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终战之号角
在数千把D级宝具的撞击下，华贵壮丽的黄金之舟，终于再也无法支持下去，越来越多的裂痕，开始出现在它的底部……然后，当伊斯坎达尔所施放的水泥柱般粗壮的雷霆，直接命中维摩那底部中心区域的时候，整艘战舰，都开始崩溃。
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很难被彻底摧毁，但复原需要一定的时间，对于维摩那这种珍贵的宝具来说，只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它都不可能再次出场了。
无数的碎片，开始还原为魔力，然后消失在空中，一时间，天之孔的下方，仿佛出现了只有在南北极才能看到的极光，绚丽而神秘。
不过，在这片绚丽的魔力之光中，一个身影，握住了自己的圣剑，对准了下方的神威车轮。
“ST.Excalibur！”
汇聚起了仅剩的魔力，以黄金圣剑作为发射装置，将宝具·圣者的光辉，以魔力集束炮的方式压缩并发射出去，这是Saber的另一个王牌。
明亮的光束，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以超越了流星的速度，轰向了神威车轮……面对这超乎绝伦的一击，伊斯坎达尔根本就来不及抓起缰绳，他只能用力地跳出了战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Saber的魔力集束炮。
与拥有强大破坏力的Excalibur不同，ST.Excalibur是专用于对抗邪恶生物的招式，在这股圣洁的力量下，任何黑暗都将无所遁形，然后被彻底净化。
两头狰狞的怪兽发出了恐惧的哀嚎，仅仅一秒钟之后，它们就变成了四散的尘埃和碎屑，战车虽然还保留着基本的框架，但驱动其飞行的魔力，却遭到了彻底的破坏，现在的神威车轮，已经变成了一堆不能行动的垃圾。
“我的战士们！杀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的伊斯坎达尔，狂怒地喊了出来，他双目充血地看着那个落下的身影，脸上满是想要将她完全撕碎的表情。
正在空中急速下落的Saber，将自己的身体调整成了完全垂直于地面的状态，然后挥舞着圣剑，将所有射向自己的投枪击飞，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伊斯坎达尔，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挡住他。
Saber并不知道，贞德那里会遇到什么危险，她只能尽量在这里拖住任何有可能会去阻碍贞德的敌人。
“伊斯坎达尔！拿命来吧！”
流星陨落般的Saber，将手中的圣剑，重重地向着伊斯坎达尔的头顶砍去。
伊斯坎达尔身上的黑色甲胄，在借助高空下落的巨大冲力下混若无物，Saber的圣剑，直接将他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然而她却发现，这绝对可以将99%的英灵杀死的方式，对现在的伊斯坎达尔已经失去了作用。
地面上的黑色物质，忽然沸腾了起来，然后涌向了被一分为二的伊斯坎达尔，然后，他的身体就像是在进行时光倒流一样，重新拼在了一起，而那道恐怖的裂痕，也快速地愈合起来。
“你杀不死我的，Saber，你根本不明白阿赖耶大人的力量。”
看着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远离了自己的Saber，恢复如初的伊斯坎达尔，大声狂笑着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正如伊斯坎达尔所说，站起身来的Saber，已经陷入了魔力即将枯竭的绝境，她已经没有办法杀死这个怪物般的英灵了。
“你的废话变多了，伊斯坎达尔。”
论起嘴炮，经历了千年旅途的Saber，自然不会输给伊斯坎达尔，“难道阿赖耶赏赐给你的力量，就是嘴上功夫吗？”
“不知道我把你吊死之后，你还能不能这么牙尖嘴利，Saber！”
在如同巨熊的怒吼声中，伊斯坎达尔高举着长剑，冲向了Saber。
……
作为冬木市最著名的景点之一，冬木大桥，此刻已经变成了激烈的战场。
在连续不断的宝具轰炸下，即便是能够摧毁一切的黑色巨浪，也被王之财宝那无坚不摧的力量所阻。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爆发出的火光之中，都会有一大片的黑色物质，在宝具的打击下彻底粉碎。
而配合着宝具之雨的，是肯尼斯最常用的破防魔术，弱项指定，一种可以让己方的投射物自动锁定敌方弱点的魔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项魔术的支持，吉尔伽美什才能保证以最少的宝具，达到最大的破坏效果。
但是，吉尔伽美什和肯尼斯的魔力毕竟是有限的，这种超高强度的防御战，他们能不能撑到摩云归来，便是胜负的转折点。
而且，肯尼斯的心中，对于摩云的力量还抱有着怀疑……如果他真的像帕秋莉说的，拥有着可以扭转当前形势的力量，那又怎么会被Assassin偷袭得手呢。
“集中精神，肯尼斯！”
吉尔伽美什的冷喝，打断了肯尼斯的思考。
算了，反正现在这种局面，本就是自己和吉尔伽美什两人考虑不周的原因，如果能用这条命来弥补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肯尼斯原本的计划，并不是破坏圣杯战争，而是与远坂时臣差不多的，通过圆藏山下的大圣杯，来连接根源之涡。
只不过，肯尼斯的目的，并非是让自己抵达根源，而是通过这种连接，为这个世界打开一个“窗口”。
在一杯溶液中加入无限多的水，会使得这杯溶液变得越来越接近单纯的水，所以利用根源那最为原初的力量，便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稀释”被盖亚和阿赖耶污染过的魔力。
现在的人类，根本没有与阿赖耶对抗的实力，肯尼斯只是希望自己的行动，可以唤醒与自己一样的，更多的反抗者……与其说这是掀起燎原之火的火苗，倒不如说这是在往地上散布易燃的柴堆，可悲，却也可怜。
所以肯尼斯和吉尔伽美什也就没有料到，这次的圣杯战争，会冒出来一个摩云。
或许是同为反抗过上天的英雄，吉尔伽美什在刚见到摩云的时候，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所以他才会表现出另眼相看的态度，直到摩云明确表示，不会交出爱丽丝菲尔之前，他都是将摩云当做潜在的同伴来看的。
然而事已至此，再去反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肯尼斯，都不会去这样做。
因为他们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黑色物质抵达圆藏山，直到那个那个虚无缥缈的奇迹降临。
……
“这里是……哪？”
看着这个气氛阴森的巨大房间，贞德神情呆滞地自言自语着。
天花板上悬着的巨大吊灯，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暗淡光芒，它并不能驱走周围的黑暗，只能将那一排又一排的，空无一人的座位，映衬得更加恐怖。
在这个巨大的房间之中，只有最中间的舞台，被笼罩在光明之中，但那上面，也和像是观众席的座位一样，没有任何东西。
抱着小圣杯，贞德登上了舞台的台阶。
木质地板坚固而洁净，踩在上面的清脆声响，也在告诉贞德，这里不是幻境，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
“这里，是冬木市的市民会馆。”
忽然响起的声音，令贞德猛地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观众席的二楼。
“卫宫切嗣！”贞德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将自己常规状态下的唯一武器，贞洁战旗召唤了出来，“你果然背叛了我们！”
然而卫宫切嗣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舞台上抱着圣杯的贞德。
“告诉我，这里是不是你设计的陷阱？”
“陷阱？”卫宫切嗣的语调很是奇怪，像是带着某种惆怅和回忆一样，“和这里比起来，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的陷阱吧……”
贞德凝神戒备着，她知道，卫宫切嗣肯定还有下文。
“这里，是正确的时间线，也就是圣杯应该出现的位置。”
“什……么？”
卫宫切嗣的眼神越过了惊愕的贞德，看向了她身后的舞台中心，“就在这里，我使用了最后的令咒，命令Saber，摧毁了圣杯。”
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Saber不是说他已经用光了所有令咒吗，而且他也应该是刚刚见到这个圣杯才对。
正想发问的贞德，却忽然感到了一股剧烈的头痛，无数的场景和幻象，开始闪现在她的眼前，而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度，仿佛她就在现场，经历了那些场景一般。
开启了王之财宝，满脸惊讶神色的吉尔伽美什，身负重伤，却仍然对着圣杯举起了Excalibur的Saber，以及……神情决绝，正在动用令咒的卫宫切嗣……
“你也看到了吧，那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轨迹，也是唯一的正确。”
“不要……胡说八道了！”
强忍着剧烈的头痛，贞德将圣杯放到了地上，手中紧握的贞洁战旗，也指向了卫宫切嗣，“这只是你制造的幻象而已！”
“是么……那请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谁，能够让你这位Caster，无法拒绝地看到这一切。”
无法拒绝？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贞德的脑海中。
难道是……阿赖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