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八十六章 凉凉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夜晚的天色灰蒙蒙的,不见星也不见月光,阴沉而暗淡。

  夜间专门派出巡视的士兵各持刀矛火枪,在大垌仙迥乡各路口巡视,他们许多是杨秀清专门挑选的早期拜上帝教的死忠。

  在人心哀伤不稳的今天夜里,他们要可靠许多。

  村头大榕树下的山坡大院房外,有好几组军士在打着火把,在附近山间土道来回巡视防守着。

  显示着坡上院落的重要性。

  大院门前不少人虽脸有泪痕,但神色坚韧异常。

  空气中的哀伤悲愤之情,溢满整个院落,院门侧前牲口棚里栓着的十数匹军马自顾吃草,兼时不时的撕咬旁边马匹几下。

  马儿是欢快的,人类的悲伤与他们坐骑的情感并不相通。

  “向妖欺人太甚,我岂/……”正房内传出来东王杨秀清的声音,接着有人在像是低声劝告着什么。

  “我不管,凭他向妖乌妖三头六臂,我也要……!”

  又是低声的劝告,声音既颤且微。

  夏诚人年轻位卑,排在众人位列之末,随其他将领一般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声音。

  加之他个子不高,被前面的高个子将领一挡,听与看里面都不全,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劝告。

  “明日成与不成,全看天意,如我能胜,则证天父威能,如我不能胜,实则是我洪杨福薄,当不得天父赐予的大任,死亦何惜!”

  杨秀清拍案而起,怒恨异常,发病的那只眼睛发红的可怕。

  一扫眼前诸将,人皆不敢直视其面。

  这使得夏诚稍微能看清点东西。

  侧边年青的石达开见状,知是杨秀清下了决心,也见状站起,接话激励众将道:

  “也是,人的身后一直跟着一只老虎,迟早要被他吃掉,不如群起一博。

  向妖乌妖二妖兵马虽多,可日夜兼程追战,他士卒三餐不定,也定生疲惫,只要谋划得当,未必不能战胜!”

  经石达开这么一说,大家多少心里有些回旋,诸人心内虽深恨向荣,前日的血海深仇,当初举族入教,军队家眷多是族人,焚杀多少也有。

  但要与向荣对战,尤其是在如今十分不利局面下,确实是多少让众人心里有些恐慌与发毛。

  石达开几句话,点出了不战的危害,同时给了众人战胜的一些信心。

  “打,怕个卵,就是完了,老虎门牙老子也要砸下它几颗来!”萧朝贵也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怒忿挥手道。

  “打,”“打,”“干了!”“不走了”……众人纷纷在下面被提起气来,夏诚周围的人纷纷低声,互相提气叫nong着,决战的基调已经定下。

  “总制以下各将各自归营,备好战械,细听有司传令!”

  “是!”

  西南北翼四王,丞相,各部检点,指挥,将军,总制官员留下,随我一会谋划战阵。”

  杨秀清发完命令,挥退院落及门口站着的下层诸将,与剩下十几人就着屋里桌上的地图细细谋划着。

  夏诚虽是军帅,但差了一个级别,也自随人群退了出来。

  正欲去解开牲口棚里自己草料吃的正欢的马匹,屋内一个东王牌刀手率两个亲兵出来,左右看了一圈,忙赶上了夏诚。

  他先打量了眼前夏诚年幼的身型及身上军帅的服侍。

  “小孩,你是夏军帅吗?”

  “我是夏军帅,另外你应该叫我大人!”

  夏诚半抬头看着眼前的壮汉,口气生硬道。

  那人讨了个没趣,道:“东王殿下找你!”

  夏诚又随其返回大屋内。

  ……

  “你是长毛的伪天德王洪大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焦亮眼神斜看着他,就着手上承重镣铐,半坐于地上,不置可否道。

  乌兰泰在这临时找来的猎户屋子里,就着点燃着的油灯昏暗神秘光线,看着地上的“洪大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真是伪王洪逆的弟弟,那便可过一段安稳日子,生死当可去由皇上定夺了,如你不是,则可以吃顿饱饭,明天正好可以给我决战祭旗!”

  乌兰泰摸着唇上的八字须,谨慎玩味着打量着他。

  “那我便是了!”焦亮也很随意的道,一副完全将其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乌兰泰正要看此人是否慌张,从而判断是否说谎,可如此一看,确实觉得这人有几分气魄,如他是真的,这倒也是个大功劳,完全可以凭此去与向荣争此次平贼首攻。

  他向荣剿杀再多,也未能抓住一个重要匪首,顶多一个伪北王韦昌辉低级军官的侄子韦亚晚,可自己一抓就抓住的是太平天国的“天德王”。

  二者岂能并论。

  如此一想,贸然杀了太可惜了,他一想到这儿,直接一挥手,叫来门口士卒,道:

  “带下去,押付永安钦差大营,交由赛中堂处,听候发落!”

  士卒刚要压拿其胳膊,焦亮却挣扎站起,一把掀开旁边士卒手,道:“不闹费心,我自己走!”

  说着走出屋内,押送士卒忙紧随其后。

  如此这副做派,倒给身后的乌兰泰留下来很深的印像。

  ……

  “你抓获了不少清军俘虏?”杨秀清试问道。

  “是的,共有七百人!”

  夏诚不明白杨秀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实抱拳回答道。

  “抽出两百来人,你交付给南王,我这边有用处!”

  杨秀清说着朝他指了一下一侧冯云山。

  “是!”

  杨秀清说完,又对其他人就着桌上地图,继续说着自己的谋划,夏诚也没有听到说让他退走,他故而在一旁也凑热闹般听着。

  “大垌这一带可以用兵,这里群山绵延,自龙寮岭向东发脉,峰峦叠障,平冲、甘(干)冲、崩冲白西而东汇入高拱中,直入仙迥垌。

  此地既叫大垌,便因四面环山,是个小盆地。

  不能直接把他们放进盆地里来,那样会出事,得让他们队伍拉长,轻心冒进。才好逐一击破。”

  介绍完情况后,杨秀清看着众人,道:

  “现在有夏诚捉来的清军可故意做诱军,让他们劫去,把他们引到入这盆地里的路上来。

  这一路过来,有平冲、崩冲二者相邻的山头,之后地势有些开阔,但得相继翻绕过大厄岭、黄茅岭险地,才可通往大垌的险口。”

  “我们是不是前面不要设兵?诱他进来?”

  韦昌辉疑惑的看着地图道。

  “不,每处都要设兵,还都要打他们一下才行。”

  “这不会打草惊蛇吗?”右侧的石达开也看得不甚明白。

  “你们知道赌博吗?一旦本如果下了下去,赌徒只会不断的去捞,根本不去想输的可能。只要他手气刚开始顺,两三把顺手过后,他连老婆、自己的命都可以押上去。”

  杨秀清自信的说着,后指着地图道:

  “故而,我决心兵分三路,他们既然上次走猎道奇袭了龙寮坳,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次我们也走。

  这条猎道一直通到大垌,可走不了大队人马,由韦俊带石镇吉的队伍,你们二人抽调干练人马,走这条小路。

  一直迂回龙寮岭,准备切断敌人退路;”

  “卑职领命,”“末将领命。”二人分别抱拳出列。

  “石达开,秦日纲,罗大纲,曾水源。”

  “臣弟在,”“末将在!”“末将在”……

  “你们带兵埋伏在平冲、崩冲二者相邻的山头,兵力分大小两股。

  秦日纲带领小股兵力主动伏击,之后引兵撤回,大股就地藏好,勿要出动,

  小股一路伏击后;后撤至烂泥厄,此处是从崩冲到大厄岭的中间地段,处于山腰间。”

  “老将曾天养!”杨秀清继续抬头回顾,环视点将。

  “臣下在!”头发有些花白的曾天养出列抱拳。

  “老将曾天养,你在这儿山间里布好火药茅草,同时做好接应,汇合后稍作抵抗后继续后撤,将大厄岭丢给他们。”

  杨秀清指着桌上地图的标识地点道,继续谋划言道:

  “你们再后撤至一路黄茅岭,我亲自扼守黄茅岭险地,堵住通往仙迥垌的险口。在你们撤过险口后,我会劫杀清妖前军。

  一旦本王这边杀上了,会在岭上树红旗为号!到时全军出动,与清妖决一高低。”

  “谨遵东王旨意!”

  ……

  第二日凌晨,清军天不亮,又继续追击,向荣,乌兰泰二人各率自己队伍前进追击。

  二人的前队分别赶至冲平口前,乌兰泰的前队将领穆腾阿首先见山岭前上有太平军打扮的一队人马正在押运粮车,那领头的人正鞭打推车人员。

  见其有二百余众,他招呼了身边满人将领色钦额一声,二人当即带着手下四五百人清军追爬了上去,那押车领头的见状,直接领了自己的亲兵就跑,将这二百来人丢给了杀上来的清军。

  而这二百来人好像找到了组织般,忙叫自己人,他们是潮勇,急的高声朝清军呼喊。

  可杀上来的清军不管二十一是改三乘七还是乘八,管你是谁,只知道人头便是银子,一口气乱砍下了四五十个人头,吓得其他人哇哇乱叫,四处乱跑,引的这些清军到处砍杀。

  “轰”一声号炮响过。

  “杀啊!”山岭上突然又冒出一支秦日纲带领的太平军队伍,人数在六七百之数,对着四散杀人的清军就是一通劫杀。

  前队赶来的凉州镇总兵长寿见状,急忙率手下兵马凉州镇主力千余人也掩杀上岭来,同时派人将情况通知后面人群中的主帅乌兰泰。

  见清军前队人数渐多,开始人多势众,秦日纲领兵胡乱撕杀了几下,便急率兵退走,长寿哪里肯放过,赶马领军直追。

  消息传到后面乌兰泰与向荣耳朵里,向荣觉得事情有些怪,乌兰泰则以为当然,还是秦日纲为太平军断的后,和前几天一样,他只想着赶紧追击,再造一个龙寮坳大捷。

  二人观点相左,互相持不下,向荣劝说持重一点方好,乌兰泰则说匪入穷势,不可给予喘息之机。

  向荣又询问路边被前面队伍押送来、被俘抓下的所谓押粮草的人,才知道他们多是原先守古苏冲的被俘潮勇,是昨天半夜被太平军急急忙忙赶来押运粮草。

  向荣一听,更觉其中有诈,忙转身告诉身侧的乌兰泰,得赶紧把前面追击的凉州镇总兵长寿唤回来才行。

  他道:这些天里,士兵每日山间追剿,不比山民已经习惯,最好再待士卒休整一天,同时探查清大垌一带情况,方可进兵。

  乌兰泰则觉得没必要,向荣是小题大做,想的太多,眼前太平军被打成这个样,已经势穷,有何可惧?

  要是给了自己休整时间,也是就给了他们休整时间,万一再以大垌像新圩、东乡一带抗拒起来,那才是贻害无穷,坚决要求赶紧追击。

  两将想法各不统一,都欲说服对方,便急唤来二者手下各位将领,讨论今天该不该趁胜进兵,多数将领渴望巴巴的欲立军功,都以为此战快马上结束,功劳早早的能捞一分是一分,渴望着封妻荫子,家族不衰!

  多言进兵追剿为宜!。

  向荣部下也是一样的。

  就河北镇总兵董光甲、阳郧镇总兵邵镇龄不说,人家率兵万里迢迢就为功劳来的,甚至原本的心腹将领满将和春都也想立功。

  向荣知道自己如今要是强行阻止,必要引发众怨,罢了,随你们去吧。

  乌兰泰得意洋洋的看着向荣少有沉默的表情,对其饱了一个拳,带领两支军队的主力部队,越过山岭杀向大垌。

  在和春率队出发前,停在原地的向荣赶马走至他身边道:

  “雨亭,你一会儿领兵走在最后。”

  马背上的和春沉默不语,向荣知晓其想立功劳的心思,便好语道:

  “行军走至最后,虽不能有大功,但有时也能弥大错,我兵间二十一年,长毛实数打的最难,狡诈难缠,我等更需增添三分小心!”

  和春因刚刚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忙抱拳道:“大帅说的是,属下谨记!”

  望着他们远去,向荣长叹一口气,邓绍良相对而言更为听向荣的话,还待在他身边,未领兵追剿。马背上的向荣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望而叹道:

  “可怜富贵强如命!人心不足,便妄以蛇吞象,这便是众生都难逃之劫数吗!”

  ……

  乌兰泰快速行进过程中,前方一持红旗骑兵赶来道:

  “长寿将军攻破长毛防守的烂泥厄,占领了大厄岭。”

  “好,继续追击,告诉他,勿要放走一个匪首。”

  …………

  黄茅岭上,一个个大木桶被搬运着,士卒皆伏于地,包括夏诚。

  夏诚他本属中军,现归回东王节制,领兵在黄茅岭上,归属胡以晃指挥,只见山岭下一只数百人的太平军败兵直跑过山脚,绕往山后。

  旗帜边跑边扔,后面清军追的更疯狂,队列乱七八糟,追击的火铳手拿着火器,朝着前面乱射,人群中间一个清将在马上持刀叫喊杀贼。

  “轰!”岭上土炮首先开火,直接将岭下狂追清军炸死三四个。

  “扔!”胡以晃抽刃大大叫,装满火药的大木桶被点燃引线扔下,剧烈的爆炸使得清军四处乱跑,死伤过百。

  火铳,土炮乱响过后,岭上升起了红旗,山岭间瞬时杀声震天,夹杂着愤怒怨恨,“杀”声有如洪水猛兽,从四方疯狂涌流直下。

  太平军大队头裹白布,身穿孝衣从黄茅岭上杀下,接着各处太平军全线冲杀下来,清军炸乱成一团,快速被截成几节。

  先是凉州镇总兵长寿被杀的大败,人也落了马,手下军士溃散,死难者不可计数。

  天津镇总兵长瑞为救他哥哥,急带他的亲兵赶来驰援,天津镇兵马却也被后面早先埋伏的太平军突然的冲杀,杀的早已溃散,长瑞好容易赶到他哥哥身旁,马又被不知哪儿来的一土铳射死。

  兄弟俩持矛步战,不久皆被冲下来的太平军众人包围,前后相继被捅杀死,血染红了周围太平军身上的孝衣白布,人头也被前后砍下,提在了复仇者的手里,各处清军被杀的纷纷立不住脚,自相在山脚挤压踩踏死不少。

  乌兰泰见在太平军两股大队前后夹攻,自己的队伍为追前面诈逃的小股太平军而散乱成片块的各处队伍,被此一冲,变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暇互顾。

  他既羞且急的挥动马鞭,急忙下令撤退,然后面杀来的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就认准了他的旗帜,他往那边走,身后太平军大队就往那边杀。队伍根本指挥不起来。

  乌兰泰手下有个心腹,也是位骁勇的武官,名叫田学韬的,赶上前道:

  “下官今日愿以命报大人提拔之恩。走!”

  说完反手一把提过乌兰泰身后兵卒手里的大旗,带人朝相反的地方赶马冲去,引走了追击乌兰泰的太平军大队。而乌兰泰也失了大旗,彻底根本指挥不了混乱的军队。

  不久,乌兰泰马也失了,慌乱间被一群乱兵裹挟跑上大厄岭,往上跑的过程中乌兰泰不小心跌入山谷,摔伤了腰脊,却趁势与几个散兵躲在附近一个山洞里避难。

  河北镇总兵董光甲的抬枪队伍虽然射杀厉害,但他本人却在马背上指挥时,被引得夏诚手下一个四五人的火枪队自发列队,列于山坡上一排枪射来打死。

  他手下未溃散的河北镇兵马及一些抬枪队伍急缩回占据住烂泥厄原太平军防线的部分工事,以此死死顽抗。

  阳郧镇总兵邵镇龄带手下未溃散的几百人则忙撤上了大厄岭,太平军却乘机放火烧山,大厄岭及山腰的烂泥厄本就被曾天养埋下火药及易燃物,熏熏火势烧的清军纷纷冲下,又被山脚太平军一个个杀死。

  阳郧镇总兵邵镇龄也被冲下山岭时,被山下围住的太平军的一长矛戳杀死。

  清军最后面的是和春部,和春的部队战斗力最强,排列最后,死伤最少,见势不妙第一个突围了出来。因后面太平军忌惮他是硬骨头,在石达开带领下,大队急于去打中路所在的乌兰泰部。也放过了他。

  好容易突围出来后,往回赶的路上,可手下又有溃兵报告说看见乌都统了,人掉在山谷里,但他离开时乌兰泰人还活着。好歹都是满人,乌还算满人里能干的,和春不得已又带人杀回去,

  乘太平军四处追杀清军溃兵的混乱,突破太平军大队几道外围重围。以部下死伤三分之一的代价,救出了山谷尚喘气的乌兰泰。

  外路的向荣也没闲着,与从山道而来奇袭的韦俊交上了火,他本在猎道上设了卡,韦俊见向荣有备,互相拼杀中便存了小心,又见不久和春部队突围出来,与向荣留守的部下赶来汇合了,恐不胜他,也不知里面战斗情况,便急引军撤离战场,从小路撤回了。

  向荣见状也不敢多纠缠,也急忙率残兵经平冲一路溃回古苏冲,立住营盘,怕太平军反扑,不敢再行追击。

  此役清军共折损四镇总兵、十多位参将、游击,被歼灭了五千余人。

  清军元气大伤,三五月内,已再无可能对太平军产生较大的军事威胁,更使得清军将领丧胆,再也不敢与太平军大队对放交战。

  两日后,永安钦差大营内,塞尚阿升帐点将时,只见帐内将领基本上少了一半,泪差点都流下来了,他不由的用手袍拭了拭眼泪。

  “长毛凶悍如斯,我对不起天子,对不起大清,对不起大清列祖列宗!”

  下面空旷的大帐内,众将闻言默不作声,只是低头。

  “然仗还要打下去,圣上哪怕既要治罪,我等身为臣子,也不可不做好自己的事,不可遗留麻烦给别人!”

  ……

  开完会后,伤势较轻的乌兰泰心里不是滋味,他咋就成了大清的罪人了呢?唉!他肯定要被治罪,自年前以来,自己可谓未立寸功,有什么颜面。

  他忽想到自己不是抓住了“洪大全,”洪秀全的弟弟吗?

  对,这也能让赛中堂在朝堂上好看点。

  至于他曾经怀疑的真假,此时的他早已故意遗忘了。

  ……

  夏诚此时看拿着手上的长达两米四五的抬枪,还挺重,这东西威力可不小,他试过,百步之外,枣儿大小的子弹,捣实好,一枪能将粗树干打个小指头深的洞。

  获放上好几个普通铅弹进去,三十几米内,一枪打出去是一片。

  “怎么样,这可是好东西,河北雁民用的排枪!”

  吴公九走南闯北见过的许多,也见识接触过洋人,不然他鸦片从何处贩来,知道西洋火器的厉害,夏诚又知这西夷兵练法,隐隐有火器为王的意思,知道这东西肯定合他心意。

  他专门去圣库领物资时,从里面缴获带来的。

  “是那些清妖河北镇的人马的东西吗?”

  夏诚左右翻看,是好东西,抬头道:

  “东王当初借走了我两百俘虏,你现在去将抓获的河北镇俘虏给我要过两百来,主要是抬枪队的,另外,将圣库里的抬枪悉数找来,就说我中十八军需要!”

  吴公九有些疑怕道:“万一东王怪罪?”

  “不是有我吗!”夏诚说着将抬枪枪口验看般指向吴公九,吴公九吓了一大跳,忙摆手道:

  “拿开、拿开、我去,我去还不成!”

  “另外这场仗有功将士让各级军刑官报给我,我正好要在下面设立三个师帅,如此我才好做真正军帅!”

  夏诚拿看抬枪,看似无意的说,吴公九闻言心里起了算盘,也忙道:“是!”

  这个消息并不保密,当天传遍了手下各级旅帅,卒长,射长等等,不少人要说明有可能要升官了。

  ……

  作者的话:六千字能不能算两章啊!

  另外世界杯我赌球了,昨天是地狱,阿根廷,德国,巴西,一脚一脚把我往天台上踢,世界杯期间,能不能请个假?考试也推迟到二十七号了。

  “可怜富贵强如命!人心不足,便妄以蛇吞象,这便是众生都难逃之劫数吗!”

  向荣说的这句话,也就是在说我吧,或者我是在说我吧!赌球毁一生,不赌空唠唠。

  有人在说我写太平天国历史,我想说小人物变成大人物,最初他的作用是有限的,起不了任何改变,直到他发展到了一定程度。

  太祖上井岗前谁认识他,算起来他也是老党员了,可只有在井岗山后,他才成长为巨人,夏诚也一样,刚起家他只是无名小卒,而现在他可以走出一副自己的天地了。

  以后夏诚方面会多写,以他开始为核心,请看下节——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