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Lancer的荣光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Saber重新摆正了姿势，将无形之剑对准了半跪在地上的Lancer。

　　肋下的伤口还在传来剧烈的疼痛，但对于热血的战士来说，这种疼痛只能带来兴奋和快意。

　　与Saber那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相比，半跪着的Lancer，已经可以用重伤垂死来形容了。

　　大腿与肩膀都有着深可见骨的伤痕，而最致命的地方在腹部，在刚刚结束的那一回合中，面对Lancer那完全无视了魔力铠甲的赤红长枪，Saber不闪不避，而是直接用左臂夹住了锋锐的枪尖，然后给予了Lancer几近致命的一击。

　　Lancer的另一把武器，必灭的黄蔷薇，则是早已被Saber斩断，只给她留下了几个并不算大碍的创口。

　　毕竟，这种可以“削减HP上限”的强大武器，在一开始就被Saber针对上了。

　　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终于迎来了终局。

　　伊斯坎达尔沉默地看着Lancer，他现在已经不想再招募这个英灵了，他是真正属于战场的勇士，不为胜负，不为利益，只为了享受战斗的荣光而存在。

　　身为一个战士，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战斗中死去。

　　“主……主公……”

　　Lancer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连顺畅说话也已经十分困难。

　　“我……我很抱歉，不能……为你……赢……赢得胜利了……”

　　“……无妨，Lancer，我早已说过，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即便自己的英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肯尼斯却仍然没有使用令咒的意思，因为就算发动令咒，对方也可以使用同样的手段，让Saber在一瞬间离开这里……他可不认为打了这么久，Saber的Master还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而且，只怕Lancer也不会接受就是了，他需要的，是以自己的意愿，走完这悲壮的最后一程。

　　“Lancer，能与你一战，是我阿托莉丝·潘多拉刚一生的幸事。”

　　Saber神情坚毅地看着濒死的对手，并未显露出任何同情与退让，“站起来，举起你的武器，我们的胜负还没有尘埃落定！”

　　“哈……哈……没错，Saber。”

　　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Lancer拄着长枪，勉强地站了起来，“最后……一个回合！”

　　肯尼斯的身后，韦伯有些呆滞地看着即使只剩下了半条命，也举着长枪，勇猛地冲向了Saber的那个身影。

　　为什么，这些英灵，要做到这种地步呢……肯尼斯导师，似乎并没有对他下达过任何命令啊……

　　想到这里，韦伯忍不住瞄了一眼另一边的伊斯坎达尔。

　　自从他说出那句话之后，自己的英灵就再也没有用那种轻慢却信任的目光看过自己了，韦伯知道，自己和Rider之间，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关系也无法再回到两天之前了。

　　可韦伯并不后悔。

　　参加圣杯战争，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在刚才的对话中，导师虽然严厉地批判了自己的鲁莽行为，却也对自己召唤出Rider的能力表示了肯定，这也就是说，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相信，如果再回到时钟塔的话，那些眼高于顶的同学，就再也没资格歧视出身寒微的自己了。

　　但是，毫无疑问，自己也伤了Rider的心……韦伯的视线，又转向了Lancer。

　　再坚强的信念，也无法扭转实力的差距，面对拼死一搏的Lancer，Saber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她荡开了那无力的长枪，然后将自己的武器刺进了对手的胸膛。

　　胜负已分……

　　韦伯稍稍抬起了头，想要观察自己导师的反应。

　　肯尼斯根本没有反应，他只是背着双手站在那里，欣慰地微笑着。

　　“韦伯……”

　　肯尼斯的声音，忽然传到了韦伯的耳中，令他打了一个哆嗦。

　　“是，导师！”

　　“你能否明白，为何我不用令咒，协助Lancer战胜Saber吗？”

　　“是……是因为Lancer他，不愿意吧……”

　　在英灵们携手战胜海魔的那一夜，韦伯就已经见识到了Lancer的气节，在他的理解中，那是只会出现在书本中的，古代英雄身上的东西。

　　“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为了自己的胜利，强行对Rider使用令咒吗？”

　　韦伯回答不上来，想起了与Rider相处的这几天，他感觉，就算自己使用了令咒，恐怕Rider也不会乖乖地遵从于他。

　　“好好记住这句话吧，韦伯……人是无法彻底了解另一个人的，所以，只要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给予他自己所能提供的所有信任……这样就足够了。”

　　看着化作了光芒，消散在空中的Lancer，肯尼斯的眼中，闪过了莫名的光芒……虽然他对圣杯战争的胜负没有任何需求，但得到这样一位伟大勇士毫无保留的效忠，说没有感触那是假的。

　　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睁开，Saber慢慢地向肯尼斯走了过来。

　　韦伯有些紧张，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英灵，却发现伊斯坎达尔似乎并没有要过来保护他的意思。

　　“Lancer的Master，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如此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英灵呢？”

　　“这是Lancer自己的意愿，何谈放弃？”

　　面对着随时都有可能挥剑斩向自己的Saber，肯尼斯毫不慌乱，而是微笑着回答到。

　　“你……不想赢得圣杯战争吗？”

　　沉默了几秒钟后，Saber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的目的，是见证到圣杯战争的最后……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肯尼斯抛出了和面对吉尔伽美什的时候一样的答案。

　　“Lancer能遇到你这样的Master，真是他的幸运。”Saber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个与自己相性极差的卫宫切嗣。

　　“说起来，Saber，你是和摩云住在一起？”

　　摩云？不知道肯尼斯为何会突然问起摩云，但想到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英灵，也退出了圣杯战争之后，Saber也没有隐瞒这些的意思。

　　“是的。”

　　“那么，能否帮我转告一声，明日晚上，请他务必要来一趟这里。”

　　此话一出，不仅是大出意料的Saber，就连韦伯和正在走近这里的伊斯坎达尔，都是一愣。

　　“你想要做什么？”

　　“并不是我想要做什么，而是我的合作伙伴……不用问了，在见到摩云之前，我不会透露他的身份。”

　　肯尼斯这突兀的邀请，让Saber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但还未等她做出进一步的询问，就发觉了背后有人在靠近这里。

　　而当Saber转过身，看向了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彻底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