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和一条狗 第27回 原来是你
作者:中国徐的小说      更新:2018-10-21

  不但后天觉得有什么在顶他屁股,就连逢蒙也喊水下有水鬼。大羿心中生疑,他一手架着后天,一手去摸水下,就摸到自己屁股下有个滑溜溜的东西。

  不等他们三个仔细感觉,水面就“哗啦”一声响,随后他们三人陡然跃出了水面,又回到了空中,而且屁股下还骑着一根水桶粗的东西。只可惜洞里一片漆黑,也看不见是什么。不过,很快他们双脚就着地,那水桶粗的东西又抽离开去,三个人腿都发软,一齐都坐在了石头上。

  随即就听到“哗哗”的水响,刚才那蓝幽幽的光正在一寸一寸地靠近。

  逢蒙去摸腰上的砍柴刀,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会不会是妖怪啊?我的刀呢?”逢蒙的砍柴刀在被吊上洞顶的时候,就丢掉了,他自己还不知道。

  后天一边解下了腰上的飞石索,一边在地上摸着石头,上牙打着下牙花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看像----像啊!而且,还是蛇---妖吧。”

  大羿也从后背摘下宝雕弓,一摸箭袋,只剩下最后一支牛骨箭。原本还剩下一半的竹箭,跟逢蒙一样,吊挂在洞里的时候,都散落一地,逃跑的时候也没顾着捡。三支牛骨箭都是插在箭袋中的专有的卡槽,才没有掉落。之前射花斑豹和打黑熊用掉了两支,现在就剩这一支箭了。

  “别说话,先看看。”大羿强做镇定,可是他的身体又冷又紧张,忍不住直哆嗦。

  伴着水中阵阵的“哗啦”声,那蓝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就像夏夜里的一群萤火虫,顺着蜿蜒的草丛整齐地分布,又如同春风拂过的花海,吹起的花瓣,随风飘落到水面,把附近的岩壁和水面都映得蓝幽幽的。

  “好像是发光的萤火虫吧?”后天惊诧地说。

  “你家的萤火虫是这样蓝幽幽的吗?”逢蒙没好气的反驳。

  “不是萤火虫,应该是连在一起的,从水里冒上来的。”大羿发现了蹊跷。

  刚说完,水中突然闪亮了起来,这一下子把一切都照清楚了。

  水下是一条水桶粗细的蛇,蛇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发着淡蓝色的光,蛇一直盘上了岸上的石壁上,那石壁上正是刚才靠近的蓝幽幽的光亮。

  “我的娘呐,这是蛇妖啊!”后天失控地大喊起来。

  “还,还,还是挺漂亮的蛇妖。”逢蒙好像看清楚了那蛇妖的长相。

  大羿早已拈弓搭箭,等着那蛇妖的动作,时刻准备着给它一箭。

  后天说是蛇妖,那是因为水桶粗细的蛇身露出水面的部分居然是一个女人,还有两支修长的胳膊。逢蒙说漂亮,因为这女人的眼神妩媚,细眉上挑,杏口微张,尖尖的下巴上还挂着水滴,白的发冷脸上却带着非常温柔的笑,乌黑的长发拖到了水面,头发上还星星点点的闪烁着微微的蓝光。这蓝光就是最初他们看见的光亮。

  三个小伙伴也怔住了,没一个说话,就连冰冷的身子都不发抖了。

  大羿慢慢地放下了弓箭。凭直觉,他认为来者不是邪恶的妖怪。而且,刚才托起他们上岸的就是她。但是他却在脑子里思索着,这半蛇半人的家伙是什么?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母亲只给自己讲过女娲娘娘就是半蛇半人的,便问:“你,你是女,女娲,女娲娘娘么?”

  那半人半蛇的女人居然“呵呵”笑了,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变得可亲了许多,就听她用温柔纤细的声音说道:“不,我不是女娲娘娘。”

  “那你一定是蛇妖啦!”后天喊道。

  既然不是女娲娘娘,那后天说的可能就是对的了,是蛇妖。大羿顿觉头皮发麻,这几年不知怎么搞的,到处碰到各种蛇,今天还撞上蛇妖了,想着,大羿又抬起了弓箭。

  “我也不是蛇妖。”半蛇半人的女人又靠近了一些,看着所在最后面的逢蒙,脸上略带迟疑,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后天和大羿一听这话,面面相觑,怎么着?蛇妖这样说话,难不成阿蒙认识她?都回头望着逢蒙。

  逢蒙本来就冷,现在被他们看得汗毛孔都竖直了起来,结巴着说:“你们别看我,我不认识她。她要不是蛇妖,那她是什么?”

  “呵呵,不用害怕,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女娲娘娘创造出来的,我叫白矖(xǐ)。”这个自称白矖的说道。

  女娲娘娘是福祉社稷之神,一天之中,她的身型可以七十种不同的变化。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大地上除了草木之外,没有任何活跃的生命气息。女娲娘娘觉得这样的大地太寂寞,就用黄泥仿照自己人的模样捏出了小人,还分男女之别,并制定了婚姻制度,让男人和女人成婚,繁衍后代,生生不息,也使大地变得生机勃勃。被女娲捏造出来的人建立了社会部落,过上了自己的生活。女娲又觉得些孤单,于是又按照自己的模样,依旧分男和女,造出了下半身为蛇,上半身为人的两个伴侣---腾蛇和白矖。

  后来繁衍庞大的人类为了生存开始了相互杀戮,战争连连不绝。女娲想不出办法阻止这永无休止的战争,只能默默地守护这大地和大地上的人类。因为除了人类之外,还有鬼和兽在蠢蠢欲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神与神之间也变得争执不休。水神共工在与火神祝融争斗的时候,把天撞出了个大窟窿。眼瞅着天就要踏下来,作为大地的守护神,女娲娘娘不能坐视不理。她又炼了三万六千五百块五彩石去补天神的大窟窿。可是窟窿之大是她没想到的,这些五彩石不够用。万般紧急之下,腾蛇和白矖都随着女娲娘娘,用自己的身体一同补天。

  现在洞中这半人半蛇的自称是白矖,这实在有些说不通。不过,大羿他们并不知道白矖和腾蛇的故事,所以也没有怀疑。

  后天懵头懵脑地问了一个句:“那你是算作蛇类呢,还是人类?”

  白矖微微一笑,说:“无所谓人或蛇,只是外表形态不同,关键还是要看心是人心还是蛇心。”

  逢蒙随即敲了后天一个脑门,说道:“后天啊后天,你看你问的这个问题,就知道你长的是蛇心。这么漂亮,她当然是人啦!”逢蒙觉得白矖的这张脸很亲切,于是他很放松地站起身,扯掉胳膊上烧烂的袖子继续说道:“白姐姐,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还没吃晚饭呢。”

  大羿都没想到逢蒙这么会胡扯,忍俊不禁,心说,阿蒙啊,阿蒙,你倒是蛮会套近乎的嘛,这两句话的工夫,都叫人家姐姐啦。不过,怎么出去,倒是问道正题上了,于是对白矖说道:“吃不吃晚饭都是小事。怎么出这山洞才是头等大事。你能进来,必定知道进来的路。”

  白矖上半身慢慢靠近了些,仔细打量着这三个误闯误入的小孩,答道:“出口就在你们后面的洞壁顶上。”

  一听出口在头顶上,大羿抬头去看,可是白矖发出的光亮还照不清楚洞顶的情况。

  后天也仰面朝上看,什么也没看到,嘀咕道:“哪儿有什么洞啊?”

  “哎呀,你那小眼睛当然看不见了,让我瞅瞅。”逢蒙说着,也抬头看了半天也找到洞口在哪儿,但是也不能让后天挤兑自己,于是手往左上方一指,假装惊讶道:“啊!原来在那!”

  大羿和后天都信以为真,只有白矖“咯咯”的笑起来,然后竖起巨大的蛇身,随即整个洞内猛然一亮,就像在漆黑的屋里忽然点着了几十盏油灯。淡蓝色的亮光是从白矖的整个身体里发出的。

  白矖指了指右上方说道:“在那边,看见没?”

  大羿三人都惊得一齐顺着指的方向一看,果真有个半人高的圆形洞口。这时,后天回了逢蒙一个脑门,笑道:“就你眼睛大,眼大无神。你还,‘啊!原来在那!’”

  逢蒙自知羞愧,立刻转移话题,道:“在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出口可以出去了。那个什么,白姐姐,你也是从那个洞爬进来的吗?”

  白矖摇了摇头,忽然表情变得很迷惑,反问道:“你们是怎么下来的?上面就没有人拦住你们吗?”

  一提起上面的事情,大羿就想起那个妖怪来了:“哦,对!上面有个妖怪,把我和阿蒙都吊在了洞顶上。哎?后天,你怎么没被那妖怪挂起来?”

  “对呀!我一进洞就觉得脖子发凉,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还有冰凉的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脖子往下流,想喊却叫不出声音来。然后就觉得自己被一只大手抓起来,还吊了起来。”逢蒙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说:“那妖怪怎么让你进来了?”

  后天就把他是怎么进洞的,怎么又转出去了,然后白虎是怎么拍死青皮妖怪的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大羿和逢蒙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有白矖自言自语道:“白虎?”

  “嗯!”后天很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确定那是一只非常大的白色老虎,远看一身白,近看全身还有一圈圈的淡蓝色的光环!大羿,那白虎不吃人的,那就在我背后都没吃了我,好像还指示我到洞里来找你们,幸亏我来了,不然,你俩都成了挂腊肉……”后天越讲越兴奋,都停不下来了。

  大羿一把捂住了后天的嘴巴,说:“行啦,谢谢你救命之恩,不过,你别忘了,没有阿蒙那一飞刀,你早就被大黑熊咬掉脑袋瓜了。算是扯平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说青皮妖怪?洞里还挂着很多干尸?”

  后天“嗯嗯”点了点头。

  白矖直立起蛇身,表情冷峻地说:“那是鬼魃。看守在洞口不让人下来。没想到,白虎居然出现了。”

  逢蒙听后天说白虎救了他,但又觉得这白矖好像是和妖怪鬼魃是一起的,不由地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半蛇半人的白矖。