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室的三个人看着我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对面的人,有些不安,张朋伸过手来搭在我肩膀上说道
“兄弟,算了,可能他不是故意的。咱接着喝。”
听得出张朋是好意,但是我多多少少心里有点激动,打架这事儿我比读书在行。但考虑这是第一次跟大家接触,我打算忍一手算了。
就在我转头的瞬间,旁边传来一道唏嘘声
“哈哈、、这大一的小杂碎,我说他再他妈盯着我看,我非给他丫打的明天就退学。”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们四个听的清清楚楚,我没有抬头看向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都盯着我。我笑了笑,抽了支烟点上,缓缓站了起来。
我扭了扭脖子,在座的三个人都知道我要干嘛,张朋也站了起来,靠着我说道
“他们应该是大三的,咱刚来,还是忍了的好。”
一旁的关勇也站了起来,说道
“是啊韩哥,咱才刚来,还不熟,算了。”
张朋能起来说话,我觉得不足为奇,关勇这家伙这么快不计前嫌我到有些突兀。感情这高材生们都这么豁达么?
我笑了笑说道
“没事,我去认识认识就熟了。”
轻轻抽开张朋的手,我提着还未喝完的酒瓶走了过去。
拉了张凳子,坐在刚刚说话的男子旁边,一桌约七八人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那个浓眉男子挑衅道
“哟呵,小朋友,你要干嘛?要打架呢,还是要跟哥哥喝酒?”
我依旧保持微笑道
“我要打架”
话音刚落,我悠然的端起酒瓶,一口干完,看着越来越少的啤酒和不知后果的一桌人,我心里一阵窃喜,可笑的每一张脸都让我感觉手痒。
浓眉男子刚要起身,我瓶中酒也刚好见底,几乎就在同时。我伸手一酒瓶砸在那人天灵盖上。起身向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
那人连人带凳子滚了好几转。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我再次抬腿,踢翻了面前的桌子,这下可好,桌子飞起来,基本上砸到一片,眼神一扫,还有三个站着的。本能反应,抬手拿起身边的凳子就抡了过去。
一分钟不到,全倒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扭头过去,是三个人惊呆了的表情。一旁的老板站在原地措手不及。看他那样,已经有了报警的打算。
我扭了扭脖子,从包里抽出几张红钞票
“老板,过来。”我拿着钞票招了招手,老板手捏着身前的围裙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豆子大的汗珠。
“老板实在对不起,这些犊子太欺负人了,没忍住,喏,这是我打烂的东西,我大概算一下也就这么多,另外再加我们这桌的钱,多了呢就当是我给您陪个不是,少了的话,那就你自认倒霉咯。”说着,我将钱塞进老板胸口的口袋了,打了个响指。三个人很上道的跟我一起迅速的离开。
开玩笑,这种局面在不闪人,麻烦就来了。纵横街头十几年的我,对这套很是熟悉,带着满足的微笑,叼着烟,快步走出众人视线,也不管身后那些躺在地上嗷嗷叫唤的犊子们。
“韩哥,你练过啊,下手这么流畅。”关勇在一旁有些兴奋的说道
“小意思,打了十多年的仗了。都是野生的,没系统学过。”我打着哈哈说道。
一旁的张朋也有些激动道
“看你的样子,确实是个打架高手,我正想出手,你就收工了。”
三人不觉尴尬的笑了起来,唯独杜宇表情一直凝重,脸色惨白。
“没事儿,下次我等等你,让你也过过手瘾,对了,今天咱运势不佳,一会儿买点东西寝室吃喝如何?”
我心情大好,今天憋了一天了,这下舒服多了,自然也就想着喝酒庆祝庆祝,难得这段时间没这样毫无压力的开心过。
听到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后,伴着夏夜的微风,我们愉快的买了一大堆烧烤和啤酒。
回到寝室后,四个人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喝的那叫一个情深意浓,中途没酒了,杜宇积极的跌跌撞撞跑出又抬了两件回来。这小子憋了这么多年,也终于释放一次自己。拉着我们说了很多很多,他们三个几乎每人都把属于他们的十八年说了一遍,唯独我只字未提,毕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酒后话中,我也大概了解到,关勇是个官二代,张朋是个富二代,杜宇是个穷二代。虽然他们嘴上个个都羡慕彼此,但在我看来他们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官二代羡慕富二代可以明目张胆的挥霍,富二代羡慕穷二代可以不被规划人生,穷二代羡慕他们两个富裕的生活。如此循环,三人说来说去,就一瓶酒喝了大半夜。
或许大家都有莫名的默契,他们也不问我的过往,我也不愿意提及,也就随声附和他们的话题。
夜深后,一切回归死一般的寂静,这三个嫩头青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睡着,我也慈善一次,将他们一一抬上床。看看剩下的一箱酒,闲来无事,困意不足,我抱着酒,悄悄出了门。
出了寝室,是一片不大的草坪,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相当豪华,走到草坪中间,摸出香烟点上,抬头灌酒之际。满天繁星如同画卷般梦幻。点点星光闪耀着自己最光彩的一面,努力的向黑夜争宠。其实每每到这样的夜,我的心就变的异常的复杂,因为这样的美景让我迷茫,这世界美好的东西实在太多,但都总与我无关。我就像是孤独的傀儡,夜里的游魂,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安放。
孤儿对于正常人来说,是自由的象征,可正常人对孤儿来说,那是他们这辈子都做不成的梦。我不喜欢做梦,因为那不现实。自然我也比大多数人要活的明白。
烟酒的陪伴,我对夜也越来越着迷,可美好的东西何尝不是弥足珍贵,星星累了,渐渐退去光芒,躲在慢慢穿上衣服的天空中。朝阳的光辉开始盖在我的眼里,这不是我喜欢的画面,扭头看去,烟酒早已怠尽。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我甩着43码的人字拖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