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还在睡觉的天儿懒猪,梓晨这才算是结束了晨练。
梓晨走到天儿的房间,却是看见天儿缩成一团,躲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个头。她趴在枕头上,嘴张得大大的,好似梦到了什么有趣儿的玩意,还露出傻傻的笑。
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去,手里还拿着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袋。
梓晨走到床边,轻轻戳了戳天儿的脸。
天儿的脸肉乎乎的,摸起来感觉很好,而梓晨自己的脸比较匀称,很难有那种肉感,这让她很是羡慕。
“梓晨别闹……”天儿突然说道。
梓晨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丫头醒了,又见天儿依然趴着,便知晓这丫头是在做梦。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梓晨撇嘴,将手中的冰袋轻轻放在了天儿脖子上。
李天儿正梦着自己在吃大餐呢,梓晨突然来打扰,便说了句别闹。
“嗯,什么?”天儿突然觉得有点凉。
一股透心的凉……
天儿猛然跳了起来,料到是梓晨干的。她两眼泪汪汪的,恶狠狠地瞪了梓晨一眼,说道:“梓晨,你干什么!”
梓晨无辜的摊开双手,说道:“叫你起床啊!”
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梓晨迟到了,跟着天儿一同迟到了。
天儿是三班的,梓晨却是一班的。
所以梓晨被罚了,天儿却没有。
“第六老师,我坚决认错,绝不再犯!”梓晨眼神坚定。
坚决认错,死不悔改!
第六巽川看了梓晨一眼,说道:“昨天才入学,今天就迟到。”
梓晨被堵在了门口,脸色却很平静。
“好了,进来吧,记得写一篇检讨。”第六巽川让开了身子,说道。
教室里传出来朗朗读书声,很有氛围。
第六巽川很是另类。
倒不是说他的长相或者是脾气什么,而是态度。
他是唯一一个不理会学生背景的老师。
用他的话来说,他们背景再大,也没我的背景大。
没有骄傲,没有炫耀,只是理所当然。
“哎,”梓晨幽幽叹了口气,“这无趣而又简单的高中。”
……
西边有什么?
有朝阳,有云彩,还有昆仑。
昆仑山是个很怪异的地方,说不出的怪异。
这里有个教会,很怪异的教会,说不出的怪异。
因而是个邪教。
何言一路西行,飞过蓝天白云,跨过草原山川,一步一步登上了昆仑山涧。
这个地方很是隐秘,若不是被人引着或告知,极难被发现。
山涧边上雾气环绕,苍松翠柏,绝巘碧蓝,很是美丽。偶尔,还能听到清流急湍,亦或者是鸟雀鸣叫,很是寂静。
这个地方远离市区,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都不曾发现。
何言也是走了一上午,这才寻到了这个山涧口。
山涧口灌木丛生,堵住了去路,让人有种山穷水复的错觉。
何言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他用双手撑开了灌木,缓缓走进山涧。
嗖!
一道银光随着低沉的声响划过他的脸庞。顿时,一道血痕浮现,缕缕鲜血如清流般顺着他的脸庞流淌下来。
何言很冷静,恍若不见满是腥味的右脸。
他静静地望着那从草丛中立身子的黑袍人。
那人穿着好似回族,或者,本就是回族人。他手里握着一只枪,小巧灵动的枪。
……
……
“往西去,你会遇到一些古怪的黑袍人。他们会开枪测试你,不要慌张。”
“你要混进入,那样,你才会明白一切。具体的内容我会详细告诉你。”
“你的父亲,以及你从未谋面的母亲,会好好地活下来,等着你。”
“当然,是在你完成那些之后。”
“不要试图怀疑晓家的力量。”
“我以晓涵的名字发誓。”
……
……
何言默默地看着黑袍人,对他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嘴里吐着几句。
那是回族的语言。
那黑衣人似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引着何言向着山涧深处走去。
前方深邃黝黑,恍若无尽的深渊,阴森而又茫然。
何言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往前走。
不仅是因为她的威胁……更是因为……那是她的请求。
“我还能安好地见到你么?”他喃喃。
注视着远方的薄雾浓云,他望着黑袍人沉默,随后跟了上去。
……
……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梓晨嘟起嘴,对着说不得说道。
说不得苦着张脸,说道:“梓晨……哪能这样挖苦同学的。”
梓晨很认真地看了看说不得那张肉嘟嘟的脸,突然想起了李天儿。
说不得五官其实很好看,大眼桃花,卧蚕眉浓。可惜,一胖毁所有,因而只能落了个弟弟辈。
“不就是问候了第六老师几个亲戚么……至于让我写个几千字的检讨?!”说不得很是愤懑的说道,脸上满是委屈。
“……”梓晨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若是第六老师,还不得打得你怀疑人生!
上课铃响了,众人很快安静了下来。
物理老师是个男老师,却没有眼镜。
梓晨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老师点尊重。
她把书堆了起来,直到躲开了老师的视线,这才打了个哈欠,在李三月目瞪口呆中,趴着睡了过去。
化学课?
睡觉!
语文课?
梓晨睡眼朦胧,默默看了那个女老师一眼,决定还是睡觉。
第六老师的数学课,梓晨强打起精神,慵懒地靠在桌子上,还是决定不睡。
毕竟是班主任。
胸口被桌子撑得有些难受,梓晨忍住了。
倒不是她不热爱学习,而是这些玩意真的简单!
小学就玩腻了的经典力学,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赖在高中,梓晨觉得很不可思议。
上午过去了,李三月头昏脑涨,说不得头昏脑涨,若轻衣也微微蹙着眉头,今天数学题目着实有些难度。
梓晨也是头昏脑涨,睡太多了!
若轻衣依然没有跟她说话,但对着她的脸色也不如前些日子那般寒冷。
睡着了那么可爱的女生,论谁都难以生出厌意。
梓晨睡相也并不是那么难以启齿,只是平常略显飘逸的女孩,突然安静下来,犹如落了凡尘般美丽,总归会让人心动。
学生们心照不宣,没有谁明说出来。
梓晨一共睡着了三次,第三次足足睡满了一个半小时。
她做了一个梦。
依然是那个女孩,只不过,是一个被围困在一个圆形祭坛上的长大了的女孩。
她看见了一个白衣少年,拥着女孩一同在满天赤焰中,化作灰烬。
最后留下的……是一个碧蓝色的吊坠。
叶子形状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