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各个APP上的新歌榜，沐甜甜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说一天前她还沉浸在冲榜成功的喜悦中，那现在，可就是被公开处刑的羞辱感了。
华夏音乐新歌榜的第一名，却在各大音乐平台都被同一首歌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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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弊！”
“嗯，大家都知道，是学渣们把分卖给她的。”
“分还可以买？”
“有钱的大头多了去了，一个无意义的第一名而已，我去听《小小》了。”
“刚才难道说的不是考试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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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自己的经纪人：“我不想要这个第一了！”
经纪人哭笑不得。
这可是沐甜甜哭着喊着外加一点点手段换来的第一，现在说不要就不要？
老板怕是能把她的皮给扒了，或者…
也有可能是扒衣服。
“咳咳…”经纪人耸耸肩，“没有办法。”
他确实没有办法。
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可挽回，沐甜甜和柳月的对立俨然成了两人背后公司的战争。
战争一旦打响，包括老板在内的每一个个体都是机器上的零件，人人身不由己，这个时候让出第一的位置？
是想让星之梦彻底沦为笑柄吗？
退一步即是万丈深渊！
但如果现在挺住，然后把买票的事情一推二五六，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沐甜甜星途被毁而已。
“运气好的话，沉寂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再起。”经纪人沉声安慰道。
当然，这得“运气好的话”。
“我怎么办？”沐甜甜仓皇无助地哭了。
她的成名之路，就像一场宫廷戏，充斥着各种血泪，所以，她特别看不起毫无付出就能迅速蹿红的柳月。
只不过，这个付出指的是身体上的付出。
经纪人亲眼见证了沐甜甜成长过程的辛酸，而且两人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看得有些于心不忍。
这个时候想要激流勇退是不可能了，两边管理层又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另觅他法。
“找夏树沟通一下试试，无论是单曲还是对唱，都行！”
“夏树…确实有点石成金的能力！”沐甜甜的眼神瞬间发亮，接着又黯淡下来，“但在这种时候他是不会给我写歌的，现在背叛柳月，得罪的粉丝可就多了。”
“别这么急着下结论。你想想，为什么是你会红，是什么促使你在同期中脱颖而出的，发挥自己的强项！”
“强项？”
沐甜甜脸上阴晴不定，终于咬了咬牙：“那我去试一试。”
…………
通敌。
夏树坐在座椅中静静等待，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个词汇。
他接着就笑了，自己手里可是握着两个女人“准许通敌”的尚方宝剑来着。
李宛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柳月：“说不定你能让她回头是岸呢？”
夏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家会所性质的咖啡厅，不用担心被偷拍。
不过既然是沐甜甜定的地方，他当然要谨言慎行。
他微合上双眼，思考今天《青花瓷》的完全体还有没有可以修改的地方，偶尔还会哼上两句。
忽然，一个清雅的女声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
“夏树老师不愧是唱作俱佳的歌手，这个时候还在工作状态中呢。”
“沐小姐不愧是人气花旦，大晚上出门还要带着墨镜。”夏树不无讽刺地说道。
沐甜甜好气，但是不能说。
她只能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给两人各点了一杯意式浓缩。
夏树觉得怼一句也就够了，便直入正题
“好了，别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不知道沐小姐约我出来有何贵干？”
“我想知道，苹果互娱邀请您为柳月创作付出了什么？”
“嚯，你这是在…邀歌？”
“对，如果能得到您的作品，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没错，任何…代价。”沐甜甜很诱惑地舔着嘴唇，手指若有若无地摸着咖啡杯边缘。
她桌下套着长筒靴的脚尖也行动了，轻轻点着夏树的小腿。
这种非常规接触，应该算是很色气的暗示了吧。
夏树挠挠头，有些想笑。
“潜规则”这个词，在很多行业都有，娱乐圈最是盛行。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身为一个男艺人，这种事居然找到他身上来了。
不对…
是身下。
他越想越觉得可笑。
“我可没有和那么多人做连襟的欲望，尤其是你们星之梦的老板，他让我感到恶心。”
“连襟？”沐甜甜有些懵，没反应过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身边的经纪人顿觉脸上无光。
自家艺人的文化水平差就算了，生活体验居然也欠些火候，真够折磨人的。
他清了清嗓子，附在沐甜甜耳边：“连襟一般是指姐夫与妹夫的互称。”
“那叫姐夫、妹夫不就是了？”
“艹，你是猪脑吗？关键点在这？”
沐甜甜懵逼。
姐夫？
妹夫？
和很多人，做姐夫或妹夫？
自己可没什么姐妹呀！
她终于领悟了夏树的暗示，脸上瞬间通红一片。
被羞辱也就算了，听不懂对方羞辱的说辞才是最致命的。
不过，她没得选择。
沐甜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夏树老师，您要怎么才肯帮我呢？”
“你这种人，注定和我的音乐无缘。你只想着怎么红，却不关注艺术本身，我，不屑，与你为伍。”
听着夏树如此高大上的嘴炮，沐甜甜感觉自己受到了洗礼。
她的目光挪到对方身上。
这是圣光吗？
好刺眼！
谁知…
“原来说‘我不屑与你为伍’的感觉居然这么爽，难怪闫画婷和徐燕萍都喜欢这么说，果然会上瘾的。”
沐甜甜愕然。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眼前的咖啡杯，作势欲泼。
“你…你！”
“放轻松…”夏树秒怂，要是被这么不明不白地泼一下可就太亏了。
他安慰道：“混这个圈子的就没有一个佛系人物，都有自己的目的，大红大紫是最基本的欲求。”
“那么您是不是肯…”
“我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
“你觉得你的姿色比柳月美？”
“...”
“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嗓音条件比柳月好？”
“...”
“你会永远堕入深渊。当然，如果你肯和老板解锁一些新姿势，说不定还能有资源倾斜，咸鱼翻身。只不过，你一定会被柳月踩在脚下。”
“你在威胁我！？”
夏树微微一笑，没有接茬。
眼前这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还没有受他威胁的资格。
他站起身子走向咖啡厅的门口：“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