小心谨慎，听到了这种类似于鄙视的通牒之后，也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怒意。
“哼……老朽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话才说到一半，摩云的身影，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间桐脏砚的面前。
“什……”
间桐脏砚瞬间瞪大了被皱纹环绕着的双眼，陈旧的魔术回路开始运转，打算对自己再使用一次强化魔术，拉开与摩云的距离。
然而，当间桐脏砚身形暴退，几乎只用了半秒的时间，就退开了十数米的距离后，他才发现，摩云的怀中，出现了一个眼熟的小萝莉。
“这怎么可能！！”
间桐脏砚几欲吐血，他完全不明白，摩云是怎么把远坂凛救回去的，他当然不会明白，小野冢小町的从神加护，再配合上十六夜咲夜的从神加护，会产生多么强大的效果。
抱着远坂凛回到了远坂葵的身边，摩云将小萝莉递给了喜极而泣的可怜母亲……而一直强忍着眼泪故作坚强的远坂凛，直到此时，才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在相拥的母女俩身边布下了一个云雾结界后，摩云的愤怒和杀意便沸腾了起来，他凌厉的眼神看向了间桐脏砚，以及被他叫到了身边的间桐雁夜，准备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他们。
为此，摩云还特别动用了心灵链接，通知了爱因兹贝伦城堡中的迪妮莎。
“Berserker呢？叫他也滚出来吧！”
“……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间桐脏砚阴沉着脸，呼唤起了Berserker……在将间桐雁夜改造成使魔的时候，他就已经夺取了Berserker的令咒。
很快，漆黑色的浓雾就再一次闪现，黑甲骑士出现在了摩云的面前。
与此同时，间桐雁夜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那裹在黑色风衣下的身体，开始剧烈地蠕动起来，滋啪滋啪的声音中，两条手臂生长成了镰刀般的昆虫前肢，腹部也伸出了额外的肢体，腿部的肌肉强壮隆起，变粗了一大圈，明显具备着强大的弹跳力，而雁夜的嘴部，也探出了类似虫子的口器，发出了嘶嘶的吼声。
名为间桐雁夜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这个躯体，只不过是间桐脏砚改造的使魔罢了。
以一对三，而且摩云还要分心照顾远坂母女，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处于绝对下风的那一方。
不过摩云并不为此担心，他已经想到如何对付Berserker了，那就是动用铃仙·优昙华院的从神加护，削减“狂躁”本身的波长，强行让Berserker停止行动，至于剩下的间桐雁夜和间桐脏砚两人，只要拖到迪妮莎抵达这里，那就等于瓮中捉鳖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摩云吃了一惊。
几人的上空，似乎有金色的光芒闪过，接着，数把散发着强大魔力的兵器，就像是陨石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向了浑身都笼罩在黑雾中的Berserker。
剧烈的爆炸瞬间掀起了无数的烟尘和碎石，遮蔽住了摩云的视线，但从那迅速衰落下去的魔力气息来看，Berserker毫无疑问地遭到了重创。
看到了那恐怖的冲击力，远坂葵下意识地抱紧了远坂凛，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冲击，于是便疑惑地抬起了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似乎飘着一层稀薄云雾般的东西。
是……摩云先生的魔术吗？
远坂葵看着摩云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她不明白身为敌人的摩云，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地拯救自己和女儿。
吉尔伽美什？
看着由金色的魔力汇聚而成的英灵，摩云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远坂时臣还是很关心家人的嘛。
“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动用令咒……还毁掉了我观看小丑们杂耍的机会，时臣，你还真是罪该万死啊……”
这种说话的风格，果然是吉尔伽美什啊……摩云囧囧有神地看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英雄王，是远坂时臣叫你来救她们母女的吗？”
“哼……可别误会，本王只是不想浪费魔力对抗令咒罢了。”吉尔伽美什头也不回地说道：“况且时臣那家伙，只是让我留住他女儿的性命而已。”
虽然这就是远坂时臣本来的意思，但是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他这种直白的无心之言，狠狠地在某个女人的心上划了一刀。
“好吧，他真是个再合格不过的魔术师了……”摩云上前两步，和吉尔伽美什并肩而立。
如果其他的英灵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吉尔伽美什居然没有因为摩云的行为而有所反应，照理来说，他应该不会允许有人和他并肩站立的，何况摩云并非是一个王者。
遭受了吉尔伽美什的重击后，Berserker已经重新变成黑雾，消失在了原地，而间桐脏砚也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凭借着百年积攒的魔力，Berserker带来的消耗他还可以承受，但这具腐朽的身体却已经没有体力了。
间桐脏砚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摩云和吉尔伽美什，他完全没有料到，远坂时臣居然不惜耗费令咒，也要保住另一个女儿，而间桐雁夜则是呼哧呼哧喘着气，摆着一个随时都会发动进攻的姿势。
发现吉尔伽美什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摩云转头问道：“你不杀了他们吗？看样子，他们可不会轻易让你把人带走。”
“这种污秽的生物……只会玷污我的宝具，而且……带走？”
吉尔伽美什的冷笑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时臣只让我保住他女儿的性命而已，可没说让我把她们带回去。”
好吧……看起来，吉尔伽美什对于远坂时臣使用了令咒的愤怒，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啊……
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发出了几下清脆的声响，摩云的目光锁定了间桐雁夜……这个混账的家伙必须死，至于间桐脏砚，就交给马上就要抵达这里的迪妮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