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肆天涯 046长泽镇外饮马泉
作者:陌北楼的小说      更新:2018-09-28

  离开一阵的牧封流打探了一番这镇中的情况,箫名山突然出现在长泽镇外既是偶然也非偶然。

  灵州箫家军手下有五万军士,两万军马,在这临近古楚的富庶之地,广袤平川大河,水草肥美,正是养育军马的好地方。

  箫名山为人荒唐,可有一个算不上荒唐的癖好,那就是爱马入痴,他重视灵州城的战马堪比对待手下军士,对战马的草料,饮水,鞍磴都要求极严苛。

  非战非训练时,军马要分批次到城外平原上喂饲汁多鲜美的绿草,长泽镇外的饮马泉源自一片竹林山下的山中沉积水,水源清澈无害,甘甜清爽,是上质的水源,本来作为长泽镇人的日常用水,可箫名山知道了有这么一处泉水之后,带人霸占了这一泉水,取名饮马泉,专供灵州城的战马饮水用。

  每隔半月,箫名山就要领四五百匹军马亲自来这里饮马,当然少不了沿途淫乐,所以说在长泽镇里遇见箫名山并非偶然。

  箫名山几乎半个月来一次长泽镇,已经成了一种规律,可是六天前刚刚离开的箫名山突然在两天前折返了回来,偏偏还要在这长泽镇里多留上几天,正赶巧遇上卓子骞一行,这就有些太过于偶然了。

  卓玉心离开潮州之时就将卓子骞一行要经过灵州的事通知到了大盗贼六的耳中,可卓子骞已经到了灵州地界还不见贼六这人,也是有点儿偶然的味道,卓子骞心中琢磨,箫名山突然出现在长泽镇,该不会是贼六动的心思吧?

  既然饮马泉如此声名在外,已经到了地方,再多走上几步就到了饮马泉,不去看上几眼,岂不可惜?

  箫名山领着手下刁奴恶犬霸占了酒楼,赶尽了客人,满桌的鱼肉酒香飘出了酒楼,还夹带着一个女子的哭腔,顺着半开半合的酒楼正门看进去,箫名山那张算不上英俊,可也方正的脸正亲吻着怀中一衣衫凌乱的女子,这女子被箫名山抱在怀中,只哭不敢动,任由那禽兽上下其手,待箫名山淫乐完了,拿出几锭银子满眼淫光乍泄地伸手进这女子胸前衣襟,将银子放进去,又与身边恶犬们肆意大笑。

  看在眼中的紫衣,红袖恨得牙痒痒,只想拔剑削掉那颗长着人模样却办着禽兽事之人的脑袋。

  卓子骞牵起两甜宠的手,领着离开那让人看了心中生火的酒楼门前,若是在平日里,依卓子骞的个性,有人胆敢如此公然淫亵,他定然是要出手教训一番的,可这个时候,身处灵州地界,又不得暴露身份,对方还是灵州箫家的纨绔公子,生事不得。

  红袖愤愤道:“可惜红袖不是男儿身,真想杀尽世间这样的无情人”。

  卓子骞在红袖耳边吹了一口气,暖声道:“幸亏你不是男儿身,这样娇美的脸蛋儿,若是个男人,可得叫我伤透了心”。

  红袖撅噘嘴不接受少城主这样的玩笑,卓子骞将两美人的手握紧了些,安慰道:“潮州与灵州日后该是势不两立,若有机会,我一定亲手斩了那小子的脑袋,给你们一解今天动了气的仇可好”?

  紫衣娇气地嗯了一声,卓子骞顺势低头在紫衣的香唇上亲了一下,紫衣娇羞掩面,这一幕正被黄骇与牧封流看到,牧封流赶紧看向别处,黄骇背着手咳了一声快步前行。

  红袖在少城主的肩膀上敲打一下,嗔道:“不知羞”。

  卓子骞拢过红袖的脑袋又在红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不着痕的印记,羞?盾甲军中,哪个不知道少城主艳福齐天,身边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夜夜香榻侍寝?在大街上与两个美人‘动动口’就是羞了?可是要比那位姓箫的纨绔高明出千百倍。

  尽管曾与两位美人同卧一床,可是卓子骞心中从不曾生出行房的欲望,以前总觉得是浑身的冷寒之症压制了情欲,可如今冷寒之症几近好转,可心中仍是对身边两娇人只有情,没有欲,难于启口,却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卓子骞也略感失望,恐怕是等到下次蔺旖旎从昆仑山回来,他也还是没能让紫衣,红袖为他生上个一儿半女。

  ......

  饮马泉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离饮马泉还有两三百步的距离,就已经可以闻到泉水中那股浅淡的清香,饮马泉的地处位置较低,头顶一片竹林大山,山体中的积水洇渗出来,汇成一条小溪,沿着一面光洁的石壁流进这饮马泉中。

  泉水四周陆地长满了花花草草,一些花藤攀附到石壁上,结出艳丽的花朵引来了数不尽的花蝶。

  饮马泉周围遍布四五百匹军马,挤满了整个饮马泉边缘,这些军马各个膘肥体壮,四蹄翻腾,长鬃凛冽,长长的马尾飘动起来,一个接着一个,一个重叠一个,这些高头大马,浑身的每个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当,每块肌肉都显示出无比的力量,让人一看就那么柔和,那么健美。

  难怪箫名山会如此钟爱他的这些骏马,卓子骞看了,也要赞叹一句,确是足以与潮州盾甲军的战马相媲美啊。

  卓子骞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道:“好马,真是好马,只是归错了主子,迟些,再迟些,都是我的”。

  直是等到了夜里戌时,还不见贼六的身影,卓子骞端坐在林中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四百多人的队伍纪律严明,聚在林中一处也不打起一处火把,只窸窸窣窣地发出些被林中山风掩盖的声响。

  霹雳虎是一个急性子,在林中踱来踱去,脚步不停,肩扛两柄大锤前后不停地查看林子四周的状况。

  牧封流从镇中带回来一坛米酒,卓子骞端坐独饮,对黄骇老将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黄骇摇头拒绝,既是远行就堪比行军,军中无饮酒,这是盾甲军的规矩,虽说这并非打仗也不是行军,可黄骇循规蹈矩了一生,就是如此死板。

  那陈陆离与方柔茹二人半生下来几乎从不饮酒,酒大伤身,对于他们这些追求武学上乘极道的人,爱惜自己的身体比爱惜背后的兵器还要重些。

  霹雳虎在地上一条线地走来走去,快将地上走出了一道沟,卓子骞朝霹雳虎招呼道:“霹雳大锤,把你的混天锤借我耍耍可好”?

  霹雳虎提着两柄大锤交叉在身前呈到少城主面前,卓子骞端起一碗酒给霹雳虎:“将军且稍安勿躁,喝碗酒静静心”。

  霹雳虎单膝跪地,想接过酒水喝上一口,可是看一旁的黄骇老将军都不曾饮酒,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少城主的酒水呢?

  咽了咽口水,低头道:“霹雳虎谢少城主恩赏,只是这酒还是得等回了潮州再饮”。

  卓子骞一口喝尽,痛快道:“好,盾甲军就该如此,等回到了潮州,我请诸位将军到王府中做客,一醉方休”。

  接过霹雳虎手中的两柄大锤,斤数之大,险些滑脱了手,仅凭蛮力想举起两柄大锤实属费力,平静运气,周身境气出自丹田,充盈双臂,提起大锤舞了两下,呼呼生风,霸气的很,大锤虽钝笨,可力道无穷,伤人性命比利器还要更重几分,卓子骞本想将大锤在手腕处翻转一番,却险些将大锤甩脱了手,霹雳虎忙接过混天锤,恐伤了这位魁王帅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周全的少城主,卓子骞惺惺然,看着霹雳虎手中的混天锤,摇摇头嗟叹道:“看来我这双手也就只适合练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