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世界的真相

　　天火流河，焚尽凡世。

　　冲天而起的巨大火柱，如同太阳般，照亮了整个冬木市的天空，以甚至扭曲了空间的威力，将三条黑色的巨型触手轰成了粉碎，接着，从火柱之中，开始迸射出无穷无尽的金色火焰。

　　铺天盖地的金色火焰，汇聚成了一道火海巨浪，冲着黑色物质占据的区域席卷而去。

　　看着那掠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却对建筑物毫无影响的炽烈火焰，以及远处那黑色与金色相交，宛如两军交战的壮丽之景，肯尼斯险些将自己的眼睛瞪出了眼眶。

　　人类可通过外力实现之事，可称之为魔术，而那些人类永远也不能做到之事，才是真正的魔法。

　　能够对抗阿赖耶神力的金色火焰，绝非凡人可以掌控之物，而能够抑制这种火焰对凡俗之物的破坏性……如果说自己的魔术水平，接近神代魔术师的话，那么那个声音的主人，很可能具备着魔法使级别的实力。

　　“你是何人？魔术师……”

　　看着那个御空而行，徐徐下落的紫衣少女，吉尔伽美什面色凝重地说到，只一击，便制造出了如此之大的声势，这个魔术师，恐怕要比自己身边的肯尼斯更加强大。

　　“英雄王，这是摩云的属下，魔法使帕秋莉·诺蕾姬女士。”Saber赶紧解释了起来，省的双方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在阿赖耶开始对人类出手的这个时候，圣杯战争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说起来，摩云在哪里，他应该保护着爱丽丝菲尔才对！”

　　半靠在维摩那的台阶上，爱丽丝菲尔的眼中再度显现出了痛苦和绝望，她努力地张着嘴，想要告诉Saber，是卫宫切嗣杀了摩云，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肯尼斯和吉尔伽美什也察觉到了不对，这短短的时间里，摩云为什么会离开这里呢？

　　“他已经死了。”

　　回答众人的，却是刚刚落到了维摩那之上的帕秋莉。

　　“你说什么！？”Saber不敢置信地喊了出来，她还想着，要怎么样将迪妮莎战死的消息告诉摩云，却没想到连摩云都出事了。

　　“看起来，你们也不像是目击者的样子，那就让爱丽丝菲尔告诉我们吧……”

　　不知怎么获知了摩云死讯的帕秋莉，似乎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径直走向了无法行动的爱丽丝菲尔，“摩云将自己最后的力量变成了保护着祈愿者灵魂的结界，但是有着那两个存在的影响，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帕秋莉的手上，出现了数十个透明的魔法符文，它们慢慢地飘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上，然后连接成了一个古怪的法阵，即便以肯尼斯的眼界，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法术，最后只能归结于，这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术。

　　当然，这种看法肯定也没错就是了。

　　在帕秋莉的“治疗”下，爱丽丝菲尔总算是恢复了少许，而从她口中吐出的事实，更是让所有人都震动不已。

　　摩云居然死在了卫宫切嗣的手上！

　　看着抱住自己痛哭着的爱丽丝菲尔，Saber已经说不话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把迪妮莎也已经战死的消息说起来……

　　“阿斯卡隆？卫宫切嗣怎么会有那个宝具？”

　　“哼……阿赖耶的手，伸的比本王想的还要长……”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转头望向了已经入侵到冬木市区内的黑色物质，帕秋莉的皇家烈焰毕竟魔力有限，无法全面抗衡阿赖耶的力量。

　　并不在现场，却比自己这些人更先得知了摩云的死讯，而且身为其下属，帕秋莉竟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这一点令吉尔伽美什和肯尼斯相当在意。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帕秋莉忽然抬起头，对着吉尔伽美什说到：“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你是指什么？”

　　“你真正的来历，以及……阿赖耶，究竟是什么？”

　　沉默了观察了帕秋莉几秒之后，吉尔伽美什才将视线转到了Saber的身上，缓缓地开了口。

　　“只希望你，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不会绝望吧……”

　　……

　　与大部分的世界一样，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是被上天所眷顾的存在。

　　面对着越来越强盛的人类，那些不甘消亡的神明，以及自从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的幻想种，联合了起来，将人类的文明彻底毁灭。

　　然而，作为世界的宠儿，即使失去了所有的传承，但人类依然存活了下来，而且，他们的发展变得更为迅速，甚至只用了上一个纪元三分之二的时间，便创造出了同等水平的文明。

　　这，便是第一个轮回。

　　所以，那些神明和幻想种，也就明白了过来，单凭他们，根本无法对抗世界的意志，所以，他们便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决定。

　　制作“模拟天道”，来抗衡世界的运转……而这个被制作出来，模拟天道法则的存在，便是被称为星球意识的盖亚。

　　作为众神对抗世界本身，阻止人类文明的工具，盖亚并没有真正的自我，它就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按照固定的方式，不停地收割着人类的生命，而当人类的抵抗越来越强烈时，它就把自己的目标，转移到了自己的创造者身上。

　　为了实现阻止人类发展的目标，盖亚决定增强自己的力量，所以，一个接着一个，无数的神明和幻想种，都被它吞噬，然后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就这样，神明开始恐惧了，他们创造出盖亚的目的，是为了替他们压制人类的发展，却没有想到，这台机器却将屠刀对准了他们自己……

　　面对着几近无敌的盖亚，残余的神明们，不得不开始借助人类的力量，但这一次，人类早已明白了他们的险恶用心，而盖亚的秘密，也暴露了出来，所以，反将一军的人类，将这些神明融合在一起，改造成了与盖亚类似的存在。

　　阿赖耶，汇聚了所有人类信念之力的模拟天道，以绝对保证人类存续为目标，开始与盖亚交战。

　　但人类，同样也低估了机器的思维，在不断地追寻保证人类永远存续的目标前提下，阿赖耶得出了一个，在它的判定中，完美无缺的逻辑答案。

　　在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将其文明彻底毁灭，然后让他们从零开始，再度创造历史……而这个逻辑，也得到了以阻止人类崛起的盖亚的认同……毕竟它们在本源上，都是相同的存在。

　　受限于保全人类的先决条件，阿赖耶无法直接攻击人类，而最初的众神，制造盖亚的目的，也并非将人类彻底毁灭，而是阻止他们变得强大起来。

　　所以，盖亚和阿赖耶便想出了一个办法，绕过了这个先决条件。

　　那就是，为了让人类存续下去，必要要阻止人类获得强大的力量，从而毁灭自己，盖亚和阿赖耶强行将这一事件出现的可能性，提升至100%，然后便开始通过各种手段，削弱人类的力量。

　　在两大模拟天道的联手下，人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节节败退，直至最后，彻底失去了一切。

　　于是，无尽的轮回，开始了。

　　盖亚负责制造异族和怪物，掀起各种大规模的灾难，防止人类重新成为地球的主人，而阿赖耶负责制造英灵，发展宗教信徒，分裂人类的社会，并以荣耀和信仰去驱使被它所蒙蔽的人，杀死那些有可能察觉到真相，并因此而奋起反抗的人类，同时，两者还共同污染了连接着根源，也就是通往虚空所在的力量，魔力。

　　将魔力作为伊甸园中的果实，盖亚和阿赖耶，将其赐予了人类，从此之后，所有因为身具魔力，而变得强大起来的人类，都会落得自取灭亡，或是被抹杀的下场。

　　不过，人类之中，从不缺乏富有反抗精神的英雄。

　　强大的勇士、开明的君王、新晋的神明，这些通过自身的努力，获知了盖亚与阿赖耶真相的人，纷纷联合了起来，成立了一个立志于拯救人类的自由，将其从无尽轮回之中解放出来的组织。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解放者。

　　可是，即便是来自全世界的英雄都联起手来，也无法对抗盖亚的怪物，和阿赖耶的英灵之座，在无穷无尽的敌人面前，所有的英雄都倒下了……最终，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个人，继承了解放者们的意志，接受了他们所赠予的武器，加入了英灵之座……为的只是将反抗的火种保存下去，有朝一日，能够将他们的信念，寄托给新的英雄，能够站出来与盖亚和阿赖耶抗争的英雄。

　　他的名字，叫做吉尔伽美什。

　　“这就是……你的王之财宝中，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原初宝具……”

　　“它们不是宝具。”吉尔伽美什抬头望向了天空，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无比哀伤。

　　“它们，是曾经为了自由而战斗的英雄们，曾经存在于世的最后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