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之兽——烛光与黑烬 ——越线
作者:葳蕤草的小说      更新:2018-09-01

  “东部的延伸战线区由朱雀军负责,西部延伸战线交给玄武军。骈宁,骈算,你们两个知道怎么做的!”紊昀的眼神中展现出极为镇定。

  “收到!”

  三缄其口的军队中不少新兵喘着紧张的大气,城堡上下繁忙的楼道也因为临行的军队而平静下来。钟楼的铜钟开始轻微的摇摆,接着便是雷鸣般地钟声。桑诺城堡的重门被两边的滑锁所挪移开,一片风花雪月正视着这支四万人的精英军队。

  “重炮组准备就绪了吗?”紊昀威赫的呼声盖过来远方的钟鸣。

  “准备就绪!”

  “骑兵组准备就绪了吗?”

  “准备好了!”

  “压制组与陷阱组,你们呢?”

  “准备完毕!”

  “好——那就全军出击!”紊昀骑上当头的骏马,从马鞍上挥出一对双镰。他整理好自己身上褐黄色的鳞甲,“极光城墙大队,出发!”

  风云逆转,天空上的斜阳日落西山,泛起的余晖捞出一片金黄。绯红的光线透射城池,大量的平民被繁忙的恒道线路转移,剩下的只有一座空城,与冒着余烟的战场。

  乱马疾驰,铁蹄踏破河山,势如破竹的攻势摧枯拉朽一般渗透整座崇灵城。青色与朱红色的铠甲反射寒光,领头的紊昀笃定地望着黑洞一般的前方。一条条交错通达的街道从他身旁飞逝而过。

  “紊昀!到底什么时候进行深入”右方居后身披赤甲白袍的骈算拿着一把沉重的盾剑向前方的紊昀询问。

  “还不是时候!叫重炮组装填空爆弹,准备进行间止射击。”紊昀操控着飞奔的快马。

  “是时候出发了,玫棂她从不迟到。”陆泷去往军备间。

  “什么意思?”廉赦影望着陆泷的背影。

  “主干讨伐军的支援列车很快就会到,”

  “那为什么你对那个人说一套“迟到”的战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那个人执意如此。”陆泷的回音顺着石壁传入廉赦影的耳中。

  “那这样他们岂不是全去送死?!”廉赦影的语气十分诧异。

  “他们不仅不会送死,反而死的人更少!”

  “为什么?”

  “自己想想。”

  “你是说一个劲儿往里塞军队是完全失败的做法吗?”

  “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这里每个人都这样。”

  “你特别容易把话说死。”

  “不光是话,我可以将很多东西弄死。”

  “.…..”

  “紊昀的计划是标准的书面战术,对于这样大劣势的战况下是完全失败的,通过少数军队去正面牵制不可计数的敌人是绝对不可取的,容错率极低的环境下会越来越被动,哪怕最后等到支援,到头来的效果也只有原本的千分之一。不利用大局已有的优势下贸然行动的结果是肯定的。”陆泷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忧郁,消瘦的身体与杂乱无章的头发使他极其不适,心中默念的话语也理性起来。

  陆泷用水洗了把脸,用梳子和花白的绷带将容貌整理好,他从墙壁上拿起一把细长的铁剑,这是一把裱框起来的八面剑,刀口极其锋利,刃柄的长度被明显缩短过,护手处的反光将房间的一角照亮。一张废纸上画着寥寥几笔被丢在了那泛起微光的墙角下。

  “出发吧,前往地狱!”陆泷对着镜子里英俊的自己,面庞被灯光点起,心中燃起的火焰摸不清其潇洒的面庞。说道,“越线的怪兽!”

  两人通过紊昀留下的通令获得了马匹的使用权,跟着前行军队的步伐迈进。

  “两军分行,重炮组进行间止射击!”紊昀身处北城的二线处,所有的军队开始潮水一般向两旁的巷道里窜行。尾部的四门微型海啸重炮移动堡垒迅速脱离了牵引的马匹,将刹车轴转动。

  刹那间,四道红光如同流星一般划破天际,金黄的昏日被四条轨迹分割,光彩撕碎了宁静的气流,让歇息下来的大地重新沸腾。穿破猩红的喘息,炸裂的漩涡产生高温,泥沙飞起,一道火焰屏障绽放在血色飞溅的战线中。

  其中两枚炮弹距离紊昀仅有五米。北陵街的光景推翻了四方家居。

  “按计划前行!”紊昀的嘴舌十分干燥,热浪还未完全散退。

  所有的轻型部队已经趁重炮组开炮之际完全就位,陷阱组毫不怠慢地将封锁箭筒摆设好。压制组将架设机炮拼装并放置在每条重要的街道里。

  紊昀望着准备就位的军队,孤身一人伫立在街道的中央,待炮火的烟雾散去,只身驾马冲刺往铁虫的重重敌阵。形单影只的马匹如同流星坠地,从生跨越死亡的边境。

  “这个时候堆积的敌人越多越难以清除!”紊昀在飞奔的途中清晰的思考。

  “这个时候切记,不要故意引出敌人,我们的目标只是拖延,敌人越晚发现我方越好,后赶来的装甲列车可以全部剿灭!要是铁虫的部队分散了,其全盘扼杀的机会也会极度锐减。希望你这么想!”陆泷的刘海被全数梳齐,因为骤列的萧风飞扬在额后。

  “来了,柏得温。”

  “来了吗?”

  “送死的来了。”

  “那就来吧!”

  “他们有一个人越线了!”

  “往死里抓吧!”

  紊昀将一把镰刀系上锁链,挥舞出去,利刃直接将一名游荡的铁虫暴毙,血红十里,同时也引起了铁虫部队的注意,他抓住锁链的中部,缠在手上,那死无全尸的铁虫脑壳爆裂开来,紊昀再一次挥舞镰刀,精准地命中胸膛,巨大的伤痕喷洒着血浆,一路拖行,将大量的铁虫部队吸引而来。清晰的发黑的血水浸染街道上铺陈的石块。

  烈马疾驰往北,大量的铁虫被两旁早已恭候多时的埋伏队伍抓个正着,猛烈的炮火封杀了一片又一片的区块。交错的街道部署可以防止东西两队不必要的误伤。从墙壁爬上准备偷袭的铁虫房屋被躲里的狙击手正中要害,尸体掉下来,掩盖住了下方的重型机炮,那不堪一击的肉体在失去生命后仍被打穿分裂,碎开的肉体落在地上。

  紊昀回手一拉,将镰刀回收,利用完毕的尸体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大地上。

  天空落下的雪花成了部队唯一的荫蔽,骤降的气温伴随飓风。那天边的昏黄刹那染成了黑风,两阵徐徐升起的金光爆发在天空中。冰雪飞舞,弹壳与碎石滚落在水渠里,飘扬的天空不禁被白浪撼动。

  桑诺城堡中,挽回的尸体被白布覆盖,许多人无暇顾及初冬的第一场雪,在混乱的战争里找寻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