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十二章面授机宜

　　第一军的编制成立以后，二月五日，赵天一特意将这个军所辖的独立第六师师长李树峰、独立第七师师长张怀远和十六师师长王元杰，军长陈子华召集回来开专门会议。这个第一军的师长级以上军官全部都是赵天一原家仆后人出身，跟随或者被赵天一派出到美国及欧洲各国学习军事，自然对赵天一衷心无比。现在在赵天一军队和地方中，已经有人在隐隐提到老赵家的“三十六天罡星”，把跟随赵天一到国外学习以及被老赵家花钱出资到外面学习的下人、家仆、亲戚里面那些比较出名的三十多人安了这么一个神话般的称呼，连郑好也被位列其中。更有老赵家“二十太保”之说，包括赵四明、马跃、陈子华、姚福勇、李长庆、李树峰、吴齐天、张柱峰、王元杰、苏凯、吴正平，米星、朱明、赵胜、夏末、孙承旺、孙承吉、王喜、张怀远、姚四青等这些在赵天一军队中的青年楚翘都是其中之一。

　　拿第一军军长陈子华来说，他家最早也是在甘肃宁夏道固原经商的；一次商队在路途遇到土匪抢劫，家中因赔偿货物而中落。最后也是赵怀桑的父亲赵礼泉看陈子华的爷爷懂的经商又识字、会算账，就将他们一家收为己用，做账房先生。到了陈子华这辈，他几乎是和赵天一同时出生，只早那么半个时辰都不到，随后赵家就出生了赵天一这么一个儿子。赵怀桑得子以后自然1非常高兴，认为陈家生子带给自己好运，所以要两个小家伙认作兄弟；但陈家认为自己身份不能和家主比，最后还是没有让儿子和赵天一拜兄弟。但两个人年龄相仿，自幼一起长大，赵天一母亲奶水不足时还会让儿子吃陈子华母亲的奶水，所以两家关系更近。

　　等到赵天一开始读书时，身边自然也少不了陈子华；一九〇〇年赵天一去美国读书，在派遣人员到欧洲去的时候，小孩子中间特意指派陈子华和马跃两人为小队长。学成归来时马跃被赵天一任命为自己的参谋长，而陈子华本来安排在一〇三协，后来又去了独立第七师，负责指挥独立第六、第七两个师；第一军成立时，他自然被赵天一任命为第一军的军长，成为赵天一伙伴中的第一个军长。

　　这次的会议，赵天一找自己的几员心腹大将回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和安排。随着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接近，他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关注和解决西北问题，包括西藏问题和新疆问题了。第一军，就是他派往西北，全权解决西北和西部问题的唯一主力；所以，第一军上下任重而道远，肩负有非常重大之责任。今天的会议，就是赵天一、马跃等人为第一军将领安排任务的会议。

　　见大家坐定，参谋长马跃首先站起来说到：“各位，时间紧迫，由我先说明一下第一军今后的任务和发展方向，随后由少爷进行补充。进入西藏，将西藏完全收归中央政府管辖，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但这一步要在控制甘肃包括青海以后才能进行。参谋部给第一军进入西藏的时间是五月十五日，也就是说，对甘肃的控制，第一军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至少是要控制甘肃南部、中部地区，为部队进入青海西藏打下一个稳固的后方。进入西藏的部队也只限一个师一万六千人和一个机动旅，这个机动旅少爷等一下会说明；而剩下的两个师出击方向为新疆，时间在一九一五年八月之前”。

　　看了一眼正在做记录的四个人，马跃继续说到：“如何对付甘肃地方势力你们自己需要考虑，如何发展甘肃地方经济你们自己也要考虑，除了在军事补给和粮响上你们不用担心以外，其它一切都是你们要考虑的，这里允许你们一个条件----出去以后自立”。止住几个人有些生气的眼神和想要说话的动作，马跃嗨嗨一笑：“诸位，这是少爷的意思，我可做不了这个主，还有，五月十五日是进入西藏的时间，进入西宁，必须在二月二十日。占领甘肃之后，在玉门县南老君庙那里要留两个连队，少爷说那里有石油”。说完就坐了下来，向哥几个又笑一笑。

　　“允许你们自立是我考虑了很久的结果”，赵天一的声音响来起来。“去了甘肃，想要快速站稳脚跟，你们就必须要把甘肃都督赵惟熙和甘肃提督马安良等人拿下，至少是要赶走他们，这明显是和北京政府作对。如果你们还在我的管辖之下，你们说，还能放开了去做吗？我理解你们的心里想法，知道没有自立这种荒唐的想法，这里只是做给外人看，做给北京政府和袁世凯总统他们看。但是这个动作不能急，至少在五月之前不能动手。等到你们向西藏出兵时，就可以以甘肃地方不拨付军队粮草，影响部队入藏作战为由，迅速控制甘肃政府，拿下整个甘肃省。那个时候，只要你们动作快，消息封锁的严，等解决了马安良的西军之后在对外宣布此事，然后又发表一通服从北京的电报，想来袁世凯就会任命你们为甘肃都督或者省长了。

　　这样一来，甘肃就在我们掌控之下，进军西藏也方便了很多；刚才腾飞已经说了进入西藏除了一个师之外还有一个机动旅。这个机动旅也可以叫做山地旅，我军才组建几天而已，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很适合在山区地带作战；士兵都是从我军各部队中出身山区的士兵中选拔的，但是还没有进行系统性的训练。让你们五月进入西藏，就是有时间在西宁一带多练练兵，包括这个山地旅也要多训练一下。西宁那边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一千六百人的有汉、回、藏、蒙古等族人组成的一个团，这是我们的商社以护卫商队为名组建的武装，原来分散在西宁的各个地方，你们到了之后会全部集合在西宁。

　　这个护卫团的团长你们不知道是谁吧!就是赵胜，半年前就被我派到了青海，跟他训练出来的五十多个特种兵一起去的。别小看这一千六百人，他们可都是从小在高原长大的，有很多人都会高原飞马；这些人都是西宁、恰不恰、浩亹镇附近的穷苦人家出身，也有少数马贼土匪。赵胜等人到这里以后将马贼土匪收编，又招收了这些穷苦人；只要要吃的穿的，在高原地带招兵不是特别困难。这些人基本上都会弄刀，少数人枪法也不错。我准备任命赵胜为这个山地旅的旅长，将这一千六百人打散编入山地旅；好好训练一段时间，假以时日，这支部队一定会给为你们带来惊喜”。

　　停顿了一下，看着陈子华等人欣喜的脸色，赵天一又说到：“你们自立以后，这边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给你们提供帮助了，至少在军事行动上无法帮助；但军事补给和粮响方面你们放心，第一军数万官兵还是我赵天一的属下，粮草军饷弹药补给武器装备一样都不会少。拿下甘肃之后，我会让人从山西抽调地方官员进入，帮助你们进行地方管理，后续太原军校和包头士官学校的毕业生我也会适当向第一军分配。在进入新疆之前，我还会为第一军配备大量汽车，并组建装甲兵和空军，为你们进入新疆保驾护航。玉门的石油我会派人和你们一起跟进，到了地头只需留下两个连队保护工人就可以了。

　　你们几个都是我最信得过得人，这次出去即是考验也是磨练，要告诉我们的官兵，到了甘肃、青海、西藏、新疆这些少数民族比较多的地方，要更加严格执行纪律，对老百姓要做到秋毫无犯。但是，敢对于我军进行挑衅和生事的人和民族，就绝对不要手软，该杀就杀该抓就抓，我们修公路还需要很多劳力。出去以后，很多事情就需要你们自己做决定，这是对你们成长的一个很好的考验；记住，团结、任何时候都要团结，这里面以子华为最高指挥官，树峰、怀远和王杰你们几个要做到绝对的服从和配合。只要你们兄弟几个团结的好，遇事多商量多研究，就不会有什么能难住你们。

　　这次出去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虽然我会保证你们的后勤供应，但是路途太遥远，随着你们向西开进，一来一回路上耽搁的时间也会很久；所以，大部分的补给还是要靠你们自己。随着甘肃青海的拿下，那里的工业建设发展起来，你们的日子才会好过；所以，我个人认为军事方面倒是小问题，反倒经济发展和地方建设才是关键，这里面的学问，你们几个到时候就得多动动脑。

　　另外，为了军队的发展和保持高度的纯洁性，我会在军队中派遣政治教官，军、师部的叫政治部主任，团部的叫政治委员，营连部的叫指导员。他们只负责军队官兵的政治思想教育，不会对你们的工作造成影响，也无权对你们的军事决定做异议；平时你们可以把他们当中你的副手，但对他们提醒军中的思想异动一定要注意。记住，我们共和军虽然正式成快一年了，但我们还没有自己的政治纲领，官兵目前的信仰没有着落，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你们要在军队中特别留意，绝不能出现激进分子，有一个杀一个。当然，你们也可以考虑我们共和军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信仰，这个问题我已经在安排人做讨论，到时候你们的意见会是一个很好的参考。

　　最后一点，就是军队扩编问题。进入甘肃，控制甘肃和青海两地以后，你们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招兵买马。这一时期甘肃省才五百四十万人口，比起嘉庆年的一千五百三十万只是一个零头而已。主要是陕甘回乱和西北连年大灾，造成人口锐减。你们去的头几年，就要宣布全省免税一年或者两年，然后鼓励百姓发展地方，看看有什么起色；我会让山西大力的支助你们，尽快让甘肃恢复民生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