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二三一章为了海军

　　赵天一对外发表讲话以后，法国人不高兴，中国人也不高兴，国内的一些报纸出现了对赵天一不客气的文章，批评他官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一份名字叫做的半月刊杂志上，发表了一位署名“阿张”的人写的文章。批评赵天一作为军人，对待与中国一衣带水隔海相望的日本时毫不留情；但对是西方红发碧眼的法国人，就屈尊下位，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了。文章指出：“日本对中国虽然有过侵略，但那也是满清时期，日本的进入有助于打破满清的统治，加速其灭亡。再说了日本人和中国人同为东亚民族，黑头发黄皮肤，其血脉和亲近程度，远不是西方的法国人可比的。赵天一能够对日本人举起屠刀，却不能为西洋人直起腰杆，窃以为不齿”。

　　当看到这份报纸时，赵天一哑然失笑，他觉得怎么就像后世那些哈日、媚日族一样，难道现在就有了？难道现在日本人就已经开始收买汉奸了？或者写文章的家伙本身就是一个日本人？大略地看了一下内容，随即又将它丢在一边，开始浏览其它报纸。每天早上浏览市面上的各种新闻报纸，已经是赵天一的一个习惯性生活；下面的人也早知道，每天天一亮就出去搜集购买，一张不落。

　　看完报纸，赵天一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对舆论做掌控；暗影系统的人早就建议他在这方面下手，对那些明显是敌对势力开办的报纸进行压制或者打击，至少也要派人渗透进入内部，掌握他们的动向。走出办公室，赵天一来到外面的大院，开始绕做大院走起圈来。他的办公室不在紫禁城里面，而是在紫禁城外西面、中南海西北角的摄政王府里。于这是他特意要求的，一是不想那么多办公的挤在一起，人来人往的太多，对于保密也不利；二是工作单位的性质不同，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处理起来也不需要像是关在监狱一样。

　　当然赵天一也不可能把这个地方全部占为己用。整个王府占地很大，一九〇九年慈禧太后将此地拨给摄政王载沣，修建摄政王府，其府规制同旧醇王府相似，包括中路、东路、西一路、西二路、西花园，工程耗银206万两；到一九一一年清朝覆灭时王府仍未竣工。赵天一的参谋部搬过来不久，段祺瑞到这里看了一下，认为很不错，回去以后就把整个陆军部也搬到了王府，这里变得热闹起来。后面海军总长刘冠雄也觉得军队部门也应该在一起才对，加上他那里地方也比较狭窄，于是军队的海军、陆军都搬到了摄政王府来办公，让袁世凯哭笑不得。

　　在外面思考了一下，赵天一走回办公室，他决定对新闻媒体方面暂时还是缓一下，让暗影加大情报方面的工作。整个暗影系统已经铺的很大，国内有，国外也有，甚至在西亚、南洋一带他们还是主角；虽然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但赵天一还是让他们先放一放，专心于特工和情报。日本人已经在中国投放了大量的情报人员，收买和训练了不少中国内奸；据暗影的调查报告，日本国内在中国的情报人员非常多，光是情报机构就多达十几个。陆军省、海军省、参谋本部、外交省、内务省、法务省等都有自己独立的情报机关在中国，甚至连天皇、内阁都派出了自己的情报调查室进入中国大陆，其它的那些日本私人财阀、商人、公司就更不用说了。

　　有鉴于此，赵天一不想让暗影的人再多分心，像今天杂志上这样的文章，就让他们随便登吧，国人分辨是非和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就算现在看不起，最多需要一些时间，他们自然都会明白。他现在要关心的是南方广州湾的事情，据情报报告，在河内，法国印度支那总督已经在调集那里的法军和征集当地军队，准备从海路开往雷州半岛的广州湾。第一批征调的军队约五千人，以安南京族人为主，并且准备在近日登船前往中国。

　　由于粤汉铁路沿途各段还在修建之中，赵天一的部队南下坐火车只能到汉口，然后就需要步行或者乘坐汽车、马车行军。所耽误的时间就要长一些，沿途一千三百多公里，估计最快到达也需要十天时间；这还是先头部队急行军的速度，后续部队时间会超过半个月。之前部队作战调动时，还没有发现时间来不及这种现象；主要是一切都在赵天一掌握之中，他可以随时派出部队，等部队到达目的地以后在发动或者迫其发动。但现在不一样了，部队距离目的地远不说，敌方的动向也不在自己掌握之中，这就暴露出了他的部队远距离调动上存在的问题，更反映出全**队如果不能一盘棋的掌握、不能掌握在政府手中的弊病，也迫使赵天一在这件事之后对各省的军队进行大整顿大调整，提前逼发了一些未知的事端。

　　也不是没有人不配合，云南的蔡锷在了解完赵天一的计划以后，很是支持。提出让他派云南的军队东下广西，进入广州湾地区暗中帮助老乡，但被赵天一拒绝了。不是他不相信滇军的战斗力，而是不想让事情闹大，让满世界的人都摸清他的做法。开始蔡锷也是怀疑赵天一不相信他的部队战斗力，一番说明解释之后这才了事，放下这件事不提。

　　历史上这一时期的云南军队，在蔡锷之前训练之下，战斗力可以说是除了北洋系统军队之外最强的，甚至一些北洋军队都不是滇军的对手。袁世凯称帝以后，各地督军都起来反对，但只有蔡锷带领的滇军敢第一个跳出来对北洋政府动武，那是需要底气的。而且不少省份的督军，还跑去跟蔡锷借云南兵来帮助自己打仗，以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这事历史上真实发生过，湖南、湖北、四川等省的督军就曾经这么做过，蔡锷借给他们的也不过一个营的滇军而已。

　　话扯远了，回主题。基于上面路途远的原因，赵天一必须保证十天之内法国人从安南增援的军队不能到达广州湾，甚至不能让他们出动一兵一卒。于是那里的暗影们忙碌了起来，阿尔贝特·萨罗总督很快就收到来自西贡、河内等地的电报报告。要么是码头突然起火烧坏了船只，要么码头上的工人帮派因为争地头而相互大打出手，造成码头混乱停工。更有甚者，一家兵营里面刚刚征集起来的数千新兵，在用完午饭以后集体拉稀，臭气满营房。

　　在法国人的重要港口城市海防，法国海军在远东的唯一一首可以用做战斗的老式巡洋舰“阿塔朗特”号，在接到要护送运兵船任务以后，舰长白瓦特上校就命令水兵整修船务，收拾舰船，带足弹药燃料，为出航做准备。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水兵在装运一枚140mm火炮的炮弹时，忘记了这枚炮弹之前教授新兵如何装弹时忘记将引信取出，在码头调运装舰时才发现。原本这只是一个简单事件，小心调运或者卸下引信就好了；谁知负责现场指挥工作的是一个菜鸟军官，他首先紧张了起来，开始大喊大叫，结果引的在现场工作的水兵们也都一个个如临大敌。

　　因为欧洲战争爆发，法国海军部门已经将各地熟练的老水兵和军官全部调往地中海以及法国国内，以增加那边的海军实力，在亚洲的水兵都是一些刚刚入伍的新兵，基层大部分军官也是一样。就像这次事故的发生一样，所有水兵官兵都是新的，遇到突发事件根本没有处理能力和经验。军官一慌，下面的士兵也都慌了，一个个操作起来手忙脚乱，失去了训练时的从容。负责开吊车的新手忘记了在调运弹药这些危险品时，要放慢速度，不能过快。看到是一枚装好了的炮弹，下面的水兵慌了，军官也慌了，就想赶紧将炮弹装到舰上去。结果吊车的速度快了一些，在空中旋转的炮弹，移动和下落过程中，一头碰到了吊车突出部位，致使整个炮弹重心偏移，从绳套中滑落，头部先着地，撞击在了码头水泥地面上。巨大的撞击立即将这枚140mm口径的炮弹引燃爆炸，方圆十数米范围之内的东西，连同那架固定吊车一起，都成为了炮弹爆炸攻击的对象；当场造成六名水兵死亡，十二人不同程度受伤。靠在码头的“阿塔朗特”号也被波及到，舰桥部分设施被弹片炸坏，甲板部分也是被损坏。还好甲板上的炮弹没有被引爆，但却让该军舰至少要休整个三五天，才能出航。

　　这些情况到了总督那里，气急败坏地总督大人只能将各地的警察头子大骂一顿，将白瓦特上校臭骂一顿，要他们立刻出动警察，或各自处理这些突然增多的案件和突发事件。

　　这些当然是暗影们的功劳，现在在安南、中析，暗影的发展借助华人多的优势，已经有不小的外门实力了。赵天一当然可以派自己的那几艘驱逐舰来对付法国人的运兵船，但那已经是最后的手段了；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那样做以后战争的痕迹太过于明显，显然不是他所需要的。赵天一要的是，法国人感受到了压力，但又对此压力无解；就如同哑巴吃黄连，苦在自己心，不能为外人道。

　　一九一六年的元旦，世界都在不平静中渡过，世界各国的领导人也都在各自国家事件中忙碌渡过，只有中国和美国总统对自己的国民发表了元旦讲话。也是在这一天，迫不及待的的法国印度支那总督阿尔贝特·萨罗，赶鸭子似的命令五百名法国士兵和两千五百名安南籍士兵，从海防港口码头登上八艘运兵船，在“阿塔朗特”号巡洋舰和三艘炮舰的护送下，驶离码头开向东面的中国雷州半岛，准备在北部湾的界炮附近上岸。法国人上船的时候，赵天一部队也已经到达了广西的桂林地界，距离柳州也就四十多公里了，但距离目的地广州湾仍然有四百多公里的路程。

　　元月二日，赵天一下令启动“水管”行动，用自己的舰队来阻拦法国人的运兵船队。暗影曾提出加大在广州湾的暴动规模，但被赵天一否决了；他不想当地老百姓付出太多，那样对将来他的势力进入这一地区会有影响。当然这个所谓的“水管”行动计划，也不是说要真的去和法国人的运输船队面对面真刀实枪地干一架，而是一个巧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