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十四章忙里偷闲
和历汝燕的一席话，赵天一谈的非常愉快，从历先生的话语里面，赵天一听出了他们对中国航空事业的关注和倾心，感受到了这一辈中国先驱对民族工业发展的渴望。赵天一已经深深记住了巴玉藻、王助、曾诒经、王孝丰等人的名字，等他们学成归来时一定会重用；他相信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自主权和话语权了，应该能够为这些天之骄子安排事情了。
机场南面无拉山脚，是赵天一的汽车驾驶培训学校，其实也就是坦克驾驶学校。和飞行学校相比，汽车学校就简单的多也容易的多。一百六十多辆大小不一的汽车成了学员们练习学习的主要工具，包括美国福特、通用，英国劳斯莱斯、罗孚，德国奔驰、梅塞德斯，意大利都灵（菲亚特）、法国雷诺等等品牌都有；但数量最多的却是由包头汽车制造厂生产的“宝马”（这个时候宝马品牌还没有出现在中国）牌汽车。除了发动机和轮胎还需要美国进口之外，其它一切已经全部实现了国产化，发动机和轮胎的制造问题已经提上了赵天一的议事日程，相信不久就会有相关的决定出来。
在察看万汽车学校的学习和教学工作以后，结合来路上碰到的一些路面问题，赵天一对自己汽车工业发展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首先发展运输型的卡车为主，包括制造军队需要的高底盘越野车；其它民用轿车则放在后面生产。这主要是考虑到以目前中国大众的生活水平和条件，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买得起轿车；要买，也是那些大商人大富豪以及政府、军阀军队里面的高官了，现在的市民，根本就不要想。另外自己的军队需要卡车牵引火炮，部队调动需要卡车，军火辎重运送也需要卡车，就连那些工厂企业矿山林场也需要大量的卡车而不是轿车。当然轿车也不是不生产，少量生产即可，反正不不生产那些富人还是会掏大价钱购买从国外进口的高价车，中国人，崇洋媚外在什么时候也都不会少。自己少量生产，价格比国外进口的略少，轿车性能又都不差，再挂上一个“BOM”的拼音英文标，活脱脱一个外国产品，谁还会去计较什么。轿车民用的就叫“宝马”，军用改型的就叫“悍马”，一下子两大名牌全都齐了；然后卡车的牌子取名中华，这下子就全齐了。
在学校的驾驶训练场上，赵天一看到了一款“汽车装甲车”，这是一辆由前后两部发动机带动的特殊“装甲汽车”。在接到赵天一画出的图纸以及一些性能指标数据以后，汽车厂的工程师们在解决了两台发动机传动的耦合问题之后，很快制造出了一台重量为三点六吨，车厢四周都围了一圈二十毫米钢板的“装甲车”，包括整个驾驶室部分也是特别加固防护，改小了车窗面积，前后两侧加装了一挺机枪而形成的。这种汽车装甲车，是赵天一特别为草原行军作战而制造的；所以装甲不需要特别的厚，只要能经受远距离枪弹打击和骑兵的马刀攻击就行。
除此之外，一种车载火炮也被郑好按照赵天一的要求制造了出来；在加装了防护钢板之后的双发卡车上，1911式步兵炮（九二步兵炮）被固定在车上。车子顶部的形状被建成天文台的圆弧形样子，而且可以左右转动，这样便于火炮调整射角和射击方位。去掉车轮防护盾等只剩一百公斤多一点的11式步兵炮，装在一辆在重二点五吨的双发卡车上，根本就不是一个事。该步兵炮平射可以当加农炮用，曲射可以当*炮用（它本来就是*炮）；大仰角射击时可以当迫击炮用。后世很多迫击炮的最大射角也才85度，由于11式步兵炮是*炮出身，弹道比迫击炮稳定的多，所以精度也比同口径级别的迫击炮（80-82毫米）要好的多。
这些都是赵天一为蒙古战役准备的东西，随着沙俄和日本在外蒙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和嚣张，北洋政府有些控制不住外蒙的局面，很有可能派军队出去，历史上北洋政府就是派了徐树铮带兵在一战结束后出兵外蒙，最后逼迫外蒙古正式上书中华民国大总统徐世昌，呈请废除中俄“蒙”一切条约、协定，至此，蒙古全境重归祖国，尤其是唐努乌梁海，早已被沙俄侵占，也在这时终于回到祖国怀抱。
赵天一现在把一〇三协和新成立的第十一镇数万官兵放在白云鄂博以北的满都拉靠近外蒙地区，就是在等待时机，提前将外蒙问题解决掉。茫茫大草原上，有了机动性极强的装甲汽车，只要汽油足够，就不是什么问题，再也不用怕骑马作战机动性快的沙俄骑兵和蒙古王公贵族了。赵天一还不想在一战爆发之前就暴露自己的坦克去对付骑马的军队，就算是一战爆发，去山东半岛对付小日本，坦克能不用尽量不用；倒是飞机则是能用就用，不会对战争后的各国造成什么影响。历史上一战爆发后，交战各国虽然都派出了飞机参与作战，但都把飞机作为侦察等辅助性工具来使用，从来没有认为和设想过飞机还可以参与攻击，尽管当时已经有飞机带上小型*去轰炸过敌方阵地，但微小的成绩没有人会注意到，就连执行轰炸任务的飞行员也认为没有效果。
一战结束后，由于军方订单的取消，很多进行飞机研究的工厂都因订单减少而关门，各国军方并没有从战争中发现飞机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所以对战后的飞机研究和生产也就失去了信心。赵天一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担心自己在一九一四年和日本军队争夺山东半岛德国人的控制地区（青岛）时，会因飞机的参战而有什么变化。至于日本人，这个强盗国家正好是一战后全力发展飞机的为数不多的两个国家之一(另一个国家是沙俄），因此对小日本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反倒要趁机打痛它，让他不敢对东北生出什么野心。
想好了这些事情，赵天一就放开了顾虑；十月二十三日晚上，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外国人开的餐馆宴请两所学校的主要领导和十几位外国飞机教练。随着飞行学校和汽车学校以及机场在西色气口子附近的建立，这个昔日安静落后几乎没有什么外来人口的小村落，一下子拥进了数千人，一跃成为周围比较大的村子。由于学校消耗的日用粮食、蔬菜比较多，也同时吸引了周围村子前卖鸡蛋蔬菜的农民；这里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市镇。随着学校几座洋楼修前来，发电厂建起来，学校机场都通了电以后，就连晚上这里也变得热闹起来；渐渐的，西色气口子取代附近的陶来沟、徐家三分子，成为营盘湾镇明安镇以西又一个大镇子，人口一下子有了一万余人。中国人外国人都到这里来做学校的生意。
汉堡西餐饭店就是一位德国人汉斯开的，专门做学校里面的十几位外国教练的生意，当然，饭店也卖一些中国人的食品和饭菜。今晚赵天一请客，汉斯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来满足三桌人的口欲。饭桌上，赵天一不时用熟练的英语和半生不熟的德语同众位客人聊天，博闻的见识让一干老外惊叹不已；对欧洲现状的一些分析更是让饭桌上的英法德等国的人感到不解，这位老兄可是只去过美国没有去过欧洲，怎么对欧洲各国的情况这么了解。端起杯子，敬了赵天一一杯酒，英国人劳伦斯·怀特对赵天一说到：“赵先生身居国内，没有去过欧洲大陆，怎么对我们英国的情况这样了解？很多事情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这些消息的来源是否可靠”。
“嗨嗨”！赵天一有些自嘲的一笑，他刚才的话是后世常识使然，并不清楚现在到底怎么样，所以面对怀特的问话只能忽悠了。“我有一些在欧洲做生意的朋友，各个行业的都有，跟他们一起聊天时偶尔听说的，当不得真，怀特先生就当是玩笑好了”。普法战争以后，法国和普鲁士（德国）之间的关系就很紧张，连带英国也同德国的关系紧张起来；为了相互对抗，法国英国和俄国成立了军事联盟，相对的德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也签订了军事协作条约。刚才赵天一不小心将双方发生战争的可能性说了出来，原想着让这些外国人安心在自己的学习教书，结果情况可能适得其反。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太自作聪明，还的顺其自然的好！
十月二十四日，一份来自太原省政府的电报送到了赵天一的手上，让原本还想在学校多待几天的赵天一只能带上侍卫赶回太原。父亲赵怀桑在电报里面说，太原军官学校的炮兵教官吴佩孚要回去了，请赵天一赶快回去见一面，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不明就里的赵天一只好赶快赶向丰镇，坐火车回太原，他也不知道父亲找自己做什么，吴佩孚要回去？北京有什么事情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