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朝 第一百章 一炮风波——血洗全州(1)
作者:但丁的手的小说      更新:2019-06-29

  火光彻夜满城红,万瓦鱼鳞一炬空。

  疑阵错落掺妇女,战声嘶喊杂儿童。

  梯悬取月空成梦,车走轰雷未奏功。

  贼势披猖开夜宴,笙歌群集画楼中!

  诗意解:城外贴着城墙搭建的木壁盖瓦的民居被大火烧光,连续几夜天空都被染得通红。攻城的娘子军们压住阵脚摇旗擂鼓助战,布下疑阵,还有童子军跟随着呐喊助威!

  几十架云梯搭在城墙边上进行强攻,并不奏效;还有几架凶险的“吕公车”专门攻打文昌门,也没成功!到了晚上暂时休战,太平军根本不把桂林守军放在眼里,他们在訾洲沙滩上架起彩楼大开宴会,连夜吹着芦笙又跳舞来又唱歌!

  几位老秀才隔着城墙做了几首歪诗,也算是最早的战斗现场报道,外面太平军大队各处营盘火光通明。

  及第二天早上,再看城外时,除了不好带的太平军木垒营盘,营栅内中人丁已然不见,帐篷尽数拆除去,地上只留下帐门燃烧过的火堆焦木,一切宛如一场奇幻的梦。

  一夜晚之间,太平军中贵人、伤者及妇孺老人多数登船,不少部队沿陆路而上,撤离了这里。

  只有象鼻山上还扎留有些草人,还时不时有炮响,就这尤引得清军尚不敢妄自出营,唯恐中了埋伏。

  一八五二年五月十九日,攻城41天,历经大小激烈战斗23场,太平军始终未能攻破桂林城池,洪秀全、杨秀清决定撤围北上,去打郴州。事先在象鼻山上扎起穿太平军服装的草人,又设置好长长的引线来点燃火药使大炮不停发射……清军不敢出城追击,反而加强防守。

  待数日后发现并无敌军时,太平军早已远走高飞了。

  向荣才带队出得城来,正要查看太平军走后遗留的营垒布置,看有什么遗留缴获。

  同时命人唤来将领刘长清,正要给他吩咐些追击事宜。

  “军门,有个老头求见。”出城在前亲兵返身回禀。

  刚出城门,前面有个当地农人拉了个棺材挡于城门道上求见,说这棺材是太平军命他代送给向荣的,还给了些钱给他,说他只要将棺材送给向荣,清军亦有赏钱。

  向荣赶马近前冷笑一声,看着棺材,这是嘲讽我吗?让人将车上棺材打开。

  只见到了太平军让人转给他的一件礼物:这一具棺材,里面装的是乌兰泰这广州都统将军的尸体!

  “大人,这儿有字!”

  同时又有刚出城的手下人叫喊了起来,在附近一段城墙上,兵士们新发现了些刚写不多时日的字。

  见棺尸后,手里紧握马鞭不语的向荣撇开棺材尸体,赶马上去,只见城墙上写道:

  “最妙我军渡江去,向妖犹作枕中眠。”

  望着这字,向荣半晌沉默。

  他向荣征战大半生,镇压起义流民武装近百股,荣也遇过,辱也见过,胜也偏多,败也曾有,再难听的辱骂也曾见识过,可都没有这两句没有脏字的油诗更刺痛他的职业生涯胜利的骄傲与内心。

  他首次感受到对剿灭太平军这股武装产生了一股无力感来。

  …………

  “长毛逆构,罪恶滔天,大罪当辟,今日正处典刑,以摄乱臣贼子!……”高台上官员对众的宣罪告书伴着锣声传开。

  北京的菜市口上人满为患,旧时代的人们娱乐节目贫乏,观看刑罚处罚是人们无所事事时的一大乐事。

  “啊!”惨叫声是咬着牙齿激了出来的,台上刽子手拧着小刀,将台上绑紧的焦亮活剐了起来,这个伪天德王其实是刚一入京不久,就被朝廷识破了的。

  入京的军机京章丁守存被咸丰亲自暖阁召见,几句交谈下来,见其话里话外遮遮掩掩,咸丰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出于死者为大(乌兰泰),再一个赛尚阿好歹作为清廷的军机大臣首席,如果闹出笑话岂不是清廷的颜面扫地?

  即不是真的也没必要留着了,将其以天德王的身份推送刑场,以谋逆造反的罪名活剐杀掉。

  这边受刑一时未死的焦亮边叫边骂,仰头实熬痛楚,骂及刑手、监刑官吏、咸丰、满清,放声讥讽道他死自有复仇人,清廷的命运比他多活不了几年。

  一个未成事的豪强就这样走了,宛如一把刚扬起后就被风吹走的沙,死时尸体承半解剖状态,不少地方可见带肉筋肋骨,还被当场有人买了几块肉去当药引子。

  同时朝廷一纸新的敕命,紧急从军机处加印后,由军使八百里加急骑马赶送往广西桂林前线。

  ……

  “部队招募快点,只招无家无业的壮丁和流民,招募后用绳捆绑紧,别又吃饱跑了!”

  攻破的县城内,前一队太平军已经过北门出城北上,这一队才从南门后涌进来,街上刚骑马涌入城中的夏诚,召喊过一侧的吴公九道:

  “我刚接到命令,傍晚就要再度出发去前面一个叫界牌的地方,注意好队伍情况,不要有大量走失,以及物资及时补给等等。”

  …………

  太平军大队骤然的北上,一时间令清庭前线官吏难以摸清其动向,很难想象这些广西土著会放弃广西本土乡省,攻入大多数人未知的湖南去。

  一般来说,农民起义军一般多在乡土打转转,毕竟知根知底,熟悉地理人情,少有抛弃故土,敢去往人生地不熟的外省发展的。

  这猝不及防的进兵结果就是,太平军昼夜急速行军,两日后即占领沿途的兴宁县城。整个县城在太平军到来时已无人把守,知县商昌早一天前遁逃,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

  而清军一面除桂林城防外,将城外秦定三、经文岱等大部分主力收缩回阳朔一线,唯恐太平军攻城不克后返身回军南攻。

  经过兴宁短暂的停顿,及补充食盐物资,隔日太平军再度分头出发。

  夏诚的行军营列里在北上过程中,被新分配来了几个引路的向导,他们是股新近来投的湘南天地会会众,而此次进军目标,直至指湘南郴洲。

  首义太平诸王没有一个是湖南人,对湖南也不多了解,但太平军能做出北上入湘的决定,很大程度上是受新下南来的这些投奔的天地会会众的影响。

  1852年5月2号,也就是刚刚十几天前,太平军刚围攻桂林不久,湘南郴洲天地会趁乱起义,旋为当地清军总兵孙应照镇压,首领刘代伟被杀,部下李严通率三百余部逃入桂林一带,加入了围攻桂林城太平军内。

  对太平首领们说起湘南情形,匪盗滋生遍地,民生困苦不堪,流民成群,人心不定且多有思乱,此局势下冒出的天地会众香堂甚多,起义此起彼伏,官府防守兵备经过先前抽调入桂,以及湘南四处平乱,力量极为薄弱。

  他们愿为向导,引大军前去攻夺。

  这使得太平军高层暂时丢开疑虑,军力直指湘南郴洲一带。

  其后桂林清军除刘长清督率兵马尾随追击外,还有一支新到没两天的由湖南提督余万清督率的千余入桂解围的湖南援兵。

  余万清尚未与太平军交过几次手,太平军却开始往湖南方向窜入,这使得湖广总督程矞采几乎一日三惊,感觉自己派兵去救别人,没成想倒把狼给自己招来了。

  急下令余万清率师回防,同时又令向荣带师来湖南助剿,可广西巡抚邹鸣鹤却不肯放向荣离去,唯恐太平军杀个回马枪。

  城内的向荣也不想自找麻烦,大垌一战结果尤未远去,追剿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何必落个追剿不利的罪名呢?

  只派刘长清为首,带领诸将追击,他借口背痛,带少部分亲信将领留守桂林。

  这确实是一场烂仗,他不想背锅。

  在彻底明确太平军大队北上全、郴州城一带之后,清军南线阳朔一带才取消戒严与封锁。南路防线一带清军开始拥军北上,同时赛尚阿由阳朔赶赴桂林商讨。

  虽说太平军大队已经远去,可桂林城池仍然戒严,城门除军队进出外,一律紧闭,抵达城下的赛尚阿一时匆促间,也搭登的依墙云梯入的城。

  时人讥讽:“传道桂林烽火熄,儿童又指相公归。”

  太平军水路大军于赛尚阿从阳朔往桂林出发的前一天,同样进军抵达全州城下,此时的全州城已收到消息闭城戒严。

  太平军高层与城外短暂商讨停留后,决定绕城北上。

  夏诚的部队也已经走过全州城外,北上离城有了两三里地。

  “轰隆!”身后城头不出意外的传来一声炮响,接着远处隐隐传来了喧哗之声,夏诚闭起了眼睛,果不其然,唉,命也。

  “停止进军!”夏诚不顾周围人的疑愕,对着行军队列达下命令道。

  “全军回身,血洗全州!”一马骑兵持黄绸杆旗从后急赶来,边喊边驰,不一会儿,高叫着从夏诚部队身侧涌过,往前方队伍涌去。

  众人对夏诚多少侧目疑视,心生惧羡之感。

  夏诚止马扯缰,招呼对他刚刚命令,有些服疑的部队,开始返身反攻城池。

  全州城的面积是永安城的一倍之多,垛口九百多个,炮台18座,规模不及桂林,但城防坚固难攻。

  这是一座中等城市,规模可比永安难打的多。

  新任署理知州曹燮培又早早在城里囤下了兵,除了他招募的三百壮丁外,还有湖南都司武昌显率领南下援救桂林的四百兵勇经过全州城时,也被他留下了,加以城防营兵,守城兵力过千余人。

  显然太平军高层是通过闻讯是了解到这个情况的,不然也不会放弃攻城,队伍绕城从城西柳山山麓北上。

  但城头守军不这么想,太平军大队正要城下过完,城外余下经过的只有后队部分,城楼上一帮兵丁外带一个参将,远远看见山下后卫军中有黄轿一乘,在后队押头,大帮人紧紧簇拥着它。

  而城上当面有一老炮手精通瞄射,十有七中,被参将及众人见其状,纷纷起哄要试射其能,城头恰此时传来命令,要对着城外太平军尾队开上几炮,结果只这一发,城外人群轿子翻身倒地,抬轿者死亡二人,冯云山当场重伤。

  引的后队太平军当场大哗,怒而攻城,消息刚及传开,杨秀清立即下令停止进军,全军整体回军攻洗城池。

  冯云山是拜上帝教的实际创始人,不少教众是他一手发现并提拔的,在众人心里是如父如兄的存在,怎可用炮打他,众人激起愤怒,架炮猛轰城垣,搭起梯子攻城。

  当时,署理知州曹燮培是新上任的,与原来权知州事的瑞麟,正在办理移交手续,原知州瑞麟是满人,早早见太平军势大逼近,忙走了门路关系,要调往他处,结果迟走一步,也被围在城里。

  新官上任三把火,曹燮培不想惹太平军,但也不怕,他见太平军大队要走过了,对绕城路过北上的“长毛”多少什么也不做的话,倒也多少对朝廷有些不好说,于是下令对着太平军尾队乱放几炮意思意思,反正后面尾追的清军也离的不太远。

  结果城头只一炮,就跟中奖了的一样捅了马蜂窝。

  同样对于冯云山的中炮,夏诚本人来说,不是他预防不了,他完全可以预防住。

  但这对他没有实在好处,冯云山如不受伤,那在蓑衣渡就不会死,后勤大权就不会握回到杨秀清手里,到时候萧朝贵也不一定会去攻打长沙。

  天王洪秀全有了强力支持者,最后战略方向商讨,很可能一窝蜂的涌向河南,也不一定会涌军溯江而上,定都南京去。

  这夏诚赌不起,也不敢赌,他现在就在这条船上,在久远未来的触礁之前,他是不敢去试着早早拨改船的方向,说不定刚拨过就触礁了。

  人性的理智有时很是残忍无情,就夏诚这些日子的相处而言,冯云山是一个很不错的好人。

  ……

  真打起来,城里的曹燮培才感受到他的多余装B和“理性”判断如何的坑了他。

  太平军攻城的第一天,清将刘、余率七千人马远在唐家司、德水圩逗留。

  第二天,驻城西三十五里处之觉山,观望太平军围攻城池。

  第三天,挪到城北太平堡和城西鲁班桥,距全州城还有十里之遥,仿佛是在观看一场军事演习。

  “大人,城头有些撑不住了!”湖南都司武昌显浑身有血,从城下赶入府衙道:“万望大人发信,令其快来援兵!”。

  知州曹燮培面色严峻,忍来忍去,下了狠心。而后堂前知州瑞麟跪蹲佛室,手拿捻珠,一个劲的念佛。

  曹燮培撑到第三天末,已经多少到了强弩之末,快要断气了。环顾四周,别无良策,忙咬破手指,只好写下血书一封,派人向城外不远的刘长清和余万清求救。

  曹燮培的求救信大意是说,太平军本来是不打算与我为难的,不晓得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突然又杀了回来。现在城内只有千把号兵力,哪里是太平军的对手?全州难保,我也不打算活了。

  为了打动二人来援,曹不但实话实说自己手中这点可怜的兵力,还详细描绘了守城之艰难困苦。他说,现在城里快要断餐断水了,又没地儿弄点救济,大伙儿守城,守了东边跑西边,连个倒班的都没有,这连熬几个通宵的疲倦样,都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最后,他提出一个建设性方案,供刘、余二人参考。他说,你们俩好歹来一人,带兵气势汹汹地杀进来,我们城里的就大喊大叫地杀出去,虽然消灭不了这帮人,吓吓他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把他们吓退之后,我们就集中力量守住北门,如此,全州可全,我们也就不会被饿死渴死了。

  太平军肯定不会被吓着,倒是刘、余二人被曹燮培的这封血书吓住了。城里只有千把人,没吃没喝,这个状况,恐怕救不得你们,还得把我们也搭进去。你愿意杀身成仁名垂青史,这个没问题,问题是我们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长清,万清,名副其实,都是十分清楚利害关系的人,他们当即就把“救人要紧“的想法抛到脑后,安慰曹知州说,你们军民团结鱼水情深,齐心协力守住城池,等大部队精兵来了,我们马上来救。

  那么除二人的七千人外,清军的大部队呢?多数尚在桂林城附近,由赛尚阿与向荣、邹鸣鹤两个扯着皮。

  ……

  “啊!啊啊啊啊啊……”小女孩激烈的叫喊着,这个被赵立担掳来的小哑女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夏诚端着碗粥刚一过去,哑女却急着喊叫,藏在帐篷案脚发抖着。

  显然是受到了大的刺激,夏诚不由的皱眉将粥碗放置在桌案上,自己往后退几步,这女娃才小心的手挖着粥吃,眼神边吃饭边惊恐的看着夏诚。

  夏诚看在心里,则更多的是一声叹息。

  那天处刑散军后,让崔拔带人营外淹埋祖孙二人尸体时,刚埋了老人,崔拔手下将另一具小尸体抬着放坑里时,才发现了这女娃还活着,见其咳嗽着醒来后,崔拔也不知道咋办,先让手下不要声张,悄然带着前来问夏诚怎么办?

  夏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一个孤身一人的小女孩,还是个小哑巴,只十一二岁的年纪,放在现下混乱不堪的清末社会上,就是死字而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内疚感会缠着夏诚一辈子的,他自问受不了。

  这几日里,只好将其按住头发散披,换找来件男孩衣物,只当是个提拔的小童子军,藏在自己帐内。好在其哑,也没有什么破绽给人。

  唯有一样,一旦有人单独和其待在一顶帐篷里面,小女孩就像神经发作,狂躁不安,惊恐万状。

  可就这,夏诚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带,毕竟都是些大老爷们的粗汉,难保没有有一两个见其哑巴起意的坏种,至于交给乌瓦儿,她正和自己有着某种的权利交横斗争,他可不愿将把柄递给她来威胁自己。

  不忍再看其可怜吃相,转过身来,晚上的夏诚披上件红布披风,这是自兴国缴获来的,把剑出了主帐来,命人唤过附近营帐的李天成与苏狱,开始夜间巡营。

  苏狱可谓一剥成名,夏诚也有意整治整治整个军队风情面貌,提拔中师本小小军刑官的苏狱为帐前检校郎,不用说这是夏诚自造的官职,负责日常巡视营地治安以及军律。

  又从中师拨给了他五十人做手下,平日与李天成部同帐。

  今日夜间营地把守的军兵多了许多,一侧李天成对夏诚介绍道:“这都是吴总典安排的,说是近来募来的新军很多,怕他们跑了,另外城外清军也在附近,多少要有些防备!”

  夏诚点了点头,吴公九此人做事不错,不然他也不会处死了赵立担,而没有处置包庇他们犯罪的他,可惜其做人太差。

  看着扎城南角处,白日指挥攻城主力的萧朝贵的营地,夏诚又看了看不远处灯火摇曳不定的城头,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王图霸业,或许只是人到底为了什么活着的,诸类瞎想。

  转过头来想,曾经高高在上的冯云山日前身负重伤,今被抬到了船上,不准人见,军队里也暗暗弥漫着一股信仰的破裂。

  对于抬至船上,不准人见冯云山,夏诚也能理解,天父之子,洪秀全他们高贵的象征,也被人以炮轰伤,若万一不治,将极大动摇太平天国的宗教基础与神圣性,所以只能封锁消息。

  像回军猛攻全州,不顾后方清军的追击,何尝不是对全州使其全军教徒信仰动摇的激烈报复。

  冯云山中炮,可能生命轨迹只是无常的,但他的视角来看这是必然结果,其他人又不像他后知后觉,则只能归咎以为这是命运的无常里。

  那么他夏诚自己的命运又是谁在主宰呢?有没有人已经给他写了个必然的结局?这夏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或许吧,有人能知道他命运的必然结果,就像他知道冯云山必然中炮一样。

  “叫帐前检点使于贵前来见我!”营栅边上,夏诚看城良久,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又转到这场战事上,转过头来,回身返回营帐的同时,冷俊着脸吩咐李天成道。

  同样,城头上的知州曹燮培这夜也趴撑着南城头的城垣垛口,看着城下不远大小不一的数十座太平军营地,江上数里的点点星星船灯,还有远处二三十里开外的余、刘清军营地,眼里几乎望出血来。

  作者君:请看下一节——金银财宝——血洗全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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