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纪 第六十一章 赌气
作者:阿猫威尼的小说      更新:2018-10-23

  那一日过后,癸便觉得喜看他的眼神不同了,从前只是一味避让,而今却也能与他对视片许了。

  癸高兴得很,这说明喜的心里已经真正有了他的位置,而非仅靠一句强求来的誓言。

  癸更加宠溺于喜,年节之时,更是恨不得将列国朝贡的珍品全部捧来给她。

  “大王可否不再往容台宫搬东西了?”喜双臂抱膝坐在榻上,愁眉苦脸的看向塞了满满九层的贡品。

  癸衣襟松散,露出健美的胸口,侧倒在喜的身边懒洋洋道:“我也只是将我觉得好的搬来,那些瞧不上眼的,我都扔去国库了。”

  喜面色严峻。“可是再这样堆下去,真的就要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癸倏的坐起,趴去喜的耳边轻语低魅:

  “落脚作何?你我除了去太室殿和太乐殿接见各国来使,便是终日厮缠于榻上,依我看,这容台宫只需留下一张床榻的空档便好。”

  这番耳鬓厮磨瞬间灼热了喜的桃腮。

  粉噗噗的媚容配上一对凝水惹怜的花瓣瞳,引得癸心里又是一阵猛烈的狂跳,便不自控的将她扑倒,欲要再亲芳泽。

  喜臊红着脸颊疾道:“大王!喜才刚穿好衣裳……”

  癸邪邪一笑,将手伸去了喜的衣襟。“呵呵……脱去便是,我不嫌麻烦……”

  ……

  转眼又是一夜梦**,乱青纱,复颠鸾,直至帝癸四年第一日的天明,喜还在癸的怀里无力娇息。

  连日来无休无度的燕欢已让她全身酥软,一丝力气也不剩了。

  她没有办法,只得对着癸苦巴巴的摇尾乞怜,求他能放她一日休息,睡个懒觉,不随他去出席任何节庆的活动了。

  癸见她柔柔楚楚的小模样,便终于答应放她一码,独自离开去忙国事。

  ……

  黄昏时分,癸几个时辰没见到喜,实在惦记得紧,便在夜宴之前抽空赶来看她一眼。

  “大王,元妃正在小憩。”门口,辛奴出言提醒。

  癸一滞,转眸道:“又睡了?她今早不是睡到很晚才起吗?”

  “元妃说身子乏力,午膳后便又躺下了。”辛奴实话实说。

  可当癸听到“乏力”二字,却是勾起一味邪笑,移步走了进去。

  其实喜睡了一天早就不困了,就只是乏得很,想要躺着,所以她此刻并没睡着。

  听了外面的对话,她自觉羞得无地自容,又听到癸的脚步声渐近,就忙将脸埋进被里装睡。

  癸走至帐前,看到喜躲在被里将自己裹得跟个蝶蛹似的,顿觉十分好笑,倾身坐去了榻边。

  “妺喜?你还睡着吗?”他柔声问。

  喜佯装熟睡,一动不动。

  癸思她心切,想要看到她美艳动人的小脸,便轻手轻脚的将被角扒了扒,却不料露出了喜半个小脑袋的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一对微皱得有些窃羞的眉头。

  癸险些喷笑出声,却也忍住装作毫未看破,一本正经的紧张道:

  “听闻你不舒服,怎得不唤巫医?”

  喜不回,继续装睡。

  癸的声音更加焦急:“瞧你,怎得都病得这样严重了?我这便叫巫医来给你诊治。来……!”

  那“来人”二字还没喊全,癸的宽袖就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是喜终于“醒”了。

  “不必唤巫医……”喜滴滴的。

  癸叹声:“你都这般乏力了,说明病得不轻,怎能再放着不理?”

  “喜没病……”喜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病?那因何会乏力?”癸像模像样的问。

  “我……我是……”喜结巴着,却忽然觉出不对,好似自己被戏耍了,一憋之下便闭口不再说。

  可那被她吞回去的话,癸却是想听得紧。“是什么?”他两眼黝亮的探头追问。

  喜小脸一涨。“大王分明知道的。”

  癸的头瞬时摇得似个拨浪鼓。“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我……你……我……”喜好一阵气闷。

  可对方是九州万民臣服的帝王,她虽为元妃,却怎么也是败国的献礼,时刻要以氏族利益为重,气势上便全全被癸压着,是不能对癸有丝毫反抗的,一时间就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若再不说,我可真的叫巫医了。”癸仍演得起劲儿,非要逼喜将那羞到极致的话说给他听。

  “大王!……”喜委屈着唤他,终是忍不住垂眼喃喃低怨:“大王的后宫又不止喜一个女子,大王若闲,为何不多去去她人那,怎得总可着喜一人欺负?”

  可这次癸没有再逗回来。

  喜双手抓着被角拼命挡着被扰得羞红的小脸,却是半天没听到癸吭声回嘴。

  她掀起眼皮偷看,只见癸的脸已不知何时退了悦色,眼也冷冷瞥向了别处,不再看她。

  喜傻傻滞住,正不知自己说错什么惹到了他,就听他突然开口:“你究竟何时能真正兑现对我的承诺,将你的心给我?”

  喜一怔,低声道:“喜已将心给大王了啊。”

  这是当初癸放过有施氏、放过伊的条件,无论何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如此答案。

  更何况……平心而论,她已与癸肌肤相亲了一年,二人又几乎朝夕相伴、刻刻相随,她早已认了命,也接受癸了。

  “你当真如此想的?”癸神情严肃,还不知为何眼底透着一丝落寞。

  “嗯。”喜不明白癸为何会疑心,只能怔怔点头。

  片刻,癸重重呼出一口气,阴郁着脸起身道:

  “既然如此,我这便如你的意去找其他女人,定然十日内都断不再来见你。至于你,就自己一人好好想想,是否你的真心就只有这点程度!”

  他越说越气,最后竟还“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喜躲在被里半掩着脸面一片懵怔。

  生气了?

  ……怎就生气了呢?

  ……

  一直到入夜就寝前喜还是想不通,坐在桌案旁独自发呆,一边无意识的把玩着紫葵送的香囊,一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癸的脾气太怪,却听跪在一旁的长铃问道:

  “夜宴应是已经结束了,大王竟然还没来。先前大王离开时心情就似乎不大好,公主与大王可是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