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最后的令咒
摩云的身体消失的同时，一种难以抵抗的疲惫感，就瞬间传遍了爱丽丝菲尔的全身。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让全身每一块肌肉，都无法发挥它原本的功能，爱丽丝菲尔只能侧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切嗣，你为什么要……”
即便是说话，也变得困难异常，爱丽丝菲尔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下去，战死英灵的力量正在侵蚀她的身体，很快，爱丽丝菲尔这个灵魂，就将不复存在。
看着这样的妻子，卫宫切嗣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悲痛，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走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身边，握住了她那冰凉白皙的小手。
同时，卫宫切嗣也注意到，爱丽丝菲尔的令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放心，爱丽，很快……很快，一切都将会结束的……”
可爱丽丝菲尔的动作，却让卫宫切嗣愣在了原地，这个曾对他百依百顺的妻子，却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手挣脱了出来。
“切……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面对着此时的丈夫，爱丽斯菲尔的眼中，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里的温柔和关切，她想起了帕秋莉所说的话：卫宫切嗣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掉一切的人……
我只是……一个想要实现正义的人啊……
卫宫切嗣颤抖着伸出了双手，想要将爱丽丝菲尔抱起来，可就在这时，一个古怪的声音，却传入了他的耳朵。
那是一种大团的空气被挤开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工业机械的轰鸣之声……它正在变得越来越响亮，似乎正在靠近卫宫切嗣所在的位置一般。
是肯尼斯刚刚跳下去的那个方向！
卫宫切嗣猛地站了起来，摆出了一个戒备的姿势，他的武器，是一把长匕首形状的宝具，以及他惯用的那把ThompsonContender。
很快，发出声音的巨大物体，就出现在证券大楼的一侧，而在看到这个物体的时候，卫宫切嗣就猛然发觉，自己变成了那只刚逮住了蝉的螳螂。
那是一艘由黄金所铸造，镶嵌着无数珍贵宝石的古代浮空战舰。
其名为：维摩那……
从证券大楼下方升起来的维摩那，平稳地停到了与楼顶齐平的位置，而操控着它的，正是卫宫切嗣认为已经自尽身亡的吉尔伽美什。
“肯尼斯，就为了这么一出无聊的剧目，你居然直接用掉了三个令咒……本王不得不承认，你是本王见过的，最特殊的魔术师。”
吉尔伽美什背着双手，站在维摩那前方的边缘处，头也不回地说到。
“只有被使用掉的令咒，才能体现它真正的价值……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英雄王。”
如果不是维摩那突然在半空中出现，并接住了肯尼斯三人的话，那么说不定他们就会掉进证券大楼旁边那个巨大的裂缝之中……显然，催眠了远坂时臣的卫宫切嗣，已经提前算好了将韦伯和爱丽丝扔出去的位置。
不愧是魔术师杀手，真是可怕的心计……虽说已经变成了生死仇敌，但肯尼斯还是要对卫宫切嗣的战术称赞上一句，这个冷酷的家伙，是一个能够计算到所有可能性的强大对手。
不过，面对归来的吉尔伽美什，和已经不打算再帮助你的摩云，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正这样想着的肯尼斯，却看到了那个完全不同的身影。
“Assassin！？”
与吃惊的肯尼斯不同，同样发现了卫宫切嗣英灵身份的吉尔伽美什，却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表情。
“哦？竟然被阿赖耶那个邪神看中了吗？你还真是出乎本王预料的人啊，Saber的Master……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你这样自诩正义的审判者，才会让人类，一次又一次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灭亡吧。”
熟悉的金色涟漪再一次出现，而它们的目标，是之前的吉尔伽美什，根本不屑于出手的渺小之人。
“去死吧！杂种！”
王之财宝再度展现出了它锋利的獠牙，但与前几次一样，对于卫宫切嗣的攻击，仍是一样的无功而返。
因为，一把突然出现的黄金圣剑，将它们全部击飞了出去。
“Archer！你为何要直接对我的御主出手？难道你忘记了身为王者的尊严吗？”
刚出现在卫宫切嗣身前，就看到了飞射而来的宝具，Saber自然是义不容辞地飞身而上，保护自己的御主，即使无法认同卫宫切嗣的理念，但他依旧是自己的御主，这一点，是Saber无法否认的事情。
不过，还未等吉尔伽美什和肯尼斯有所反应，迅速观察起战场环境的Saber，就看到了瘫倒在地的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
Saber连忙扑了过去，扶起了她，“爱丽丝菲尔，你怎么了？这是谁做的？”
但爱丽丝菲尔似乎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用力地抱紧了Saber，用泪水释放自己的痛苦。
当Saber的眼神转到自己的御主身上，想要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御主，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切嗣……你变成了……英灵？究竟……发生了什么？”抱着爱丽丝菲尔，Saber震惊地看着形体大变的卫宫切嗣，喃喃地说到。
然而，卫宫切嗣似乎并不打算给Saber缓解情绪的机会，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直接使用了最后的一枚令咒，“以令咒之名！Saber，放下爱丽丝菲尔，全力攻击吉尔伽美什和肯尼斯！”
“什……等……等等，切嗣！”
Saber身上的魔力，再一次涌动起来，但这并非出于她的本意。
吉尔伽美什的眉头皱了起来，得到了令咒加持的Saber，即使有肯尼斯从旁协助，也不会是个好对付的敌人，而且卫宫切嗣本人也已经变成了英灵。
卫宫切嗣本以为，Saber会直接跳上维摩那，然后与吉尔伽美什和肯尼斯展开输死决斗，然后自己就趁机带着爱丽丝菲尔撤退……至于依然重伤昏迷的久宇舞弥，卫宫切嗣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会对她下手了。
但是，Saber的反应，却大出卫宫切嗣的预料……松开了爱丽丝菲尔之后，她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卫宫切嗣，握着圣剑的双手不住颤抖，举起却又放下，身上的魔力也极为不稳定，就像是在强行对抗着令咒一样。
等等……对抗令咒？
卫宫切嗣忽然想起了那一夜，Saber在讨伐Caster之前所说的话。
你大可以用个令咒试试，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对魔力，可是A级别，一个令咒可是不怎么够的……
这下糟了……卫宫切嗣的大脑迅速运转了起来，准备想出一个更好的对策，然而肯尼斯的动作，却比他要快得多。
“Saber，如果你想知道所有事情的话，就请将这把RuleBreaker，刺进自己的身体吧！”
伴随着肯尼斯的喊声，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被吉尔伽美什丢到了Saber的身前。
卫宫切嗣脸色一沉，立刻便抽身抢上，RuleBreaker，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解除令咒的宝具……但一面银白色的水银盾牌，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月灵髓液吗……该死！
自知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肯尼斯的魔术礼装，卫宫切嗣果断地选择了撤退，因为他知道，一旦Saber解除了被令咒控制的状态，那么肯定不会再站在他这一边，而在三个令咒都已经使用掉的情况下，她已经不能再算作己方的战力了。
从楼顶飞身而下的卫宫切嗣，忽然对自己果断“杀死”了摩云的决定，产生了一丝后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面对强大的吉尔伽美什，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证券大楼的顶部，Saber将手中的RuleBreaker，扔回给了维摩那上面的吉尔伽美什。
“谢谢你，英雄王。”
“哼……这是肯尼斯的决定，不是本王的！”吉尔伽美什傲娇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对肯尼斯多此一举的行为很是不满。
肯尼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Saber喊到：“还能战斗吗？Saber？”
“自然没有问题！”嘴上这么说着，可刚刚经历了与兰斯洛特和伊斯坎达尔的战斗，再加上已经失去了魔力的来源，Saber现在的实力，可能连平时的三分之一也发挥不出来。
“那么，就请先上来吧，我们还要……”
肯尼斯的话刚说到一半，证券大楼就突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金属扭曲和混凝土破裂的巨大声音，从大楼的下方传了上来，而已经开始倾斜的楼顶，更是说明，这座让整个冬木市都引以为豪的建筑，马上就会变成历史。
Saber果断地一手一个，抱起了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双脚用力地一蹬，将脚下的水泥层彻底粉碎，整个人都飞上了半空，然后落在了维摩那的前端。
而紧跟着跳起来的Saber，一条由黑色物质构成的巨大触手，猛然撞破了证券大楼的顶部，带着碎裂的混凝土碎块，撞向了空中的维摩那。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两把B级宝具瞬间射出，与黑色的巨大触手顶端撞在一起，接着又将它彻底炸成了碎片。
“阿赖耶已经注意到我们了！”肯尼斯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接下来，那些东西的主要目标肯定会是这艘战舰。”
肯尼斯说的没错，他话音刚落，维摩那的前方，就又立起来了三条巨型触手，看它们那虎视眈眈的样子，显然不只是在围观。
吉尔伽美什不爽地啧了一声，控制着维摩那就要离开，但就在此时，空中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日符·皇家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