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那些事 建立瞭望台之人的生平
作者:许晴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8-12-01

  待两人回到客房,已是晚膳时分了,两人照旧用了晚膳外出散步,晓星尘开口,继续讨论起晚膳前的话题。

  “你说现今老一辈的修士,都有一点……那个被迫害妄想症,也是没有错的。”晓星尘努力地回忆并复述了薛洋自创的形象名词,“你知道射日之征吗?”

  薛洋摇头。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这是近五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也不会有人特意去提了。”晓星尘看着薛洋,心想这少年的小爹爹,曾经的敛芳尊怕是更不会提,“你有没有注意到,清谈会上没有一个年过百岁的修士?”

  薛洋继续摇头:“没注意到,这完全看不出来啊!修士一百多岁和二十几岁、四十几岁都没什么大差别啊!他们又不会变老。”

  “也是。”晓星尘失笑,“那我现在告诉你,现在的修真界,实际是断代的,除了我的师傅抱山散人是与如今的蓝家、从前的温家老祖一辈却还活着以外,再也没有其他超过百岁的修士了。”

  晓星尘看着薛洋惊讶的表情,笑了笑,继续说:“这一切都是由于一场战争——射日之征。修真界在大约五十年前,是有一家独大的,那就是‘温家’。温家在修真界称霸了有数百年,渐渐地越发霸道,对各大世家的压迫也愈重,一直到五十多年前由于突然设了‘教化司’——变相软禁各仙家继承人,以及‘监察寮’——强占仙家府邸,控制各个仙家,这两庄行为成为了*,之后便是以四大家族为首,掀起了一场射日之征,年逾百岁的修士在那场战争中,都接连陨落了。”

  “可是活下来的这些小辈。”薛洋的语气带着几分鄙视,“都被吓破了胆子,阴影甚重,任何与当年的温家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相似的行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不分好赖地反对。”

  晓星尘沉默,有些无奈地开口:“也不能这么说。我师尊抱山散人,自数百年前,就隐居山野,我也是自小被师尊捡回,再下山时,射日之征早已介绍,所以实在不知道当年是什么情景。但是看着战后的模样,我也能窥见一点点当初人名如草芥的模样。所以,我想,这些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又颠沛流离的仙家修士,会如此害怕再出现一个‘温家’,以至于到了草木皆兵的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罢!”

  薛洋认真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晓星尘,坦然道:“是我说错了,我没有经历过那些,我的确是没有资格擅加评论。”

  晓星尘被他的话一震,是啊!没有经历过如何评论?眼前这个少年,只有十五岁,却也明白这个道理,甚至还能坦荡荡地为自己的失言道歉;而自己当初对薛洋的经历随意论断,却不自知,直到不久前被孟瑶点出、点醒,才恍然大悟,而不论薛洋曾如何十恶不赦,自己那次的随意评说总是有错,却也没有真正地对薛洋道过歉。

  原来自己明月清风,却也不及一个普通少年。

  “道长?”薛洋见晓星尘发呆许久,不由有些不安地叫他,“怎么了?是我还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吗?”

  “没有。”晓星尘回过神,看向薛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只是觉得,阿洋愿意认错、知错能改,真的是超过世间多数人的好了。”

  “是吗?”由于一直被孟瑶宠着,薛洋被夸奖的次数很多,但很少被那么郑重其事地夸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监察寮?”

  晓星尘看出他不好意思,体贴地顺着他的话,换了话题,“其实监察寮的作用呢,就如同它的名字,监视加上审查。当时的温家真的是到了巅峰,已经开始自我膨胀,自诩为天上的太阳,对百家事务强行插手,而监察寮就是其权势的顶峰。

  “百家各有势力范围,但仙府只会驻于一处,那一处也就是他们的根基所在,通常是一城、一省中心,也通常是家族最先开始繁衍发展所在,仙府于仙家,意义非凡。

  “但温家却把监察寮建在了城中心,又强占他人仙府,对当地所驻仙家监视欺压,意图在于发现一切对温家不服从的仙家,并将这些不听话的仙家,直接从其根基摧毁。”

  薛洋听着他一点点陈述,将温家独大的过去,在他眼前勾勒开来,使得他似乎能有一点点地理解那些被吓破了胆的修士了。

  “那么强大的势力,那场战争一定是惨胜吧!”薛洋说道,“活下来的修士一定也失去了很多,所以现在才会都那么害怕。”

  “是的。”晓星尘点头以示认同。

  “所以……当初那个成功建立了瞭望台的人,当真很厉害啊!而且阻力那么大,又吃力不讨好,那人真的对凡人算得上很尽心了,算得上心系苍生了呢!”薛洋一边认真思考,一边说着,“道长你说三十几年前由于一些原因瞭望台荒废,是这人出了什么事吗?道长,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呀?”

  薛洋期待地看向晓星尘,晓星尘却为难了。孟瑶从来没有在薛洋面前提过这些过去,看起来是不想让薛洋接触前尘诸多旧事的,那自己该找什么借口拒绝呢?

  薛洋却已经善解人意地看出了晓星尘的为难,开口说道:“不能说就别说,道长您不用找理由,日后也一样,告诉我不能说就行。何况……您的理由找得,还不如不找。”

  晓星尘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我的理由有那么差么?不过,若你真的想了解建立瞭望台之人的生平,不若去找你小爹爹问,他是最了解那人的。”

  虽说世上有些人会遇见一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人,或敌手、或爱人。但孟瑶此人,生平跌宕起伏,心思也算深沉,莫说最了解,哪怕只是一星半点普通知晓,也是只有他自己可以知晓自己。君不见亲近如泽芜君,到最后,亦是几番推翻先前认知,可到了最后,却也只剩迷茫吗?

  实际上,这么想,孟瑶也实在是孤独的很。

  “小爹爹?”薛洋有些惊讶,“小爹爹竟然与这般厉害的人物相熟吗!”

  何止相熟……晓星尘内心苦笑,面上却还是微笑点头。

  “那……道长,我们过两天去找小爹爹问一下好不好?”薛洋眨巴着眼睛,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晓星尘。

  晓星尘被他的样子逗笑,别弄得好像他是拆散父子的恶人一样啊!

  “自然可以,过两日就带你去。”

  “谢谢道长!”

  薛洋满意了,对重建瞭望台之事也不作评论了,开开心心地回了房,满足地睡去。

  哪知,这清谈会日日开,这过两天,最后却是过了近一个月,而等待薛洋的亦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惊吓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