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海狮婆婆救女娃
这大寨主姓由名呼噜,所以人称油葫芦,他身材高大,膀大腰圆,一双环眼,向外突出,口阔唇厚,很有力气。
这油葫芦原来是辽东一个马贩子的部下,在一次大头领委派他带了几人去格尔沁大草原,赶了一批骏马到中原去售卖,他带领数百匹马群一路来到长城脚下,在临近山海关不远,遇见了轲比能的一队人马,大首领阎柔,他见油葫芦的这群俊马,数量之大,匹匹膘肥体壮,就有意占有这些马匹。他命人拦住了马群,说是前敌战事紧张,人马不足,要将这群马匹充作军用。
油葫芦一见此状,立即催马来到阎柔面前,滚鞍下马,上前施礼说,“参见大将军!小民贩马路过此地,不知大将军在此,参拜来迟,请多恕罪!闻大将军要将马群征用,小民实在难从,我家主人年年按将军府的规定,按时如数缴纳粮饷军奉,从不缺欠。今日小可带着群马去中原贩卖,恳请将军高抬贵手,给小民一条生路!也好想我家主人交待!”
阎柔一瞪眼说,“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匹夫,本帅征用你这些马匹,着你家主人去我将军府结账,你敢不从命!快快闪开!前敌战事紧迫,你敢阻拦本将军,前去迎敌参战,你就不要命了!本帅没有时间和你纠缠!滚!”
油葫芦再三哀告,跪地不起,那阎柔就是不听,并命人驱赶马群就要离去。油葫芦顿时怒起,立起身来,翻身上马,手提混铁棍,他大喊一声,直奔阎柔。阎柔一看油葫芦竟敢与他无礼,顿时勃然大怒,摆开手中那柄镔铁大砍刀,举刀相迎。两人大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高下,这时从阎柔军中窜出一员战将,高声叫道,“元帅!杀鸡焉用屠牛刀!请让末将代其劳!看我来擒他!”
阎柔一看来者乃是他手下一员偏将,名叫宇文浩,二十多岁年纪,手使一杆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他见油葫芦与阎柔二人交起手来,开始他并不以为然,当二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后,见油葫芦毫无惧色,越战越勇,他深怕元帅有失,于是就冲出队伍,来战油葫芦。阎柔见自己部下有人过来接应,一提战马退出圈外,油葫芦催马要追,被宇文浩拦住。
油葫芦大声叫道:“你不要跑!快还我的马来!如若不然我与你没完!”
他边喊边举棍敌住宇文浩刺过来的方天画戟,只一下,那方天画戟就被震开,险些脱手,宇文浩只觉得双臂发麻,他不敢大意,催马再战,他就小心多了。双方只战了几个回合,宇文浩自觉不是有葫芦的对手,败下阵去。阎柔见宇文浩竟不是油葫芦的对手,就接连派出多员战将,摆出一个‘狼群夺食阵’,把油葫芦困在中间。油葫芦左冲右突,无法脱身,一不小心,他的战马身中数箭,最后倒地不起,油葫芦的腿上也中了一箭,阎柔指挥兵丁要将油葫芦生擒活捉。就在此时,阎柔大队人马中忽然大乱,兵丁像遇见了老虎,纷纷向后躲闪,让出一条路来,人群中有一女子,胯下一匹枣红马,一手抡着一杆大烟袋,一手摆动一只炒菜的大马勺,那些躲闪不及的兵丁,被她打得妈呀乱叫,一片血光。
有人高喊:“可不好了!夜叉来了!快逃命吧!”
一时间,阎柔的大队人马乱成一团,到处逃散,阎柔大怒,极力阻止兵丁逃散。可是,不管他无论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他挥起大刀连砍了几名兵丁,队伍这才安定下来。等他再想找那个手持马勺的女子,哪里还见踪影?就连那个油葫芦也不知去向!
要说这位女子她是何人?其实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油葫芦的父亲,从小给他指肚为婚的妻子,名叫杜月娥。不过现在两人并不相识,这里面有一段曲折的缘由。
原来,杜月娥家住北海葫芦岛的北面,油葫芦的家住在岛上靠南,杜月娥的父亲杜海蛟和油葫芦的父亲尤天奎是两个极为要好的朋友,都是靠打渔为生,两家的渔船常在海上结伴打渔,两人没事时常在一起喝酒。这年两人的妻子先后怀孕,在一个中秋节的晚上,两家人相约把船靠在一起,把两家的好吃的,好喝的全拿出来,在一起过个团圆的中秋节。二人喝得高兴,让两个妻子坐在身旁,陪酒观月。
尤天奎说,“兄弟!你我如此亲密,只能今世不离不弃,依我看,你我的妻子都怀了六甲,莫不如现在你我就结为亲家,假如孩子降生后同是男孩,就结为异姓兄弟,要是女孩,就结为异姓姊妹,要是男女各一,就结为夫妻,你看如何?”
杜海蛟一听,立即立起身来,笑着,拍手称赞说:“好极!好极!我正有此意!让天奎兄抢先了!”两个月后尤天奎的妻子生下一个男孩,小名叫葫芦,大名叫尤呼噜。相差不到半月,杜海蛟的妻子也临盆了,产下一个小妞,取名叫杜月娥,小名就叫小娥。
在孩子长到三岁,两个孩子都很活泼,每天都在船上跟着爹娘在海上打鱼。就在那年的夏天的中午,渔船正在海上扑鱼,两只船相距有一里地的距离,杜海蛟正在收网,小月娥在船后玩耍,突然海上掀起一股巨浪,差点把渔船掀翻,杜海蛟两口子刚拉上船的渔网,还没来得及把鱼收起,就扔下渔网,去看小月娥,这一看他们大吃一惊,发现船上的孩子不知了去向。他俩向大海中瞭望,想发现孩子的踪影,可是,茫茫大海中,哪里还有孩子的踪迹。
妻子一下坐在船板上,嚎啕大哭,悔不该没把孩子放到船舱里去。她趴在船板上,用手拍打着船板,对着大海呼叫着月娥的名字。杜海蛟跳进大海,在海浪中搜寻,直到筋疲力尽,才爬回到船上来。他在大海中反复寻找,毫无结果。
小月娥被海浪卷进了大海,命不该绝,就在她昏昏沉沉随波逐流之际,从远处的海面上飘过一位白发老婆婆,她皮肤黝黑,满脸皱纹。可是,两眼却炯炯有神,闪闪放光。到了近前才发现,老婆婆的双脚并不是踏在水面上,原来她是站在一条海师的背上,海狮在海水中游的飞快,白发婆婆稳稳站在海狮背上,犹如平地。当她远远地发现了海面上漂浮在海水中的小月娥后,她用脚一点海狮脊背,那海狮像懂得婆婆的心意,急忙向孩子游去,等到了近前,婆婆把手中的一杆大烟袋伸进水中,轻轻一挑,她就把孩子抱到了怀里,亲切地看看孩子的小脸,然后才随着海浪飘飘而去。
婆婆带着小月娥来到了一座荒岛,岛上只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山上树木繁茂,山下杂草丛生,婆婆上岸后徒步来到山下,那只海狮也跟着上了岸,在婆婆的身后一窜一窜地一步不离的跟着。
婆婆用烟袋杆拨开草丛,一座石门出现在眼前,她用烟袋锅在石门上啪啪啪敲了三下,石门轰隆轰隆地开了,从山洞里走出两个女童,两人急忙给婆婆施礼,口中说道:“洞主出岛不过半个时辰,就又返回来,不知…”
说到这里,她俩看见婆婆怀中抱着的孩子,就停下改口问道:“不知洞主从那里带回来这个娃娃?”
婆婆说:“你俩快把她带进洞去,为她换下衣服,洗净晾干,拿些吃的东西给她。我还要出去赴约,回来后再告诉你们孩子的来历。”说完婆婆又匆匆离洞而去。
从此以后,小月娥就在岛上住下,她管婆婆叫姥姥,婆婆很喜欢这个憨憨厚厚的小姑娘,经常把她带在身边。小月娥也很听话,所以婆婆开始每天把她提起,向不远的沙坑抛去,开头小月娥被吓的哭喊,婆婆并不理会,没几天月娥就不再哭闹,她觉得这样很好玩,所以,渐渐地她主动让婆婆扔她。婆婆教她如何在空中调整身体,落地时站稳脚跟,就这样,婆婆扔她的距离,离沙坑越来越远,一年后,四岁的小月娥已经能自己从几尺深的坑中跳出来,她的臂力也很大,已经能提起与自己身体一样重的东西。小月娥很淘气,经常去搬婆婆的大烟袋玩,开始她抱着那杆烟袋杆,可是那烟袋却一动不动,几个月后,婆婆发现小姑娘已经能把四五十斤重的烟袋抱起了,踉踉跄跄地走几步,累的一个腚墩坐在地上,婆婆眼快,伸脚勾住烟袋杆,这才没能伤了小月娥。渐渐地月娥能扛起大烟袋到处乱跑了,有时她装上一烟袋锅烟末递给婆婆。
婆婆高兴地说:“看那!这小丫头我没白养,能给我装烟了!看来我再老一些就有人伺候了。”婆婆向小月娥招手,“过来!我的心肝!让姥姥亲亲!”
渐渐地月娥长大了,婆婆把她浑身的武艺都传给了她,婆婆又给她准备了一柄像炒菜用的大马勺,专门给她编了一套独门功夫。她拿着这把炒勺每天盛上一勺鹅卵石,像炒菜,用单手不停地翻动,练的她臂力惊人。
等她长到十七岁,有一天婆婆把她叫到跟前,对她说,“孩子,你来到这个岛上快一十五年了,我在海上将你救起,不知你原来姓啥叫啥,所以,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叫海丫,一年前,我听说有一家打鱼人,在海上打鱼时,孩子被海浪卷走。其他情况知道的人很少,我经过多方打听,详细情况无人知晓。近些日子我才打听到,十四年前,北海葫芦岛一个打鱼的人家,在海上打鱼时,一个三岁的女孩被海浪卷走。那天正是我救起你的日子,八月初六。丢孩子的这家人姓杜,那个孩子好像叫小娥,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这几天我就为你做了出岛的准备。我想今日就打发你出岛去,一来你可与家人相认,二来也好见见世面。我在岸边为你备下一艘小舟,比你平时所练的站在一根圆划行容易得多,你到了岸边,不论是哪,上岸后尽管弃船登陆,不用管它!”
月娥说:“姥姥!我不想走!我要在这陪姥姥一辈子!”
婆婆说:“傻孩子!人都要有根,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就算你找到了亲生父母,这里还是你的家!姥姥也离不开你!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北海葫芦岛有一家姓尤的人家,叫尤天奎,也是个渔民,他是你的公爹,他有个儿子叫尤呼噜,是你的未婚夫!杜由两家是指肚为婚,所以,这次你只要能找到一家,就可知你亲生爹娘的下落。”
月娥说:“那你也跟我去吧!”
婆婆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让你一个人出去,就是让你见世面,长能耐!另外,你这次出岛也要打扮一下自己,外面可不比岛上,你像一个野人会吓坏别人的!这里我已给你备下水粉、胭脂、口红。”月娥说:“啊?还这么麻烦?”
第六章失踪女归家团聚
杜月娥奉师命驾小船离开海岛,她拉起风帆,稳掌船舵,按照婆婆所指的方向,奋力摇橹,她在海上整整漂流了一天,到了太阳落山她才隐约看见前面有片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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